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倚香楼的后院看到了老熟人西山的那个神医,贴在沈温身边的妓子青鹦扫兴的道:\"公子快别看了,他可是个怪老头,可不好接触呢。\"
沈温笑道:\"这我知道。\"
这时那月亮门后边又出来两个人,抬着一个盖了白布的门板。孙神医回头看了一眼,便让开身子叫他们先走。
青鹦看了那抬死人的门板直叹气不禁道:\"唉!还是没能救回来,都已经死了第五个这样的了,这么好的苗子就这么死了,妈妈那里又该心疼了。\"接下来她们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沈温便问:\"死了第五个了?都得的一样的病去世的吗?不知该呀,那老头子不是人称神医吗?没有救不回来的道理。\"
青鹦遇答,沈温却朝着孙神医那边走去,一边走一边却道:\"连青鹦姑娘都说是个可惜了的苗子,那定是个大美人才是,既然是美人就这么埋了爷我于心不忍,我倒要去看看,若真是个大美人爷我便白送副棺椁给她好生收殓才是。\"
青鹦听了这话,想到将来她自己的结局,倒不好拦了。
沈温快步走过去一把拉开那白布去看死了的那病人。
搞得那两个抬尸的和跟在后边走着的孙神医唬了一跳。
孙神医没看见沈温的样子呢便已经劈头盖脸的骂道:\"混蛋王八羔子,这样的无聊事你也干,这不上赶着找死呢?\"
待骂完了他才看清那人却是沈温,这人他倒认识了但觉得这人出现在这儿却不真实,不禁一时愣在当场。
沈温看清楚这死者的死相,却笑着看向孙神医道:\"传染病?可不就是上赶着找死呢吗?\"
孙神医听到传染病三个字,这才从恍惚间仿佛被雷击中一般,神情极其掩饰的镇定道:\"什么传染病别胡说,你知道这话传出去会是什么后果吗?\"
沈温才不管这些,传染病就如同是瘟疫若不大力控制迟早会爆发的,若真帮着他隐瞒,都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沈温欲要开口,却突然察觉到那月亮门后边有道寒光幌了一下,这样细微的杀机也只有她这个常年遭到暗杀的人才能察觉的到。
就这迟钝的片刻,孙神医便抢上前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狠狠的将她往外托。
他这样的动作,弄的沈温还没来的及反应,后边的青鹦却急了,她一连\"唉……唉……唉\"的叫着便冲了过来大叫道:\"你凭什么拉我的客人,快放开他。\"
孙神医这才发现还有了穿的傻里傻气的窑姐跟在他们后头,他听了句她的客人便问:\"谁是你的客人?\"
青鹦理直气壮的指着沈温道:\"他呀,这小公子是姑娘我的客人,你凭什么拉着人家走?\"
孙神医看了看沈温这身装扮讥笑的看着青鹦道:\"你连她是个……\"
\"唉……唉……\"
这回轮到沈温叫嚷了,她打断孙神医的话道:\"你这人真无趣,我刚刚找到了一桩美事就被你给截胡了,你这老头子实在扫兴,不准你胡说八道的啊!\"
孙神医这才知道沈温来这里怕是另有其事。他只好改口跟青鹦道:\"我就坏了你们的美事怎么了,我就阻了你的财路怎么了?\"说完他从袖口里掏出两锭银子塞到青鹦的手里道:\"这是他的茶水费,我找他有事儿你自去招呼下家吧!告诉你我老头子可是个坏脾气,我要拦下你家这桩生意你们妈妈也不敢说什么,识相的你就快快离去,别叫我着恼了,否则我便告诉你妈妈,从此后我再也不来你家看病。\"
青鹦一听这话才想起眼前这人还是个鼎鼎大名的神医,如今倚香楼的人得了怪病,这神医是妈妈好不容易才请来的,当下还真不易得罪的,只好眼巴巴的看着到了嘴的小鲜肉给溜走了,一跺脚气冲冲的跑开了。
沈温笑嘻嘻的看着孙神医道:\"老头你威风啊…一个神医的名头就是好!\"
孙神医哼了一声道:\"你胆子倒不小居然离开楚宴丘跑来这样的地方,若是叫他知道了!有你的好!\"
沈温叹口气道:\"唉!我也不想呀。我是看到了我的血海仇人……\"
她说到这儿,便小声的凑近孙神医道:\"当初我还是好人家的孩子时,是被那人卖出来的,你想想我如今又看到他了我能饶得了他吗?我说孙神医我这时遇到你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你就帮我一回,咱俩一起揍那小子一顿。\"
孙神医哪里会听她的话它自然是不依的,只管拉着她要去见楚宴丘。
沈温急道:\"你不帮我我就把刚才的事散播出去,此时要带我去见楚宴丘我……我就把这事也告诉他,我告诉你我会往大祸事上去说,我要把这事全推在你的身上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孙神医眯着眼睛危险的看着沈温。
沈温更是插起腰回瞪他。
最后还是孙神医败下镇来不耐烦的道:\"好了……好了这事儿依你。\"
沈温跟孙神医商量好如此这般。
她便重新回到前楼,上二楼去刚刚和黄鎏约好的房间。
在踏上楼梯和一男子擦肩而过的时候,沈温却突然拉住那人的胳膊低声道:\"你怎么现在才来?不是叫你藏在房间里埋伏着吗?你这是去做什么?\"
那男子一脸诧异对这人拉他的动作及其抗拒,一把扒开沈温的手。
哪知沈温又搭上来,悄悄的露出袖口的一角给那人看。
只见一把锃亮晃眼的匕首出现。
这匕首?!
居然跟他们发配的匕首一模一样?!
\"你?!\"
沈温替他答道:\"自己人,信我,跟我走……\"
那人犹在半懵状态,不自觉的便跟着她走了。
黄鎏已经安置好楼底下那帮兄弟,来到二楼的客房,等了片刻便着恼了,自然是觉的要与他做生意的那人是个骗子,故意耍弄他的,正要走。
便见客房的门打开了。
先后进来两个人。
前边那个瘦弱的仿佛还在发育的弱冠少年,凉凉的笑着那眼瞟了他一眼,便坐在了桌子旁。
黄鎏虽被她这一眼震动了一下,但很快回觉过来,心里甚是恼火,居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小看了去。
转回身,将身下的椅子踢开,一屁股坐下气道:\"你那是什么眼神给老子说清楚。\"
沈温却不理他。
转头看向那男子道:\"这人太聒噪我不喜欢,你过来给他调理调理,浑身上下都挫挫位,只要嘴巴能说话就行,别怕惊着邻居这里隔音做的可好了。\"
就算有动静又怎样,谁都知道这样的地方,什么口味的嫖客都有的。
黄鎏这才后知后觉,眼前这毛小子就是来找他的麻烦的,他怒要暴起。
可惜慢了一步。
后边那男子一个错步闪到他眼前,轮起拳头打在他的腮帮子处,一招就将他的下巴打错位。他闷哼一声,下一刻那人就打在他太阳穴处,他立时头晕眼花恶心呕吐。
那人趁此机会抓住他的胳膊咔咔两下便卸掉了。
那男人这才要提起他来,打算把他当作沙袋好好的练练手。
哪知道沈温却道了声:\"慢\"
只见沈温走到黄鎏身边,抬脚便踹在他的脚踝处,还不只踹废了一只脚,而是两只脚。
踹完后,她这才叫那男人继续。
这男人看到她这踹脚的手段,更加相信了她是自己人,即使不是她也跟他们有关联。
黄鎏被打的晕乎乎的在猛然间被卸了胳膊,疼的他嗷了两嗓子,可他已经错过了反击的时机,而沈温踹他那两脚那他疼的就不是一般的惨叫了,那声音直窜房顶。
这倚香楼就算有再好的隔音也挡不住这穿透力,于是有那被吵到的便推开门想看热闹,好在这楼子里的龟公来的及时,一路安抚好看热闹的客人,便奔到沈温他们的客房。
谁知那客房门前早已有了个老头子大马金刀的放在房门前,龟公一看是不好惹的熟人,便只好笑脸道:\"怎么是孙神医您老人家?这样的地方怎么能是您待的地方,快来人请了孙神医到后园里歇息。\"
孙神医达拉着的眼皮这才看向龟公道:\"不用了,我请了个小兄弟来玩儿会儿,他口味重了点不过不会闹出人命的,就算闹出人命又怎样?他家可不缺这点子银子,赔给你们便是,你自去做你的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