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和赵月两人从镇上坐客车到县里面。
“什么事这么着急呀?”
车上,紧靠着江凡坐着的赵月好奇的问道。
从接到那个电话起,江凡就显得很着急。
江凡解释道:“一个朋友的大事,需要我帮帮忙。”
“哦。”赵月点了点头,握着江凡的手,轻轻靠在他的肩头,视线看向窗外划过的景色。
她还是第一次和江凡这样一起坐车呢。
到县里,两人打了个车去了县委大楼。
今天的培训大会在县委大楼附近,封闭式的。
等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多了,大会临时改了时间,安排在了下午一点。
这个时候,那些法医,或是县领导,都已经吃过饭又赶回大会的地点了。
江凡在会场外面给付从荣打了电话,让人出来接。
“你在那边的奶茶店坐一会儿,我等会儿出来给你电话,好不好?”
赵月轻轻点头,“你忙你的吧,我等你。”
“好。”江凡歉意道,“不好意思,今天本来准备陪陪你的,结果被这事耽搁了。”
“没事嘛,快去吧,我过去了。”
赵月一步三回头,江凡就静静的看着她的背影。
现在他很盼望学校赶紧修好,这样赵月就能够搬到村子这边来住了,两人随时都能够见着,不用相隔两地。
“江凡!”
江凡回过身去,是有过数面之缘的付从荣的秘书,侯成。
“侯哥。”
“快进来吧,大会马上就开始了。”
江凡跟随侯成入内,一边走一边询问道,“把大会改到下午,没多大影响吧?”
“没有,付书记找了个托词就给趟过去了。”侯成不禁感慨道,“这种事你竟然不自己上?把机会让给别人啊?这回动静可不小啊,要是真的成了,对咱们县里而言,可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咱们县弄不好要因为这回出名了。”
“想想都觉得好啊,咱们县贫困了这么久,这一次可是翻身的机会!”
江凡笑了笑,“一样的,我志不在此,不然哪能天天窝在村里啊。”
“也是,哎呀,有时候活得还不如你们小年轻通透,知道自己要什么。”
两人说着,就已经到了会场内部。
这是一个大厅,有点像是戏剧舞台。
下方的坐得满满当当的,全是穿着制服的法医,最前方,坐着的是一整排的县领导,县委常委都在。
门口处,大厅内部全部都有警察镇守、维持秩序。
除此之外,整个体制外的人,在这个大厅里面,恐怕就只有江凡和曾姳了。
侯成跟江凡从侧面的走道来到了台子的侧面,站在了暗处。
“去那边坐着吧?”侯成指了指县领导那一排后面的位置。
江凡摇了摇头,“我就在这儿,等会要是她有什么处理不好的地方,我方便协助一点。”
“行,有什么事我这边都盯着的,别担心。”
两人就此交叉而过。
侯成去了第二排坐着。
江凡则是在台子下面的暗处站着,等待着大会的开始。
他视线在人群当中扫视着,最后在台子上的旁侧位置才看到曾姳。
这会儿的她换上了白大褂,穿戴整齐,和昨前天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只是此刻她好像有点紧张,跨着那修长的双腿,不停的来回踱步。
江凡想要悄悄的喊上两声,但是这会儿时机不对。他只是静静的注视着曾姳,这个初见时情绪稳定的姑娘,即将踏上属于她人生重要舞台。
今天顺利进行的话,从今往后,她的未来将截然不同。
江凡庆幸她给自己打了那个电话,要不然今天她这么重要的时刻,自己就要错过了。
在那件事之后,她难得的有需要自己的时候。
还好来了。
等到快一点的时候,大厅逐渐的安静下来。
大会要开始了。
可能是由于台上待会儿要进行针灸展示,得摆放尸体或者是人体模型什么的,县领导们并没有坐在上面。时间一到,付从荣就从台下走出,来到台上发言。
前面都是些套话,最后的那段话,才是今天的重头戏。
关于曾姳的针灸介绍,以及今天会在现场展示培训,还有对大家的殷切期待,希望法医们能够好好学习,将这门技术发展,传承下去。
付从荣发完言,公安部的领头人又上台发言,内容大同小异。
上面的人在发言,江凡的视线从第一排看了过去,找到了另外一个他想要看到的人。
罗大为,罗陈的父亲,也是江凡对于东藤事件的最大怀疑者。
这两天的联系,付从荣都没有提及这件事,多半是调查没有什么进展。
江凡看着文质彬彬的罗大为,关注着他的每一个动作表情。
在台上公安部领导人提及东藤案子的时候,罗大为脸色没有任何的变化。
江凡皱了皱眉,不是他?还是说隐藏得太好了?
其实江凡要是真想知道是不是他,直接给他来上几针,他就会乖乖的说话了。
只是这家伙坐在第一排,那就是县委常委了,具体职位,江凡这个侧面因为反光,看不到。
要动一个县委常委很难。即便是动了,没被发现还好,要是被发现了,这锅可就大了。
看着看着,台上的公安部发言人大手一挥。
自有人从侧面的台后推着一个盖着白布的推车上前。
江凡大致看一眼白布隆起的程度。
大体老师?
是了,给法医培训用人体模型也太逊了。
但是要在短短的一两天时间里面去找有同样死法的尸体,几乎不可能。
用大体老师的话,是最好的。
江凡不禁沉吟下来,想着待会儿有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又该怎么应对。
思索间,台上的人已经宣布让曾姳露面了。
后台的曾姳深呼吸了一口,随后昂首挺胸,迈动着长腿走出。
灯光照射在她脸上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又恢复到了那种淡定自若的模样了。
自信的女人很美。
既然站上了台,那就不该再胆怯了。
随着大体老师身体表面的白布被揭开,台子上后方的白屏上面的一半开始投射大体老师的影像。
曾姳理了理嘴边的头戴式话筒,表情严肃道。
“大家好,我是曾姳,今天由我来为大家展示这两种以针灸为基础的验尸方式。”
没有多余的废话,曾姳自一旁的工具台上捻起银针,直奔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