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
夔皓庭惨烈喊叫着，回头朝着我看过来。
我伸手揪住了他的后脖颈，劈头盖脸扇了他几巴掌。
夔皓庭满脸鲜血，呜哩哇啦乱叫。
松手的瞬间，我又给他肋部砸了一拳。
夔皓庭被打飞起来，摔到地上浑身痉挛。
“疼啊……，妈呀……”
夔皓庭看似狼狈，看似悲催。
可是跟他做过的事比起来，他受到的惩罚明显还不够重。
乔雪菲走过来，抱住了我的胳膊，冷声道：“巨浪，你下手有点重，如果真打死了夔皓庭，麻烦大了！”
我苦笑着：“夔氏家族的段位，不亚于乔家和冯家，即便现在，麻烦似乎也不算小。”
这时候，身后传来那璇尖利的喊叫声：“皓庭是夔氏家族的宝贝，夔氏家族没人舍得动他一指头！
唐海潮，你算老几，你父亲是谁，你母亲是谁，你凭什么对夔家子弟下狠手？”
我推开了乔雪菲，转身朝着那璇走去，笑道：“老娘们，你听好了，现在我给你个标准答案。
我打了夔皓庭，就因为，我打得过他，而他刚好在我的攻击范围之内。”
那璇过于心疼儿子，几乎是欲哭无泪：“唐海潮，你也给我听好了，从现在开始，不管你走到哪里，都在夔氏家族攻击范围之内。”
“是吗，嘿嘿……”
我发出了很戏谑的笑声。
此刻。
高贵女人那璇，在我眼里就像是滑稽的宠物。
我朝着乔峥嵘看了过去。
发现乔峥嵘面色铁青，仇视的目光正在瞪着夔穆尧。
“乔叔，依我看，应该继续打击夔氏家族。”
“都已经出手了，不继续还能怎么办，第一轮交锋，必须打疼了对方。”
乔峥嵘给马永真拨了电话。
“老马，你带人来九棵树，已经对夔氏家族动手了。”
“这么快？”
“突如其来的冲突，干起来了。”
“明白。”
马永真就要带人过来了。
夔穆尧开始服软，可怜巴巴看着乔峥嵘：“老乔，交往这么多年，乔家和夔家从没有红过脸，今天你到底怎么了？
没有任何征兆就大动干戈，你考虑过后果吗，还是说，你们乔家和冯家酝酿已久，就是要在千禧年夏天，冲击夔氏家族？”
乔峥嵘冷声道：“交往了多少年，你们夔氏家族就刁难了乔家和冯家多少年。
今天忍无可忍，只能干了你们。我的好兄弟马永真，他对你媳妇那璇很感兴趣，等会他们通过特殊的方式沟通，你不要反抗。
如果你个老丫挺不乖，我不保证你能活着离开九棵树。”
夔穆尧貌似很茫然：“乔峥嵘，你什么意思，你想让马永真凌辱我的爱人？”
“是的。”
“我反对！”
“不是不可以反对，可你要有那个实力才行啊？”
乔峥嵘给夔穆尧腹部踹了一脚。
夔穆尧刚站起来，就倒飞出去，仰躺在了地上。
乔峥嵘伸手时，有人递过来一根钢管。
乔峥嵘挥舞特制的钢管，抽打夔穆尧的双臂，双腿……
然后，一声令下：“绑了他们！”
芭莎和其他几个人动手，捆绑了夔穆尧、那璇、夔皓庭。
“好玩，哈哈，就应该这样……”
夔皓庭满脸鲜血，思维再次与正常人对立。
他忽然以为，人就该挨揍，就该痛苦，越是狼狈越是舒畅。
山珍海味都是垃圾，人，就该吃屎。
被捆绑的过程中，夔皓庭疯狂挤眼睛，咬嘴唇，像是强迫症。
“呜……，啊……，嗷……”
夔皓庭眼斜嘴歪，怪叫起来。
我朝着乔雪菲看去，笑问：“夔皓庭是不是要死？”
乔雪菲满脸苦涩：“如果他死了，那也是我打死的。”
“不是你，是我。”
“今天的后果不管多么严重，乔家和冯家都承担了。多年积怨与矛盾，迟早都会集中爆发。所以巨浪，这不是你的责任。”
乔雪菲在给我开脱。
可我心里明白，如果不是我的存在，可能两年甚至五年内，乔家、冯家都不会跟夔氏家族摊牌。
“我妈呢？”
“楼上。”
乔雪菲轻声说着，朝着楼房看了一眼。
我走进楼房，在二楼房间见到了自己的母亲。
“妈。”
“海潮，刚才的冲突，我都从玻璃窗看到了，这很可怕。”
“有多么可怕？”我笑问。
“乔家、冯家和夔氏家族，暗中没少过招，但表面上一直都很和气。
一旦这种迁就带来的平衡被打破了，在一方面势力被干废之前，争斗就不会停下来。
这个道理，就连我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人都懂，你又怎么会不懂？”
母亲说话的时候，一直在用温润的眼神看着我。
母亲对我很温柔，但是她心里在怪我。
“妈，我不该为了泄愤，就让乔家和冯家掉进刀山火海。”
这时候。
乔雪菲走了进来，听到了我的话语。
“巨浪，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不是你的责任。你根本没能力挑起乔家、冯家和夔氏家族的争斗。
如果你非要把责任给自己身上揽，想充当那个没什么分量，但是很璀璨的炮灰，那你就是短命的傻逼！”
乔雪菲很愤怒的鄙视了我。
我心里很清楚，她对我没有嘲讽，只有心疼与在乎。
“你有段时间没见自己的母亲了，最好是拉拉家常。刘姨，你也不用担心，只要我活着，海潮就不会死。”
说着，乔雪菲走了出去。
我拉住了母亲的手，开始询问她这段时间的生活。
“吃得好，穿的好，睡得好，平时有你冯姨陪着聊天，我很充实，对这种生活状态很满足。
有时候，会思念你的父亲，但是这种思念，世上任何一对夫妻都会经历。夫妻不管感情多么好，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可能都很小，总有一个会先一步离开。
当然，有时候我也会想到梁宝东和梁若娴，但愿他们在泰国曼谷，一切平安。
说说你和雪菲，你们毕竟有结婚证，是夫妻。之前那么久，雪菲不敢跟你一起生活，不敢给你生小孩，就是害怕彻底惹翻了夔氏家族。
因为，在夔皓庭犯病，开枪打死怀孕的妻子后，夔氏家族就看准了乔雪菲，试图让乔雪菲嫁给夔皓庭，从而实现利益联姻和香火延续。
可是在乔家和冯家看来，他们跟夔氏家族不是一路人，根本无法形成牢固的利益纽带，同时也不想把乔雪菲推入火海。
为了逃避疯子夔皓庭，乔家和冯家用上了各种套路……
现在，彻底摊牌了，如果雪菲有胆量跟你一起生活，你不要拒绝。”
“我肯定不会拒绝，但是雪菲未必会答应。”
我想到了马九妹。
我的师姐，还眼巴巴等着我和乔雪菲离婚呢。
我说：“乔雪菲两次佯装中毒，以及后来装着无法怀孕，佟振华和佟芳华肯定出力不少。”
母亲说：“那肯定，有了佟氏的医术配合，才能骗过夔氏家族。”
我很痛苦。
再次对夔皓庭动了杀心。
这么一个狗比，给菲姐带来了那么多痛苦？
就算眼下不能弄死他，我也要多打他几下。
不管他什么段位，我都要爆锤他！
不管他爹娘是谁，我都要让他鲜血飞溅！
我转身走出了房间，母亲并没有叫住我。
母亲了解自己的儿子，知道他去干什么了。
走廊里。
乔峥嵘就站在那里。
我走了过去，问道：“乔叔，疯子呢？”
“疯子一家，都被弄到了三楼，你想干什么？”
“尿他一脸。”
“稍等吧，你师父快到了，到时候再收拾疯子一家。我已经给雪菲的大舅、二舅、姑姑都打了电话，联合冯家关系网，对抗夔氏家族。”
“胜算多大？”我问道。
“四六开，咱们四。”
乔峥嵘的面色渐渐沉重，因为，比较的并不是平衡位置的五。
真正较量起来，四比六要少两个点数。
我说：“如果咱们开局下狠手，可能变成五五开。”
“就算变成五五开，这也很可怕，会让观战的人捡了便宜。坐山观虎斗，漫山遍野全是肉。”
乔峥嵘无奈说着，然后走开了。
看到乔峥嵘下楼去了，我暂且没去三楼。
去了二楼书房，果然看到冯慧茹和乔雪菲在这里。
她们看了我一眼，继续说话。
我坐到了距离冯慧茹更近的位置，笑着说：“妈，不好意思，刚才我忘了敲门了。”
“海潮，我都没承认过你是我的女婿，你就好意思一个劲喊妈？
即便如此，我都快被你气死了，如果我答应了，岂不是更完蛋了吗？”
冯慧茹看似说笑的话语，却让我无言以对。
我给自己点燃了一支烟，伪装深沉。
犹如，我这样一个人，从来都不缺少城府与水准。
冯慧茹愠声道：“等马永真带人过来了，不管他要对夔家的人做什么，你都只能看着，不能上手帮忙。”
“为什么？”
我都准备好继续修理夔皓庭了。
冯慧茹不允许，我就有点抓狂。
“为了让你继续活下去。”
冯慧茹面色惘然，给了我一个有点悲观的答案。
“海潮，这次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乔家和冯家处于劣势，你必死无疑。”
“我有心理准备。”
这时候。
乔雪菲扑到了我怀里。
“也许，必死的只有你一个人。”
“理解。”
这次，我没有问为什么。
“菲姐，如果没了我，记得多给我烧纸钱，不要等节气才烧，你要每周都给我烧，我不想变成穷鬼。”
“如果每周都给你烧，那多麻烦啊，我都没时间逛街了，就一直给你烧纸了。所以啊，你还是活着吧。”
乔雪菲说笑着，眸子里却泛起了泪光。
马永真过来了。
跟在身边的人有马嘉豪、马九妹，罗更新……
走到楼房客厅，马永真说道：“乔家别墅周围，安排了三百多人，其中100多把枪。
同时，派出去800多人，控制了夔氏家族旗下的集团公司、娱乐场所，以及私人会所性质的场所……”
乔峥嵘问：“夔家庄园附近，安排了多少人？”
“两百多人，个顶个能打，人手一枪，手雷和炸药都有。”马永真说着。
“这么看来，很稳妥，你可以给那璇上手段了。一定要让夔老二的媳妇，领教你的厉害，摄像机架起来……”
乔峥嵘提到的夔老二，就是夔穆尧。
夔氏家族老大，名字叫夔穆淮，段位相当高。
夔氏家族老三，是个女人，名字叫夔穆宣，约莫48岁，段位也是很可以。
层面上，江湖中，跟着夔氏家族混的人，非常之多。
关系网覆盖范围非常之广，盘根错节，根深蒂固……
马永真去了三楼。
我要跟过去，被马九妹喊住了。
“巨浪，你干什么？”
“去看看。”
“如果你看着，我爸会紧张。”
马九妹拍了我的肩，提醒我跟着她单独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