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了许久,做出了和自家媳妇一样的选择。
“臭小子!你拐谁不好拐小月牙!”
沐父气的抽出鞋底子,朝着沐言之扔去,见他躲过,又拎起另一只追着他打。
好在沐言之身子灵活,不仅躲过了那几下,还溜的沐父气喘吁吁。
沐母和君扶月连忙扶住大喘着气,还要冲过去打人的沐父。
“伯父,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们解释。”
“是啊,老头子,这件事虽然是这臭小子的错,但都发生了,月牙儿也同意了,你看在月牙儿的面子上也要听他解释解释啊!”
沐母给老爷子顺着气,一边给沐言之打着眼色。
“这臭小子绝对是有预谋的!看他昨天那殷勤劲,我早该猜到的!”沐父没形象的瘫在地上,气愤的拍着自己的大腿。
昨天臭小子一声不吭把人抱回来,还放到自己屋子里就该察觉不对劲的,没想到,这家伙下手居然这么快。
沐父心里叹气,这事搞的!哎!
“伯父,您别生气,这事不怪小沐哥哥,要怪您就怪我吧。”
再怎么说他也是拐了人家儿子的外人,君扶月并不希望他们把问题都怪在沐言之身上。
“这事怎么能怪你!还不是这小子不守男德,要不是他做出那些事,你哪里会有这个想法!?”
沐母拍了拍君扶月的肩膀,总觉得是他们没教好儿子,对不起他。
君扶月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对于沐母沐父的好意,他有些受之有愧。
“可我若没这心思,小沐哥哥做的在露骨,我也未必会答应啊。”
这下,轮到沐母沐父没声音了。
两人相视一眼,好像是这么回事哦。
“虽然,虽然这么说也有道理,但要不是那臭小子,你怎么可能会察觉到自己的心意。”
沐母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自家儿子。
“嗯,你伯母说的没错。”沐父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应和了一句。
沐言之也觉得沐母说的对,还连连点头。
不过想到君扶月是因为喜欢自己才答应的,他心里莫名一甜,看向君扶月的目光也更加缱绻。
受不了自家儿子这黏黏糊糊的样子,沐父一巴掌拍在了他肩膀上。
“臭小子!说说怎么回事。”
沐言之被这么一拍,差点没倒地上去。
“咳咳,爹,您下手轻些。”
沐父倒是没一点不好意思:“老头子我一直这力道,你又不是第一次感受了。而且我们当兵的,力气大点怎么了?”
沐父斜了自家儿子一眼,很是不屑。
“先上桌吧,边吃边说,可不能饿着我们月牙儿。”沐母看桌上摆满了的饭菜,连忙招呼道。
回到饭桌上,几人边吃边谈论这件事,但更多的是对沐言之的谴责。
“对了,若是你们这事想成,可能还要过个明路。”沐母不想两人因为别人的胡言乱语,最后闹的不欢而散,想了个不算很好的方法。
“明路?”君扶月有些奇怪。
沐父道:“确实,只有这样,那些人才不敢在明面上说三道四。”
沐父想到明晚的庆功宴,突然有了个想法。
“皇上那边对我们沐家忌惮的很,这次的奖赏怕是不好拿。要不就用这奖赏换皇帝赐婚怎么样?”
三人一惊,但仔细一想,也确实合适。
沐家虽然挂着将军府的牌匾,但实际已经到了正一品国公的位置,皇帝那边已经是封无可封,功高震主这个词在老皇帝心里已经是徘徊了许久。
再这么下去,沐家迟早要面临来自皇帝的大清洗。
“这事倒是可行。”沐言之道:“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用了这次赏赐。而且我和月牙儿在一起,也就表明我们沐家要断子绝孙,皇帝看在这件事上,也不会再过多关注我们沐家了。”
在这个时代,断子绝孙对于任何一个家庭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事,沐家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摆脱猜忌。
“还是老头子脑子好使。”沐母夸赞道。
“那是。”沐父有些小骄傲,长长的胡子都有翘起来的趋势。
“伯父伯母,很抱歉,因为我的问题,你们的血脉就要断绝了。”
君扶月心里有些难受,他有想过让沐言之留下血脉后再在一起,可他又有些接受不了沐言之碰过别人。
“不会,这事怎么能怪你呢?”沐母看了看周围,将下人赶了出去。
细心检查了下周围,确定没人后,她才悄悄的道。
“其实沐家血脉断不了。”
“嗯?”君扶月惊疑,沐家不都是一代单传,只有沐言之一个孩子吗?
“这事说起来就话长了。”
沐母吃了口菜,缓缓解释道。
原来在几十年前,年轻的沐父娶过一任妻子,因为即将临盆,那位夫人不得不离开夫君,回京城待产。
这也是上面下的命令,说是避免生产时出现问题。
可好巧不巧,半路遇上流寇,打斗间夫人早产,生下一子后一命呜呼。
沐父找到人时 ,孩子已经没了踪迹,但抱着孩子逃跑的老嬷嬷还留了口气,她告诉沐父,孩子被一位云游道士收为徒弟,今后若非国破家亡的大乱,那孩子不会下山,让他家人别再寻找。
随着老嬷嬷的死亡,这世间知道孩子下落的就剩沐父了。
后来徐家把五姑娘嫁给沐父,这事知道的人也就多了一个。
那徐家五姑娘正是现在的沐母,沐父原配的嫡亲妹妹。
“我们虽然不知道那孩子过的怎么样,但那道长还算有心,至少我们每年都能收到一封信,若是道长心情好,还能让我们看一眼孩子。”
每年,沐父借着祭拜亡妻的名义,去那道观几次,虽然不是次次都能看那到那孩子,但至少知道他活的很好。
“要不是边疆总起战事,老头子我啊也不是很想去那苦寒之地。”
这仗打的,全家都快被猜忌死了。
喝了口酒,沐父心里也有些悲凉。
他们沐家守了渊国几十年,没想都快入土了,还要担心家人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