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一段时间。
    佟振华的死因公布为突发心脑血管疾病。
    葬礼非常隆重。
    京城各界，全国各地不同圈子里有段位的人，前来参加葬礼。
    收到的礼金，恐怕超过了1个亿。
    可是，不管收到多少钱，都不能让佟氏高兴起来，因为顶梁柱没了。
    已是九月中。
    京城秋天的味道越来越浓。
    目前，我和好朋友李琴歌，还是住在马九妹别墅。
    清晨。
    秋雨绵绵。
    我走出别墅楼房，站在细雨里，点燃了一支烟。
    香烟被雨水打湿之后再去抽，整个人都会有种经受风雨的感觉。
    犹如看惯了繁华，就需要去乡野逛一逛。
    犹如吃惯了山珍海味，就需要吃一点粗粮。
    曹桂霞走了出来，蹑手蹑脚朝着我靠近。
    忽然就给我的屁股踢了一脚，嘻哈道：“巨浪，前段时间你一定输钱了，每天都不怎么开心。”
    我瞟了她一眼，不屑道：“你心里除了赌，就没别的了。其实我每天都很开心，只是你的眼睛看不到我的内心世界。因为，你不是我的女人。”
    “真没良心，你怎么折腾我的，都给忘了啊？虽然咱俩只是朋友关系，可毕竟……
    算啦，越是解释就越是感觉自己犯贱，以后，再也不给你吃豆腐了。”
    曹桂霞又踢了我一脚，走开了。
    我倒是知道，前段时间曹桂霞很嗨，因为，一直在赢钱。
    之前马九妹给她的三千万，估计都变成五千万了。
    多出来的两千万，都是从枫叶大酒店的赌场赢的，但我一点都不心疼。
    李琴歌走了过来，柔声道：“早啊。”
    “嗯。”
    我朝着她看过去，笑道，“真不容易，你的头发渐渐长起来了，以后可不许再剃度了。”
    “都给你说过了，出家为尼这种事，一辈子只会有一次。”
    李琴歌站在我身旁。
    秋雨里，我能够闻到她身体的芳香。
    有过不堪的经历，可她的身体却有着纯洁的味道。
    “海潮，你猜我夜里梦到谁了。”
    “谁啊？”
    我还真猜不到谁会出现在李琴歌的梦里，因为她的经历太复杂了。
    “佟振华。”
    “哦。”
    我有点纳闷，“你跟那个老家伙接触不多，怎么会梦到他？”
    “我也觉得奇怪。”
    李琴歌像是在回忆梦境，“梦里，他的形象很清晰，说什么，其实他不想走，可是必须走，他的命运就是这个样子。”
    “在你的梦里，佟振华有没有提到金公鸡？”我问。
    “不是黑凤凰吗，怎么变成金公鸡了？”
    李琴歌听不懂，我没有继续解释。
    吃过早饭。
    我去了巨浪公司。
    喊了高帆一声，然后去了总经理房间。
    “老板，有什么吩咐。”
    “聊一会儿，你和海淑领证后，感觉如何？”
    “挺好的，各方面都合拍。”
    “不在乎她的过去？”
    “绝对不在乎，男子汉大丈夫，没点胸怀怎么能行？再说了，人无完人，我都觉得自己配不上海淑的温柔与贤惠。”
    “高帆，我算没看错你，你是个好人，以后，你就跟着我好好混吧。”
    “如果没别的事，我先去忙工作。”
    “去忙吧。”
    我用微笑鼓励了他。
    高帆走了出去。
    我开始琢磨，今天是不是应该跟蓝敬芸认真谈一谈？
    前不久，我在枫叶大酒店提到憋宝人，蓝敬芸没搭茬，然后就有事走开了。
    看起来很自然，但更像是回避。
    叶子走了进来，手里拿着资料和报表，嘴里说的却是：“东北赌王伍鸿，怎么样了？”
    “他一直待在枫叶大酒店，生活品质肯定很不错，只是活动范围没有以前那么大了，今年之内，不允许他随便走动。”
    “限制他的自由，有意义吗？”
    “这是乔家的意思，到底有没有意义，我也不怎么知道。如果你很想跟伍鸿谈一谈，问清楚当年的事，也不是不可以。”
    “不用谈了，我已经彻底想明白了，当年的事，就是伍鸿自导自演出来的，相当于，他给我出了老千。
    千门出千，从来都不局限于牌局，生活的方方面面，都能出千。手段，可谓是五花八门，让人防不胜防。”叶子表达了自己的感触。
    我笑着说：“是这么回事。”
    叶子又要坐到班台上，屁股被我拍了一把。
    她退后几步，嗔怒看着我：“干什么，欺负我？”
    “你的屁股简直比脸都高贵，以后不许坐我的班台。”
    “我就坐，要不然，我不干了！”
    叶子混不吝起来，我就有点没办法。
    她坐到了班台上，哼声道：“海淑搬走跟高帆住到一起了，他们是非法同居！”
    “你真逗，人家有结婚证呢，再说了，没领证同居的人多了。
    就算你不舍得海淑搬走，那也根本没办法，海淑已经有了新的生活。
    如果你也想嫁人，那就快点！”我说着。
    叶子嘴角飞过一抹苦笑，悠然说：“这辈子，我不可能嫁人，对我来说，最好的状态就是单身。”
    ……
    夜里。
    我到了枫叶大酒店。
    17楼办公室套房，我给蓝敬芸打了电话。
    铃声响了好几声，对方才接了起来。
    “巨浪，什么事？”
    “我在酒店办公室，你过来。”
    “今晚十点多，夜总会演艺厅，有兰老河歌舞团表演，我需要给妹子们交代一些细节。”
    “你手底下有新手吗？”
    “那倒是没有。”
    “兰老河歌舞团那都是什么女人，都是妖精之中的妖精，跳个舞还用你操心？”
    “好吧，巨浪，我这就去找你。”
    五分钟后。
    蓝敬芸过来了。
    穿的居然是绸缎袄裙，有种上世纪三十年代的感觉。
    我斜靠在沙发上，对着她勾了勾手指头。
    蓝敬芸迈着曼妙的步子走了过来，柔美的笑着，却有点不敢坐到我身边。
    我一把将她拽到怀里，亲嘴儿……
    蓝阿姨的滋味，犹如妙龄女子。
    “好啦，巨浪，如果你吃了我，我就没法回答你的问题了。”
    “给我说一说，金公鸡，银蜈蚣，憋宝人或者说牵羊人。”我看着她。
    蓝敬芸点燃了一支烟，哼声道：“巨浪，如果从年龄和阅历来看，你和老江湖比起来，还有不少的差距。
    也许你比老江湖有钱，也许你比老江湖段位高，但是，涉及到了某个领域的见识，你忽然就可能变成新瓜蛋子。”
    “你说的对。”这个，我肯定不会反驳。
    “佟振华已经死了，他是自作孽不可活。
    如今，不同圈子里的很多人和很多事，越来越顺理成章，如果你非要刨根问题，甚至冥顽不灵，又会掀起风浪。”
    蓝敬芸一脸担忧，然后就软在我怀里，柔声道，“我一点都不想说，求你不要问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