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马九妹别墅二楼房间。
    我们得到一个不好的消息，东北大姐大一朵莲，中毒反应越来越严重。
    双腿已经没有力气支撑身体，站不起来了。
    目前双臂还能动弹，但是知觉变得越来越迟钝，甚至拿不起手机。
    身边的保镖帮忙拿着手机，一朵莲才得以拨通了马九妹的电话。
    “九妹，我完了……”
    说过了身体状况，一朵莲哽咽道，“我不要做活死人，我宁愿去死……
    求你帮我告诉菲姐，我知道的秘密永远都不会说出去，如果信不过我，那就弄死我……”
    一朵莲悲凉的哭声和言语，我们都听到了。
    我看了乔雪菲一眼，她却没有要对着电话说什么的意思。
    马九妹沉声道：“一朵莲，你先不要太悲观，明天早晨，我们就飞哈尔冰，佟氏杏林堂会全力以赴救治你。
    眼下，你想的有点多，这可以理解，但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给你下毒的人绝对不是乔家。
    你先不要多说什么，更不用多想，放松心情迎接明天的好运气。”
    通过之后，马九妹看向了乔雪菲，冷声道：“骚菲，我这么标榜你，脸红吗？”
    “你看到我脸红了吗？”乔雪菲很烦躁。
    “你倒是没有脸红，因为你厚颜无耻！”
    “马九妹，现在你说我什么，我都听着。之后如果证明，一朵莲中毒与乔家无关，我拧烂了你的嘴！”
    乔雪菲几乎气哭了，愤然离开了房间。
    马九妹朝着我看过来，冷笑道：“我那么针对你媳妇，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唯一的想法就是，希望东北一朵莲能有个好运气，那娘们，不赖！”
    “一朵莲是个女流氓，如果在尚海滩，她就是林桂生级别的。但是，越是这样的人，可能越是容易打正经交道。”
    马九妹先离开了别墅，需要连夜去佟氏杏林堂，然后去佟振华家里。
    治疗方案和需要带过去的药物，都要提前确定下来。
    ……
    早晨。
    我、马九妹、佟振华，以及几个保镖，登上了京城飞哈尔冰的航班。
    头等舱里，佟振华主动找话题与我聊天。
    有一句，没一句，但是感觉他很真诚。
    可是面对这个老混蛋，我的心情依然很复杂。
    临近中午。
    航班抵达哈尔冰机场。
    我们下了飞机。
    一朵莲身边的元老牛坡，带了多个人前来接机。
    一朵莲奄奄一息，但是要干点什么，这阵容依然气派。
    去往一朵莲别墅。
    我问道：“牛叔，目前一朵莲怎么样？”
    “巨浪，你喊我老牛就行，你是京城来的靠山，牛某不敢在你的面前装大。
    目前，雪融的状况很不好，夜里是两条腿发软，完全站不起来，等到早晨，两条胳膊也几乎不能动弹了。整个身体，还能动弹的只有头部。”
    牛坡满脸沉重，说话的时候几次哽咽。
    一朵莲本名孟雪融，所以，牛坡称呼她雪融。
    “老牛，你跟了一朵莲多久了？”
    “为什么这么问？”
    “不了解，所以随便问。”我笑道。
    “从91年到现在，该有十年了。雪融怎么混起来的，我都看在眼里。虽然走的是黑道，但雪融对得起朋友，对得起江湖道义。”
    牛坡对一朵莲的评价，与我一致。
    我暂且也没发现，五十多岁，看起来很憨厚的牛坡，有什么问题。
    但是直觉告诉我，给一朵莲下毒的，就是身边的人。
    不管背后的人是谁，动手的都会是身边的人。
    一路上。
    佟振华和马九妹都很安静。
    估计他们一直在考虑，如何给一朵莲用药，暂且不会过多的考虑牛坡是怎么回事。
    到了别墅。
    二楼房间，见到了躺在床上的一朵莲。
    好端端一个女人。
    忽然就大小便都不能自理了，看起来很憔悴，也很狼狈。
    “你们来……，来看我了……”
    一朵莲很努力的看着我们，断断续续说话。
    “一朵莲，你不要害怕，我们及时赶来了，你一定有救。”
    在场的人，我不是医生。
    但最能够用言语鼓舞一朵莲的人，就是我。
    因为，我和一朵莲能尿到一个壶里。
    马九妹很有自知之明，并没有抢先展现医术。
    首先是佟振华给一朵莲把脉。
    “类似软骨散，这毒药用的很传统啊。”
    “类似？”
    “巨浪，你又抓住了重点，类似说的是，配制毒药的人，在软骨散的传统成分之中，加入了某几种新的成分。”佟振华解释道。
    “这岂不是更复杂了？”
    “只要查到了毒药的根本成分，其他的都是万变不离其宗。”
    佟振华看了马九妹一眼。
    马九妹打开了一个药匣子。
    这才发现，看起来很古朴的药匣子，内部别有洞天。
    分出了三层，不同的区域。
    甚至就连手术刀都有。
    佟振华拿出了几根银针，刺入了一朵莲的几个穴位。
    “疼……，痒……，呜……”
    一朵莲惨叫之后，吐血了。
    黑色的血，在嘴角汩汩流淌。
    她的身体也在震颤，随时都可能血崩和咽气。
    “舅舅，你选的针灸穴位，太狠了！”
    “有时候想救命，就必须要狠。”
    佟振华忽然就把躺在床上，歪着脑袋吐血的一朵莲给搬了起来。
    我吓了一跳，甚至想去拦截。
    一旁的马九妹快速推开了我：“干什么？”
    我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冒失，抿着嘴巴，只管看着。
    只见佟振华操纵一朵莲的身体，让她的上半身舞动了起来。
    “九妹，拍打右大腿。”
    “是。”
    马九妹开始拍打一朵莲的右大腿正面和外侧。
    同时给我解释道：“针灸和五禽戏。”
    “知道了。”
    我像个傻子一样点了点头。
    约莫十几分钟后，佟振华和马九妹才将一朵莲平放在床上。
    一朵莲停止了吐血，似乎陷入了昏迷。
    马九妹感慨道：“吐了这么多黑血，命真大。”
    我很好奇：“啥意思，吐血越多越健康？”
    “巨浪，有时候你说话，让人好生气。屁毛都不懂，又那么喜欢开玩笑。
    巨浪，等三个小时后，一朵莲醒来了，你就知道治疗效果如何了。”
    听马九妹这么说，我心里更是迷茫。
    难道针灸和五禽戏之后，甚至不需要喂药，就能把人治好了？
    此刻，我一句都不敢多问，害怕被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