韩阿强意识到了不妙,瘫软在地上,开始了求饶:“放过我,我不想死,我不开棋牌馆了,不让老千坑人了。我也不放高利贷了,不凌辱赌徒的妻女……,给我一个机会,我要做个好人!”
韩阿强求饶的同时,相当于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如此一来,再去灭他,我的心理负担就轻了。
我开始套话:“你知道什么,说出来,我会对你网开一面。”
“韩翠花嫁给姜铁柱之后,也做过拐卖妇女和孩子的事。已经不缺钱了,可她对拐卖人口上瘾!”
“都拐卖了谁,又接触过谁?”
我问了。
可是,韩阿强什么都说不清。
因为一旦韩翠花做老牙婆的勾当,就会避开他。
我叹息道:“韩阿强,你这人很悲剧,小时候被拐卖,蒙在鼓里多少年,才看清了养母韩翠花的真面目。可是,眼下你就连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怎么能够让你活?”
韩阿强吓疯了,疯狂的对着水牢里的韩翠花嚎叫。
韩翠花始终漠然,也不去看韩阿强一眼。
这时候,马永真递给韩阿强一把刀:“孩子,自杀你会吗?”
韩阿强软成了一滩烂泥,甚至没力气接过那把刀。
马永真只能叫了一个人过来。
“过山峰,灭了他!”
“是,马爷。”
外号叫过山峰的青年男子,有着方正的面孔,浓眉大眼和鹰钩鼻子。
他接过了刀子,刺入了韩阿强的心脏。
“马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过山峰很恭敬的看着马永真。
马永真让他扛走了韩阿强的尸体。
房门关上的瞬间,我们都在看着水牢里的韩翠花。
韩翠花依然漠然,就好像韩阿强被杀,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缓步朝着水牢靠近,嘴角抽搐,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早就被这个老牙婆气坏了,也许这件事之后,我需要服药调理身体。
“韩翠花,最后问你一遍,83年夏,你从后海拐走的小男孩,去了哪里?”
韩翠花果然无视了我的问话。
又是半个小时后,奇痒袭来。
韩翠花开始在水牢里扭动翻转,喝水,呕吐,怪叫。
马九妹一声吼:“韩翠花,你说!后海拐走的孩子去了哪里?”
韩翠花一直怪叫,但什么都不说。
一个小时的奇痒,她竟然抗住了。
马九妹看着我:“巨浪,你好像比韩翠花都疲惫。如果一直待在这里,我都担心你的容颜会变得苍老。咱还没结婚呢,你不可以不帅,你滚啊!”
“师姐,你是说,我先离开这里?”
“对,你回家吧,如果有了线索,会通知你。”
“好吧。”
我准备离开江湖会馆。
这里有很多豪华房间,可我不想在这里休息。
马永真提醒马九妹,让她跟我一起离开了。
专用电梯里,我说:“师姐,我很难受,你去我家,给我做个推拿。”
“如果我去了,你做的一定不是推拿,你还是自己难受去吧。”
师姐不心疼,我能有什么办法?
……
我回到家。
天已经亮了。
忘了在外面饭馆吃早饭,坐在客厅里感觉到了肚子饿,可我也不想重新走出去。
我很累,但是睡不着。
忍不住就会想到韩翠花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嘴脸。
而且,身体有种紧迫感,就好像,破烂谭随时都可能出现。
如果我睡着了,忽然就会感觉到,额头被枪口顶住了。
坚持到中午,我几乎要崩溃。
身心饱受折磨的时刻,最想见的人就是乔雪菲。
我给她拨了电话,轻声道:“菲姐,我不行了,你来看我一眼。”
“唐海潮,你怎么了?”乔雪菲惊声喊道。
“你来我家里,带点吃的来,我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像狗一样爬在地上。”
“等我。”
一个小时后,乔雪菲赶过来了,身边跟着芭莎,还有两个我不熟悉的青年男子。
乔雪菲愤懑道:“巨浪,你丫骗我,你也没像狗一样爬在地上啊,你跟个人似的,端坐在沙发上。”
“带了什么好饭。”
看到芭莎将几个餐盒放在了餐桌上,我快步走了过去。
“你妈的!”
乔雪菲给我屁股来了一脚,踢了我一个趔趄。
“这点冲击就让你失去了平衡,看来,你被折磨到了。”
菲姐极品,说话永远是海的味道。
我坐下来,大口吃饭,喝汤。
身体又变成了自己的,开始听使坏了。
等我吃过饭,乔雪菲说:“巨浪,你去休息,外面有人保护你。”
菲姐看出了我的恐惧,我还能怎么说?
我能够想到,乔雪菲带过来的肯定不是三个人,也许,我所在的街道以及周边,分布了上百人。
我去了自己的卧室,躺床上,昏昏沉沉睡去了。
等我醒来,已是傍晚。
走到客厅看到,只有乔雪菲和芭莎。
其他人手,看来是撤了。
“菲姐。”我故作潇洒,喊了一声。
“巨浪,晚饭想吃什么,我亲自做菜给你吃。”
“海水煮鲍鱼。”我笑着。
“说人话!”乔雪菲冷声警告。
“吃什么都行。”
我坐到了沙发上,点燃了一根烟。
乔雪菲去厨房做菜了。
我故意踢了芭莎一下。
芭莎无视了我的挑衅,愠声道:“你最担心的那个人,有消息了。”
“什么意思?”
我听懂了。
但是必须对方说出来,我才敢相信。
芭莎说:“三个小时前,谭银山给乔叔去了电话,求收留,愿意为乔家当牛做马。乔叔认可谭银山的实力,准备给他一个周全的安排,让他带着潘可卿,去了远郊江湖会馆。”
闹了一场。
竟然是把定时炸弹破烂谭给挖了出来。
我在帮范诗诺,可现在,我很想给空中小姐说声谢谢。
“之前一段时间,破烂谭躲在姜铁柱家里?
“是的,他和潘可卿,一直就在姜铁柱的废品收购站地下室,只有夜里才敢化装后出来活动。”
芭莎说着,“最开始,这种神秘的生活节奏很刺激,可渐渐的,破烂谭就觉得自己的生活像是不见天日的老鼠,而且每天,都要给姜铁柱支付三万元的报酬。破烂谭和潘可卿,已经受够了!”
我无奈笑着:“姜铁柱,果然也够黑的,一天三万,那么一年就要上千万元。假如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下去,破烂谭手里的古董古玩,黄金珠宝,也支撑不了十年。”
乔雪菲从厨房走了出来,身上系着围裙,仿若我媳妇,可惜的是,我不是她老公。
菲姐杏仁眸子瞅着我,桀骜说着:“所以,你们灭了姜铁柱,破烂谭和潘可卿挺高兴的。他和她面色深沉,微微仰头迎来了曙光。”
“骚娘们,你他妈快去给老子做菜!”
“遵命啊,巨浪!”
乔雪菲翘臀摇曳,跑进了厨房。
几道菜端上了餐桌。
我、乔雪菲、芭莎一起吃着晚饭。
碰了杯,乔雪菲抿了红酒,说道:“今晚,一起去江湖会馆,见证老牙婆韩翠花的崩溃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