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车停在了车队附近。
我和郁金香下了车，朝着迪麦酒店已经被砸烂的旋转大门走去。
代表乔雪菲的芭莎，代表马永真的罗更新，都朝着我看过来。
我对着芭莎点了点头，然后微笑看着罗更新，说了一声，谢了。
“巨浪，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罗更新很爽朗的笑着，扔给我一根烟。
我叼起烟来，然后用打火机给罗更新点了烟。
“从今年，你好像也开始收徒弟了？”
“嗯，收了几个有格斗天赋的，调教一下，让他们打正规比赛。
马爷很支持我们几个晚辈这么去做，他说，岁月不饶人，不管哪个出身，哪个经历的人都会慢慢老去。
自己快变成头发花白的老人了，以后开枝散叶要依靠壮年派。”
听罗更新说话，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闹出了那么大的风波，可是马永真依然当我是自己人。
我没做错什么，但我就是很内疚。
也许，我这是被别人的为人处世之道给拿捏了。
可不管别人到底怎么盘算的，都已经给我带来了好处。
此刻，马永真的人就在帮我。
几百号人，陆续从迪麦酒店走了出来。
优势过于明显，所以几乎没有人受伤。
有人给芭莎汇报：“内部陈设几乎砸光了。”
有人给罗更新汇报：“干翻了五十多个人，李云风和郑翔这边的人手，基本都是劳改释放犯，够狠，但是不怎么会打。”
“收队！”
罗更新一声吼。
“闪人！”
芭莎一声娇叱。
几百人，分别坐到了来时的车里，车队浩浩荡荡开走了。
我和郁金香坐进了虎头奔，去了经典酒吧方向。
“怎么没砸玻璃，应该让迪麦酒店漏风。”
“如果砸玻璃，那么多玻璃掉落在路上，影响市容。等天亮了，这一带的人都会议论纷纷，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报警。”
“说的是。”
“巨浪，有时候你很没脑子，我怀疑你喝过菲姐的尿，她的尿融化了你的部分脑仁。”
听过之后，我立马怔住了。
双手扶着方向盘，差点就忘了怎么开车。
回味片刻，确定郁金香说的就是那些内容。
“先不搭理你，等到了经典酒吧，看我怎么收拾你。”
“谁怕谁？”
郁金香很勇敢。
我准备让她求饶……
手机接到了乔雪菲的电话。
“巨浪，你可算如愿了，砸了迪麦酒店，郑翔的哭声很难听，肠子都悔青了。”
“李云风呢，他什么感觉？”
“李云风暂时没吭气，虽然他混成了老大，但他依然还是个江湖杀手，顶级亡命徒，估计憋着坏呢。
所谓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已经跟蓝海鲲沟通过了。”乔雪菲道。
“蓝少怎么说的？”
“他支支吾吾，一直说很遗憾，怎么出了这种事？他暂时没有明确交代李云风在哪里，但我觉得李云风就在他身边。”
“蓝少有没有可能也是亡命徒，天亮以前，用不用继续行动？”我冷笑问道。
“蓝少走的是江湖，但是享受的是生活，拥有了比较多的财富，拥有了比较高的段位，肯定瞻前顾后啊。
蓝少肯定不会允许李云风跟你拼命，等着吧，天亮以前他们会拿出良好的态度。
但是你在赚到便宜之后，也要得饶人处且饶人。如果你非要瘦猴把打掉的门牙给高帆放回去，恐怕他做不到。”
乔雪菲嘱咐了我，然后挂断了电话。
我和郁金香回到了经典酒吧。
去了房间。
我开始全方位调教郁金香……
一直到她告饶和哭泣……
不知不觉，已是凌晨三点多。
“李云风和郑翔没反应，他们会不会对我的公司下手？”我问。
“可能极小，再说了，马永真给你公司那边派了人，如果李云风的人过去了，会被打得落花流水。”
郁金香这么说，让我放心多了。
可我也不好意思给马永真打电话问情况。
一直到清晨五点，我和郁金香还待在经典酒吧。
郁金香几次骂我禽兽，但我不在乎。
准备出去散步，看看三里屯的清晨，然后吃点高档的早点。
这时候，有人给我打来了电话。
接起来，就听到了李云风哽咽哭泣的声音。
“我是一个逃亡的人啊，混的不容易，巨浪，你就饶过我吧！”
“其实我不怎么关心你的身份，也不想过多的了解你的经历，我只是想给自己公司的副总讨个公道。
我说了什么，你不听，现在被砸了，人手被打展了，你又反过来求饶。
不是别人不让你混，是你自己不明白该怎么混。江湖经验都喂了狗，不知道面对什么人应该拿出什么样的姿态！”
我一番训斥。
电话那头，李云风似乎被怔住了。
然后，我听到了铿铿的声音。
像是有人被棍棒击打，又像是在磕头。
片刻后，我又听到了李云风的声音。
“刚才我连续磕了几个响头，脑门磕出血来了。郑翔会带着瘦猴过去，给你送钱，顺便让你看dv。”
通话之后。
我心里舒坦多了。
郁金香勾嘴笑道：“唐海潮，你这人还真不吃亏，秉性就是天生的。”
“大概如此。”我轻淡笑着。
“如果你没有靠山，如果你刚好惹不起李云风，又会是什么结果？”
“如果我不是人，刚好是一条狗，又会是什么结果？”
“巨浪，你……”
郁金香幽怨看着我，“你别生气，我只是在跟你讨论江湖恩怨和人情世故，不聊动物世界好吗？”
“我在提醒你，有些假设根本不成立，说出来没意义。”
“知道啦。”
郁金香嘟着嘴，有点不开心，问我，“海潮，你的千术练得怎么样了？”
“说的是软牌，硬牌还是骰子？”
“我草，你都练了？”
“都没练。”
“哈哈，可恶的东西……”
郁金香热情似火。
我正好心血来潮，给了自己飞一般的感觉。
一直到早晨七点。
郑翔才带着瘦猴来到经典酒吧。
酒吧外面，我冷眼看着：“就你们两个？”
瘦猴看了一眼手里的皮箱，赔笑道：“不是来闹事的，是来送钱的。蓝少都说了，不管带多少人，都打不过巨浪！”
走进酒吧。
我怒声道：“夜里，这里可是你耍牛逼的地方？”
“巨浪，我错了，如果我知道那个狗拿耗子的人是你公司的副总，我打了自己，也不会动他一根头发。”
“你这种人，吃了亏才知道说好听的，恐怕背地里提到了朝阳唐海潮，你甚至想把他给打展了。”
“怎么会，怎么敢啊。”
看瘦猴的表情，他似乎很羡慕我命好。
估计在李云风和郑翔眼里，我都是个软饭硬吃的棒槌。
总经理房间。
郑翔接过了瘦猴手里的皮箱，打开之后，笑道：“浪爷你看，50万！”
“别喊浪爷。”
我抓起几沓钞票，试了一下手感，就把钱扔在了皮箱里。
“郑翔，你可以走了，瘦猴留下。”
“行，尽量留下瘦猴的狗命。蓝少也说过，瘦猴这种人，好用。”
郑翔拿出了dv，让我看到了李云风磕头的情景。
脑袋磕出血，这录像不会是假的。
环境不知道在哪里，像是某个豪宅的卧室。
“你走吧，等我这边收拾过瘦猴，会通知你把人带走。”
“好吧。”
郑翔又磨蹭了半分钟，这才离开。
似乎希望我改变想法，让他带走了瘦猴。
但是，怎么可能？
高帆是巨浪公司副总。
如果公司员工只是看到了他掉了一颗门牙，不知道背后的报复行动，肯定会嘲笑我这当老板的。
接下来，我要通过瘦猴，给公司员工来一场特殊的团队建设。
告诉所有人。
我们牛逼，我们不受气。
我们创造财富，我们继往开来。
我和郁金香出门吃早饭，也带上了瘦猴。
三里屯某饭馆，我笑着说：“你尖嘴猴腮，就把自己当齐天大圣了？”
“不是不是，不敢不敢。”
“你要给一个女孩下药，高帆呵斥了你，他做错了吗？”
“没错没错。”
瘦猴很尴尬。
眼神提醒我，饭馆里就不聊这个了。
我就是故意在这里聊，想看一看，瘦猴这种人，有没有正常人的廉耻观。
这关系到，我应该把他收拾到什么程度。
吃过早饭，重新回到经典酒吧停了几分钟，然后，我带着瘦猴，驱车去了巨浪公司方向。
郁金香则是该忙什么，就忙什么。
一个晚上没休息，她肯定会躺床上睡懒觉。
路上。
我看到了繁华，感受到了大城市的动感。
瘦猴就在副驾位置，失落的看着外面，时而哼歌，是什么害庄稼呀，蚂蚱。
“你家东北的？”我问。
“嗯，跟着风哥逃过来的，就我们当年在东北，没人敢惹。”
“知道你们的往事，可今非昔比了。”
其实我更想说，就你们当年辉煌时，我挥挥手也能灭了你们。
“巨浪，你背后是乔雪菲，乔家和冯家，那是惹不起的存在。”
“你这么说，没毛病，就当年的宋大桥，他的爹娘不行。”
“谁说不是呢，宋大桥的关系网都是后来搭建的，金钱纽带容易破裂。这叫根基浅，走不远！”
“你挺有脑子的，我都有点喜欢你小子了。瘦猴，你多大了？”
“不算年轻了，33岁了。”
“那你不怎么显老，看起来，你也就跟我同龄。”
“唐海潮，看你说的，我可比你老多了，你才是又帅又年轻，自从知道了你，每次提到你，我都要羡慕哭了。”
“呵呵……”
“其实我在经典酒吧给那个集团公司的女白领下药，也不是为了自己玩，而是……，算了，不说了。”
更多的信息，瘦猴不敢说。
但我能想到，瘦猴去酒吧找妹子，是给李云风找的。
李云风的状态，百分百已经是个瘾君子。
溜冰以后，想弄个有容貌，有学历，有气质的女白领散冰？
用自己的邪恶，摧毁对方的高贵。如果不小心玩死了，就找个地方埋了？
这一路聊下去，我自己都有点震惊。
我对瘦猴的印象，竟然不算差？
于是，我心里有了新的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