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靳贤笑道:“孤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太子。”
沐言之点了点头:“确实,你们皇家人的心眼比商人还多。”
“切,不多能活下来吗?”
两人相顾无言,一会儿后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真没想到,我们之间还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话。”
原本两人因为各种原因,见面不是暗藏了心思,就是想弄死对方。
这是第一次,他们能心平气和的说话。
“是啊,如果没月牙儿,我可能现在还在担心沐家的事。”
沐言之嘴角擎着笑,小幅度的摇了下头,有些感叹这平静的来之不易。
“那你现在可以放心了,有他这个和事老在,我和父皇暂时还不敢拿你们怎么样。毕竟下次再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朝上那批人的脑袋就不够砍了。”
当然,这些只是沈靳贤和皇帝的怀疑,至于是不是,他们是半点没查出来。
“不处理就让他们这么嚯嚯百姓吗?”沐言之有些严肃的看着太子。
“自然不是,可现在没人手补上空位,就只能让他们继续待着。等北元离开,差不多就能换掉一些跳的欢的了。”
皇帝原本打算等春闱结束,就砍几个官员给换上。
而这次事情,虽然刚好给了个明目,但牵扯的人太多,又不好都砍了,只能先解决一批,剩下的慢慢来。
“对了,你有兴趣当个禁军统领吗?等之后扶月做了太子妃,我不在身边的时候,你还能护在身上。”
“你见哪个禁军统领一直呆在太子妃身边的?”
沐言之收回刚刚的想法,这太子脑子里的坑,有时候还挺大的。
“那要不你把自己阉了吧。”沈靳贤眼神示意了下那处,笑的很是不怀好意。
沐言之眯着眼,有丝丝杀意透出:“您是想打架吗?”
“打……”
“打架!什么打架,哪里有打架?”
沈靳贤本想回应挑战,但被突然出现的君扶月打断了。
沐言之两人对视了眼,飞快摇头:“没打架没打架,你听错了!!”
若是承认了,那不就败了自己在君扶月心里的形象吗。
“真的?”君扶月有些不信。
“真的真的。”两人连连点头。
君扶月眼神在两人面上一一划过,问道:“那刚刚的'打架'是什么?”
沈靳贤脑子飞转,很快想到了理由。
“那什么,沐大郎说的是大酱,他想给孤带点宫内没有的大酱呢。是吧,沐大郎君。”
沈靳贤眼睛一抽一抽的给沐言之使眼色。
沐言之明白意思,也跟着点头。
“哦~”君扶月不置可否,“那我也要吃!”
这下子,问题给了沐言之。
他现在脑子都是懵懵的,根本不知道从哪里找大酱给他们。
但对上君扶月希冀的眼神,还是硬着头皮应了。
他不想君扶月再抓着这件事不放,连忙说了皇帝对君廖的安排。
听完,君扶月的眼睛里不由的多了些泪水,只是强忍着没流下来。
“臣多谢太子和陛下为母亲讨回公道。”
这礼行的,比以往更加诚心。
“没事没事,听父皇说,你外祖还是他的老师呢。要不是那天抓出冯观,我们还不会想到去查他。”
连忙将人扶起,沈靳贤有些殷勤的将人扶到位置上坐下。
“那还是要多谢的,毕竟靠我自己,就算找到了证据,也不一定能让他赴死。不过……”
君扶月有些迟疑的看了眼沈靳贤,又有些叹气的低下了头。
“不过什么?如果你还有什么要求,能办的我都给你办到。”
沈靳贤还以为君扶月是对这个结果不满意,连忙询问。
“这倒不是。”君扶月摇头,“我只是觉得他这么容易死了,是不是太便宜他了。我母亲和祖父,可都是死在他手上的啊。”
君扶月没说自己从小的生活,但两人也从这句话里联想到了。
“确实便宜他了。”沐言之点头,也是这么觉得。
沈靳贤想了想,眼神落在沐言之身上的时候,鬼点子突然来了。
“不如先阉了,然后再扔去扫大街,只要大街上有一点垃圾,他就要多干一天,而每多一个月,他就要多挨一顿鞭子。
并且让父皇下旨,不允许他自杀或者找人杀自己,否则就对他那个私生子和外室好看。”
沈靳贤这个想法是君扶月从来没想过的,他有些惊奇的看着他,道:“殿下,您之后还打算当皇帝吗?”
沈靳贤有些莫名:“这……怎么了吗?”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咳咳,臣只是为朝堂上的大臣们担心。”
毕竟有这么座大山压在头上,他们做什么都会担心自己的下场吧。
沈靳贤道:“他们?呵,能安分点最好。”
沐言之也点了点头:“让他们提心吊胆,也是警醒他们别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见两人都是这个态度,君扶月以为是大臣乐意的。
“说的也对。是我杞人忧天了,说不定他们还乐意脑袋上吊着一把刀呢。”
君扶月笑盈盈的,也不再管别人的事。
三人难得平静的待在同一个空间内。
王德顺回来的时候,还有些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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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北元人就到了渊国。
一路上吹吹打打,还带着不少活牛活羊,引得不少百姓在两边观看。
君扶月倚在酒楼窗户边,见着新奇,还多吃了个肘子。
“啧啧啧,没想到他们这么大手笔。”
牛在古代本就是稀缺物资,而羊虽然常见,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吃的起的。
“他们能拿出来的,也就这些了。”
沐言之在边疆,吃多了这些,就连牛也吃了不少。
毕竟那时候有个脑子不好使的将军,让自己手下所有兵卒骑牛上战场呢。
那几天,别说是沐父、沐母和他了,就连兵卒都吃上了难得的牛肉。
也是从那时候起,北元的牛成了稀缺物资,不少原本打算和他们合作的小国,也不愿搭理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