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索命门的字眼。
    我自然就想到了东北赌王伍鸿，西南麻衣相士吕道然。
    不知道夔皓庭突然被杀，是不是跟这两位有关。
    曹桂霞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微笑说：“巨浪，你不用在心里琢磨刺客是谁，反正不是你，不是我。”
    “我都懒得琢磨，夔皓庭是死是活都跟我关系不大。”
    此刻，我表现出来的无所谓，就跟虚伪差不多。
    说过之后，我心里忍不住又去琢磨。
    夔皓庭被干死，让我觉得过瘾，于是琢磨刺客和背后的人，让我上瘾。
    来自大西北的高手莫语芯问我：“巨浪，你见过竹管突火枪吗？”
    “之前，在一本介绍枪械发展史的书上见过图片，但是现实中，我并没有见过这种枪。”我笑着说。
    “正常的竹管突火枪，威力很有限，除非是近距离击中了很致命的部位，否则就不会把人打死了。
    但是经过枪械方面的能手改装之后，各种可能都有，指不定威力能提升几倍甚至十几倍。
    刺客九成来自索命门，而背后的人，肯定是段位很高的老江湖。”莫语芯说着。
    “不好说，想不通，懒得瞎琢磨。”
    我走开了。
    听到身后，莫语芯在小声嘀咕：“巨浪可恶，就上次他还吓唬我，我好想打他。”
    曹桂霞说道：“巨浪很好相处，开得起玩笑，但是打他，要等他心情好的时候。瞅准了机会，你狠狠捏他一把，等他痛叫的时候，你就跑。”
    吃早饭的时候。
    议论的还是夔皓庭被杀的事。
    最落寞的就是李琴歌。
    因为，她曾经被人间天堂惨无人道的虐待。
    看着惨白的脸，我又想到了夔皓庭在发疯时，说过的话——
    森林看到海嘴子，我娘送我钻机子。
    三天念啃，五天钻钢，不学荣，不学柳，不学青。
    暂且顾不上照顾李琴歌的心情，看着小口喝汤的李琴歌，我轻声道：“当年，人间天堂试图把你调教成兰老河，夔皓庭是深度参与者？”
    李琴歌点了点头。
    我心里不免烦躁，愠声道：“可是之前你说了那么多自己的遭遇，怎么就没有详细说过夔皓庭的罪行？”
    李琴歌伤感说着：“不想刺激你，不想让你对夔皓庭过分仇恨。毕竟，你媳妇乔雪菲家里和夔皓庭家里，一直有利益往来。”
    “理解了，夔皓庭死得不冤。琴歌，别伤感了，吃饭吧。”
    我拿起勺子来，帮李琴歌盛汤。
    早饭还没吃完，我就接到了那璇的电话。
    听到了那璇呼天抢地的哭声。
    “我儿死得好惨啊，这是哪个丧尽天良的老江湖，开枪打死了我家皓庭。
    我家就这么一个儿子，整个夔氏家族，就这么一个男孩……”
    那璇倾诉夔家的不幸，提到了老江湖的字眼。
    不知道是说话严谨的习惯，还是在套我的话。
    我用沉重的声音说道：“那阿姨，谁都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你先节哀，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我们共同追查背后的黑手。”
    “巨浪，你不要忘了，夔皓庭是你的干儿子，为此，夔家支付给你1个亿！”
    那璇提到的是金钱，可我想到的却是黑翠佛牌。
    玻璃种黑翡翠是好东西，可是这佛牌经过了降头师的处理，然后才送到了我手里。
    夔家的本意，是想利用这种邪术，让我帮夔皓庭抵挡灾祸……
    那璇又说，“巨浪，上午你哪都不要去，你就在马九妹那座别墅等我，我需要跟你见个面。”
    “行。”
    我挂断了电话。
    看着几个保镖和保姆，我问道：“那璇会不会拉上蓝敬芸，一起过来？”
    曹桂霞说道：“很有可能，之后某些场合，那璇会拿出人间天堂大当家的身份。”
    吃过早饭，走到了别墅院子里。
    看到李琴歌的脸色依然苍白，呼吸都有点不匀称，我说：“如果那璇提到了跟你见面，你可以坦然面对她。
    不管之前都发生过什么，如今看来，那璇家里的命运，都不如你。夔皓庭死了，但你还活着。”
    “巨浪，我听你的安排。”
    李琴歌笑脸嫣然。
    我忍不住就对着她的鹅蛋脸亲了一口。
    十点多。
    一辆国内很少见的豪华车，停在了马九妹别墅院子里。
    那璇来了。
    蓝敬芸果然也来了。
    这就相当于同时看到了人间天堂的大当家和三当家。
    这里不是人间天堂，她们都没有戴面具。
    不论段位如何，她们都是现实中的人。
    朝着别墅楼房走去，我叹息道：“那阿姨，做梦都想不到，夔公子会出这么大的事。”
    那璇不说什么，眼角两行清泪。
    夔皓庭受一点委屈，或者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她这当娘的都会心疼。
    如今，夔皓庭丢了命，她这当娘的又是什么心情？
    到了别墅二楼书房。
    那璇忽然发疯似的朝着书架冲去。
    我看向了蓝敬芸，急声道：“她要干什么？”
    蓝敬芸什么都不说，只是忽闪着大眼睛。
    我心里说，小脸盘，大眼睛，蓝阿姨，兰老河……
    只见那璇抓起了书架上的书籍，一本接一本扔在地上。
    嘴里呼喊着：“巨浪，如果不是你送给皓庭一本书，夜里他也不会叫嚷着要去人间天堂！”
    我很茫然，诧异道：“那阿姨，你这话怎么说的，夔皓庭去人间天堂是为了寻欢作乐，跟我送他的数学竞赛试题有什么关系？”
    “本来，我家皓庭在做题，可是题目太难了，他就想去人间天堂寻找灵感。
    谁能想到，从里面出来就遭遇了不测，那么多保镖，都没有挡住手里拿着竹管突火枪的杀手。
    我恨透了江湖，老江湖杀人不偿命，跑了……”
    那璇崩溃哭喊着，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
    我走过去，弯身抱住了那璇。
    试图将她抱起来，也试图吃豆腐。
    那璇刚失去儿子，所以我就很想摸她几下。
    我看似力气不够用，努力了几次，才把那璇抱了起来。
    然后，让她坐到了椅子上。
    那璇的衣物有点凌乱，高贵因此受到了影响。
    我点燃了一支烟，低声道：“夔皓庭在出发之前，本来在做题，也就是说，去人间天堂不是提前安排好的，而是突然决定要去的？”
    那璇呆若木鸡，没啥反应。
    我朝着蓝敬芸看了过去。
    蓝敬芸说道：“按照大当家的说法，当时就是这么一个情况，真的很可怕。”
    我故作茫然：“大当家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