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八点多。
    我在赶往真武拳馆的路上。
    感觉多少有点怪，因为即将面对好几个小八嘎。
    手机响了。
    接起来听到了杏林堂佟振华的声音。
    “巨浪，你一定要保护小惠。”
    佟振华的声音沉重而悲凉。
    小惠，现在叫佟可惠，以前叫松岛惠子。
    “佟伯，我不知道该怎么应答你，佟氏和马家有的是势力，我遇到了事，都要依靠你们，可你……”
    “总之，你的表现越好，佟伯就越是欣赏你，回头，奖励不会少。钞票，钻石，翡翠，名表，豪车……”
    佟振华的悲凉变成了豪放，开始用深沉的声音给我列举奢侈品。
    九妹的舅舅，这是在给我打鸡血。
    可我也不能骂他，不能怼他。
    “佟伯，您放心。”
    “巨浪，今晚我不能现身，主要看你的表现。你的师父马永真亲口说的，比起马嘉豪，你更擅长应付山本野子那种畜生。”
    通话之后，我却是有点焦虑。
    无法预料，小八嘎会通过什么套路对付我。
    苦肉计，美人计还是反间计？
    真武拳馆。
    我下了车，朝着楼房大门走去。
    站那里迎接我的，是马嘉豪。
    我喊了一声师兄，和他一起走进了大门。
    马嘉豪居然说：“巨浪，你都从东北回来了，也不说问候我媳妇一声。”
    “什么意思？”
    我很诧异，也很恼火。
    “开个玩笑……”
    马嘉豪看起来无所谓。
    我却从她的脸上发现了苦味。
    “许月圆出什么事了，还是，你和她的感情有了裂痕？她都快要生了，你都要当爹了，最好不要没事找事。”我愠声说着。
    “如果不是圆圆快生了，三天前那个夜里，我就把她打扁了。”马嘉豪面色阴冷，说出了这种话。
    “什么情况？”
    我更凌乱了。
    必须问出来，却又很怕听到答案。
    “那个夜里，圆圆又在睡梦里喊了你的名字。”
    “可能是喊错了，她想喊你来着。不管怎么说，她是你媳妇，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你的，她的将来和她的命运，都跟我没关系。”
    踩着楼梯上二楼。
    马嘉豪忽而说道：“如果我打坏了她，你心疼吗？”
    “那是你媳妇，你打死了她，烧纸就是了。”
    我的气场忽而寒冷，扭头朝着马嘉豪看去。
    我的眼神，就像是一道闪电，劈在了马嘉豪身上。
    他后退，下了两个楼梯，如果不扶墙，就要摔下去。
    “巨浪，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马嘉豪适当妥协。
    到了三楼。
    在走廊里见到了马永真和佟芳华。
    他们身边跟着的男子，个头约莫一米七，脸有点长。
    不帅，不魁梧，但是整个人很精干，也很阴森。
    马永真说道：“他就是山本野子。”
    我点了点头。
    马永真看着容貌清丽，身姿婀娜的女孩，笑着说：“她就是渡边桃，三十岁了，可是看起来就像是不到二十岁的清纯少女。一个女人不知道平时吃什么东西，才会看起来这么年轻。”
    我没有用明确的言语，跟他们打招呼。
    走进馆主房间。
    坐下来喝茶，山本野子说话的风格，像是落在地上的一个接一个炮弹。
    有力道，也很有顿挫感。
    “巨浪，一眼就看出来，你是人中龙凤！”
    “小山本，你不用赞美我，只管说出自己的诉求。”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么说话，有没有喧宾夺主的嫌疑。
    这里是真武拳馆，而且涉及到的人，是佟振华的女儿。
    说到底，这是佟氏和马家的事。
    而我，只是马永真的徒弟。
    山本野子：“我和渡边家族，希望佟氏能放惠子一条生路，让她回到从前，那是她最喜欢的生活方式。”
    “小山本……”
    “你对我的称呼，存在亵渎。”
    “野子，你听好了，曾经的松岛惠子找到了亲爹，已经变成了佟可惠。
    任何人，任何社团，都休想带走了佟可惠。如果不听劝，那就得死！
    如果矛盾再上升一个层面，山本家族和渡边家族加在一起都不够看的。
    世纪风暴，百年残梦，你们都要小心。”
    我的警告，让山本野子和渡边桃哑口无言。
    渡边桃说道：“我们之间的事，没那么严重。”
    我冷眼看着她，说了三个字，很严重。
    渡边桃要说什么。
    我手里的枪，忽然就顶住了她的额头。
    “据说，渡边家族培养出来的都是顶级的格斗高手和刺客，怎么我发现，你的反应有点迟钝？”
    “那是因为，我没必要做出激烈的反应，料定你不敢对我开枪。”
    渡边桃鄙夷的看着。
    马永真忽而尖叫起来。
    “桃子，你不能刺激他，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是吗？”
    渡边桃轻哼一声，然后看向我，“唐海潮先生，我早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今天，请你成全我，让我成为英雄！”
    “你妈的……”
    我很愤怒。
    可也不能开枪打爆了渡边桃的脑袋。
    只能是用枪身，对着她的太阳穴砸了一下。
    渡边桃闷哼一声，侧身摔到了沙发上。
    一旁的山本野子，似乎没有被吓到，一脸戾气看着我。
    说了好几句短促的脚盆话。
    我不想多言，看准了他的鼻梁骨，就一拳砸了过去。
    山本野子果然不是吃素的，这么短的距离，竟然避开了我的拳头。
    他的左手撑地，右腿朝着我的头部踢了过来。
    我用双臂格挡，接了他一腿，力道真不小。
    我忽略了疼痛，与山本野子缠斗在一起。
    三分钟，不分胜负。
    当我的扫腿，再次踢过去，山本野子躲开的瞬间，喊了停。
    我就当没听到，拳脚忽然就变成了一把利刃，刺向山本野子的腹部。
    “巨浪……”
    眼看着山本野子躲不开了。
    马永真吓坏了，一身呼喊冲过来，擒住了我的手腕。
    “不要动刀子。”
    “师父，已经见血了。他们阴险毒辣，我很有必要用刀子说话。”
    “先谈一谈，如果他们冥顽不灵，师父跟你一起，杀了他们。”马永真说着。
    眼看着。
    山本野子和渡边桃，越来越被动。
    我说道：“你们没资格对佟氏开任何条件，如果立刻道歉，你们可以活着离开真武拳馆，如果沉默不语或者信口雌黄，立刻就会死！”
    山本野子站了起来，垂头的瞬间，用很有力道的声音道歉。
    看似赔罪，其实是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