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屠心惊!风雨欲来啊!那珺老三当真是一刻也不带停歇的!你娘的人在江南搞得江南鸡飞狗跳也就算了,没想到小弟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搞得神京大地震!!那还不如搞个江南一样的动静来!好歹不那么乱!
这砍得,侯爷、国公胞弟是丝毫不带犹豫的!还特娘的是在人北静王府里边砍!
对了,还有那雨!那特娘的仙丹海参雨!天底下再没这样埋汰的人了!这北静王今儿做寿是倒了血霉。
...
有先一步得到消息的,自然也就有晚一步得到的。
荣国府,梦坡斋。
贾政正和几名清客看书着棋,闲谈古今,可突然间砰的一声!一人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
贾政皱眉看去,见是荣国府的大管家赖大,便是闭口不言,静待下文。
这赖大喘着粗气,脸色煞白,忙喊道:“老爷不好了!外......外头官兵把咱府...咱府给围了!!”
那些个清客听得此话一个个唰的全皆站了起来!连着贾政也变了脸色,忙问:“可知是哪里的官兵?为何围府?!”
赖大神色慌张道:“是...是...是龙禁卫!和锦衣卫!!不知缘由!!”
哗!
话音才落,贾政彻底变了脸色,龙禁卫!锦衣卫!这特娘的是来抄家灭门的吗?!我贾家现如今也没什么事能让天家抄家的了!何来这般?
他再不多言,连忙快步奔出!赖大见状只得颤着身子跟了上去!那些个清客此刻也慌乱得连连踱步,最后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走!”,这才结队跟了上去!
一时来到荣国府大门口,那贾赦、贾琏父子二人早已在此,身后也站着数名家丁,贾政忙迎上去同贾赦对视点头后,那琏二爷见他到来,不等发问,便是忙行礼道:“侄儿见过二老爷。”
贾政立马摆手,示意无需多礼,而后扭头朝外头看去,就见得一队队龙禁卫披甲持枪立在荣国府大门外!当前的还有数名锦衣卫手扶绣春刀也立着!
这阵仗... 这...这...
“这...这是做什么?!”
贾琏结巴着忙回:“侄儿和父亲也才过来,不...不明。”
不明?
那便上前去问!平白无故遭人围府,总得给句话吧?是死是活要杀要剐也要有个准信!
贾政当即上前,谁想才刚踏下荣府大门的台阶,两名龙禁卫立马上前将长枪横在贾政面前,喝道:“圣上有旨!即刻起宁荣二府任何人不得进出!”
不得进出?那我班怎么上?咳咳!
这时,宁荣街上十数骑龙禁卫架马奔来,在荣国府门前立住,众人下马,其中一将军模样的汉子直接上前来到贾政面前,他挥手示意那二人退下,接着朝贾政抱拳说道:“贾大人,围府一事乃圣上旨意,某也是依令办差,还望体谅。”
很客气!非常客气!
贾政听了一懵,这当面的汉子不正是龙禁卫副统领宫将军吗?刚刚叫他什么?贾大人?哎呦!这叫得!
“当不得!当不得宫将军这般称呼!若不见外,唤下官表字存周即可。”贾政连连拱手,腰杆子也越发的低了来。
那宫将军见他腰杆子低,连忙上前将其托起来,二人四目相对,有人无奈有人诧异。
一旁贾赦见得这般,心里也猜了些什么来,忙上前问道:“可是我那侄儿在江南生了什么事?还请宫将军如实相告!这兵马...又是因何?”
只围却不闯,堂堂一龙禁卫副统领亲自过来又姿态极低,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名堂,绝非是什么抄家灭族的灾祸!
宫统领闻言也不瞒着,将前不久北静王府当中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一一相告。
完了又说道:“如今神京城内不太平,那五位伯爵和乌鸦明眼人都认为是贵府三爷的从属,更别谈还有一贾家子弟贾环参与其中,现整个神京城内想要寻贾府麻烦的恐怕如过江之鲫一般,圣上让我等前来,与其说是围府,倒不如说是护着你们,免遭意外!”
琏二爷听后整个人直接踉跄数步,倒在家丁身上,口中连连呢喃着完了完了之类的话。
贾赦神色骇然,久久无言。
贾政却是如同受了当头一棒,人是惊的也是懵的,同样无言。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站直身子,骂道:“那贾珍当真和王子腾去了北静王府?!这骚...这吃里扒外的不肖孙!!定是他拱火叫人打了乌捕快!!先前神京里还传他义薄云天!没想是个两面三刀的混账东西!对兄弟这般!对家族也这般!!”
又骂道:“那环儿怎么不砍死他!偏去砍什么侍卫!!他要砍死了!老子算他清理门户光宗耀祖!!混账东西!!他人现在何处?来人!取大棍来!我先把那逆子打死再提!!”
也不知是受了贾珺影响还是现下的刺激,这政老爷这会子说话骂人再不文绉绉的了!反倒是暴躁得紧!!
那宫统领这会子也是瞪着眼珠子一愣一愣的,好家伙,这还是那个往日里迂腐的读书人吗?这话糙得!骚啥?倒是骂出来啊!
不过这些话听着怎么那么不对劲?乌鸦、五尊伯爵和是否有贾珺授意的事情硬是只字不提,只挑了两个软的往死里捏!
难道最先关注的不应该是贾珺如何,北静王如何,朝堂局势如何吗?怎么一开口就给那贾珍扣了盆无论如何都洗不干净的屎,再逮着自家孩儿死骂呢?这般偏心??!
这是老实人?天底下没这样的老实人!
其实贾政不是这样的,多数时候他都认死理和刻板印象,要怪就怪那好侄儿贾珺得了小三元,在他眼里就是十足的、容不得诽谤分毫的好孩子!要怪就怪那贾珍平日里名声扫地!品性败坏!要怪就怪那环哥儿先前太过猥琐和顽皮!!
要怪,就怪除贾家外的开国一脉都该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