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庙内——
族长曦和巫医在兽神神像面前相对而坐。
巫医听完他的叙述,对于族内出现了叛徒的事情还是有丝怀疑。
“族长,这件事可信吗?”
他摩挲着手里的骨杖,心里不断考虑着真实性。
族长曦坚定道:“可信,如果不是这样,那那些野兽又是怎么找到我们部落神庙的?”
他一来就把自己从君扶月那边知道的,以及他们对此次野兽进部落的猜测告诉了巫医。
巫医虽有怀疑,但也觉得有些道理。
只是随后族长曦就让他传讯给周围的同样是黑白兽的部落,他却开始迟疑了。
现在有叛徒的事情只是猜测,在没抓到可疑兽人之前就将消息传递了出去,怕是会引起其他部落的混乱。
如果所有黑白兽的部落里,有三成以上的部落抓出了叛徒,那这件事倒是没什么。
但只在他们部落,或者所有部落一个叛徒也没抓到。
那等兽潮结束后,怕是收到传讯并对部落开始大规模搜查的部落会对他这个族长产生不满。
到了那时候,他的族长之位怕是会不稳啊。
“这件事我们还需要调查,最好是先找出一个可疑的兽人来。不然就算传递了消息出去,其他部落的族人也未必会信。”
族长虽然是族长,但也不是全部部落都听他话的。
那些有野心的部落,比如毛色变异的偏远部落,他们本就心中有怨。
如果趁着这个机会抓住了族长曦的把柄,那等事情结束,怕是会不遗余力的把族长曦拉下马来。
他们这些兽人啊,早就想增强自己的话语权,给自己换个更加丰饶的领地了。
族长曦明白他的意思,但就怕时机不等人。
一旦那些部落里出现了叛徒,并在最危急的时刻动手,那结果就不堪设想。
“这件事我心里明白,但也不能不让其他部落留个心眼。”
“现在这个时候,小心一些是必要的。”
族长曦也是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这个选择。
具体其他部落会做出什么选择,那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巫医直视着他的目光良久,最后还是妥协了。
“这件事我会说是我的意思。”
不论如何,最后的锅也不能让族长来背。
“不用这样的。”
族长曦对于自己这个身份,其实并不怎么在意。
如果可以,他也想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黑白兽族人。
没有部落的重担,不用担心其他部落的觊觎以及恶意的揣测,这是他成为族长起就心心念念了许久的事情。
巫医没和他争论,反正最后消息发出了,也只有自己知道。
许久后,他睁开眼睛对着族长曦点了点头。
族长曦松了口气,这件事看来是告一段落了,他也终于有时间考虑其他事情了。
“神庙这边还好吧?”
巫医道:“暂时没什么问题,只是那些陷阱触发了不少,需要你们重新更换一下了。”
神庙地位特殊,一般的兽人除非特殊原因不得入内。
因此能进入这里的,只有族长曦和巫医两人。
不过现在还要加上一个曦了。
所以当初在这里设下的陷阱机关,都是通过君扶月在兽皮上绘制的机关图,让族长曦带着才来的神庙制作。
就算这样,他们几个也是抓耳挠腮了许久才完成。
为了防止这图被其他兽人得到,他们在设好后直接扔入了火堆销毁。
只是谁也没想到,开战的第一天这些机关就被大范围的触发了。
“修理的事情我等下会去问扶月,他应该知道怎么修补。”
巫医点头,但还是有些担心:“这次修补动静应该不小,如果真有叛徒……”
现在神庙里面人多嘴杂,要是被有心人看到了,这些机关下次怕是会和外面那些一样,完全触发不了了。
“没事的。”
族长曦勾唇一笑:“如果叛徒趁着这个机会传递了消息出去,不是正好给了我们追捕他的机会了吗?”
他们还正愁找不到机会把这些叛徒抓出来呢。
“那就按你说的来吧。”
巫医点了点头,再次沉默了下去。
族长曦看了看他,想了想还是把君扶月想问的事情说出了口:“兽神那边有什么消息吗?关于这次兽潮的。”
他其实也好奇兽神那边是个什么打算?
是决定看着他们遭难?
还是再次派个分身下来?
或者直接挥手把那些野兽全给灭了?
但想来最后一个想法应该是最不可能的事情。
毕竟兽神已经很久不参与他们下界的事情了。
巫医摇了摇头,道:“兽神陛下并没有指示。”
他在得到消息后就开始和兽神陛下沟通,只是效果并不怎么理想。
甚至很多时候,兽神都没搭理他。
“这样吗?”
族长曦心中也有些失落,他以为那位会在意他们的。
就算不在意他们兽人,自己两个分身都在下界,怎么说都该关注一下两个分身的情况才对。
可结果却是一点表示也没有。
“算了,我要问的也问完了,就先去回去了。”族长曦掩饰住心里的失落,起身打算离开。
巫医点了下脑袋,目送他走出了神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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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屋小院内——
“所以那门是你的雌性打开的?”
桌上,君扶月几人都用冰冷的眼神看着竹宝两兽人。
竹宝蜷缩的坐在凳子上,样子好不可怜。
“是,是的,我,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其他人的面色,努力掩饰住心中的不安。
他觉得这些人表现出来的态度,似乎并没有相信他,难道是他表现的还不够可怜吗?
“是吗?”
君扶月不置可否。
他撑着脑袋,眼神不断在两人身上徘徊着。
他看向面无表情的雌性,问:“是你家雄性说的这样吗?”
雌性低着脑袋,许久才点了头。
“是我做的。”
“门是我开的,野兽是我放进来的。雄主只是恰好来到后院,看到了我放野兽进来的一幕,这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他解释的很清楚,也极力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只可惜他这不反抗的态度,就足够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君扶月看了玄一眼,下一刻,一个和后院门锁相似的木头疙瘩就被扔到了他的面前。
玄道:“既然你说是你做的,那么现在就给我们重新演示一下,你是用什么方法在没钥匙的情况下打开这个木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