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
郎百益泡在了水牢里。
只有脑袋露在外面,双臂被绳子捆绑在桩子上。
我点燃一支烟,微眯眼睛看着他。
“唐海潮,你厉害,我永远都不是你的对手!”
“郎少,你一点都不可爱,不是因为你不够帅,而是因为你屡教不改。”
“以后,一定改正。”
郎百益满脸落寞,貌似开始了忏悔。
看着这个狗东西。
直觉告诉我,杜七里被杀,很可能跟郎百益有关。
或许杀手不是他派出去的,但他应该通过某种方式参与了。
之前,排除了郎家的嫌疑,可现在觉得,郎家问题真不小。
“哥,呜呜……”
郎千春看着水牢里的郎百益,开始抹眼泪。
“哭什么?”
我一声吼。
郎千春吓得哆嗦,委屈看着我。
“巨浪,你怎么这么厉害啊,京城,没有谁是你的对手!”
“郎千春,你想捧杀我?我很有自知之明,在京城,我惹不起的人多得去了。”
我可不是谦虚,我说的是现实。
郎千春都敢朝我靠近了,继续捧杀。
“我不管,在我眼里,你就是无敌的,以后不管对着谁,我都敢说,巨浪无敌!”
“黑心的小娘们!”
我抬手就扇了她两巴掌。
潜意识担心打飞了她的脑袋,所以没怎么用力。
“啊啊……”
郎千春很有节奏的痛叫,然后就要摔到地上。
芭莎出手拽住了她,冷声道:“郎千春,你听好了,如果不是给马九妹面子,你会很惨。
也不用把你扔水牢里,免得染上妇科病。来个星星点灯,或者面壁起飞,你都根本受不了。
你一直活在蜜罐里,根本不懂什么叫痛不欲生和生不如死。”
郎千春哭都不敢了。
只能沉重喘息,泪汪汪看着每个人。
乔雪菲冷声道:“郎千春,给你家人打电话,就说,你和你哥被带到了江湖会馆,你哥在水牢里。”
郎千春拨了父亲郎锦厚的电话。
得知情况,郎锦厚态度非常激烈。
说郎家很无辜,要乔雪菲给他一个说法。
乔雪菲叹息道:“郎锦厚,你的年龄不算小了,五十多岁的人了,怎么就这点水平,我都不敢想,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走过来的。”
“你们乔家有钱有势,谁面对你们都会懵,都会无助!喊你一声菲姐,给老郎一个面子,放过百益和千春,行吗?”郎锦厚哭了。
此刻。
郎千春殷切看着乔雪菲。
乔雪菲却朝着我看过来。
我摇了摇头。
乔雪菲对着手机说道:“今晚,郎百益和郎千春必须待在江湖会馆,早晨能不能离开,还要看他们的表现。
你和鲍映霞不用过来,更不要折腾。你们越是安静,自己的孩子就越是安全。”
“好吧。”
郎锦厚很失落,但他只能挂断了电话。
郎千春又激动了:“我要给马九妹打电话!”
“行啊,你给她去个电话,看她怎么说。”乔雪菲笑着。
郎千春和马九妹通了电话。
马九妹的意思是,巨浪让你怎么做,你都必须服从。
通话之后,郎千春很诧异的看着我。
我的面子,再次超越了她的认知。
“唐海潮,我真佩服你。这种感觉,像是崇拜。”
“可是郎千春,我很讨厌你。”
我随之看向了乔雪菲,“你们先出去,我要单独和郎百益聊一会儿。”
乔雪菲、芭莎、郎千春都走了出去。
房间。
只有坐在椅子上的我,还有泡在水牢里的郎百益。
我时而看他一眼。
郎百益却一直在低垂着头。
他的内心像是在挣扎,因为前不久刚做过亏心事?
“巨浪,我有一颗夜明珠,老玩意儿,送给你?”
“我不想要夜明珠,我想要你的脑袋,给吗?”
“巨浪……”
郎百益忽而没了下文,又垂下了头。
“外地过来跟你接触的人是谁?”我看似没头没脑问了一句。
郎百益似乎很茫然:“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今晚你的表现,关乎天亮以后,你是人还是鬼。”我阴冷说着。
“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怀疑我做了什么?”
郎百益这么问。
一时之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在没有从郎百益身上撕开突破口之前,我不能轻易提到尚海南康诊所和南桔梗、南魁。
水牢带着一把水枪。
专门给人施加压力,制造恐惧的利器。
我拿起了高压水枪,对准了郎百益的脑袋,开始扫射。
“啊……,突突……”
郎百益的脑袋剧烈颤抖,嘴巴嘟起来,怪异的惨叫着。
我一直摇摆手枪。
水柱疯狂跳舞,激射郎百益的面部。
郎百益狼狈不堪,几乎要死……
我忽而一声吼:“老娘们!小矮子!”
说的就是,南桔梗和南魁。
也不知道郎百益听懂了没有,反正他没有撂了。
我关闭了高压水枪。
挪动椅子,坐到了郎百益头部的位置。
“郎少,你的脸看起来干净多了,脸皮都变薄了。”
“唐海潮,你就放过我吧,我惹不起你,以后不招惹你还不行吗?”
郎百益哭到了哽咽,“没你这么欺负人的!”
我什么都不说。
一直怒视着郎百益,继续给他营造恐惧。
泡在水牢里,郎百益似乎大小便失禁,让我一阵恶心。
我忽而问道:“你喜欢杜灵芝?”
“喜欢。”
“既然如此,离开这里,你就和杜灵芝领证,我陪着你们去民政局。”
“我不……”
郎百益惨烈喊起来,“我不喜欢杜灵芝,我不会和她领证,郎家的儿媳妇,不可能段位那么低!”
“你以为,郎家段位很高?”
“最起码,比杜灵芝高很多。”
“你够傲慢的,你狗眼看人低。看不起她,那么跟她谈恋爱,只能是别有用心。”
我捏住了郎百益的鼻子,不让他呼吸。
坚持了不到半分钟,郎百益就张开了嘴巴。
我一巴掌呼过去,就让他闭上了嘴巴。
看到他又要张嘴,我又一巴掌……
“如果你能提供点有价值的信息,就不用和杜灵芝领证了。如果你说不出来,那么这辈子你的媳妇只能是杜灵芝。必须领证,而且不允许离婚。”
“唐海潮,你到底想知道什么,难道,你觉得杜七里的死,跟郎家有关?我看不上杜灵芝,那是真的,可郎家没理由弄死杜七里啊。
现在杜七里没了,秘方都出了问题,对郎家,对乔家都没好处!”
郎百益的思维,开始朝着我的思路靠近。
而且,他的解释仿佛很有道理,就好像,正常人根本不会那么做。
“我可没这么说。”清淡回了一句,我继续观察郎百益的表情。
“那你想让我透露哪方面的信息,我小时候,不小心看到我爸和我妈……”
看到我又要拿起高压水枪,郎百益忽而闭嘴了。
我提着水枪,冷眼看着他。
郎百益呜咽起来:“你到底想问什么,你到底想让我说什么?”
我有点抓狂。
江湖会馆,比水牢更狠的酷刑,还有多个。
但是,乔雪菲应该不允许我继续给郎百益加码。
已经用上的手段,目的也是营造恐惧,而不是要废了郎百益。
门开了。
乔雪菲、芭莎、郎千春走了进来。
乔雪菲别样眼神看着我:“该说的,说过了吗?”
我轻点头。
乔雪菲开始了慵懒的踱步。
像极了行走在山林里的母老虎。
虎行似病,全身放松,可一旦进入捕猎状态,瞬间就是雷霆出击,直中要害。
“那就先休息吧,天都要亮了。”
乔雪菲舒缓的说着。
我们离开了房间。
天亮以前,郎百益只能泡在水牢里。
乔雪菲有意让郎千春陪着郎百益。
这里有监控和窃听器。
他们兄妹说了什么,我们都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