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无片甲、赤手空拳的贾珺自然不是什么万人敌,可面对这数十号连刀都配不齐又半数皆是家丁的敌人,如何不能敌的?
而北静王只见过贾珺出过一回手,那就是在太和殿上轰杀御史的那一回,旁的诸如柳芳一案也只以为是仗着那对神兵利器的效用才做成那般血腥的场面,故而在这敌寡己众的当面下心里头少不得少盘算了这一样。
说时迟,那时快,贾珺才杀完一人,刀还卡在那国公脖上没拔出来,忽见侧面寒光一闪,一人持刀高高举起,就要朝他劈来!少不得又是作势一避,伸手抓向一旁提着棍子要朝他下黑手的家丁来顶将上去!
噗呲!
那家丁冷不防的被扯了过来,那举刀的勋贵又早已疯去,收不得手,竟直朝着那人的面上劈去!一时间鲜血喷溅,四洒而开!
于此同时,后头也有个家丁一榔头就要朝贾珺后脑勺抡去!可贾珺是谁?身经数战又强化了五感,以前还被任如意天天嘎,战斗经验可谓是极其丰富!此刻后脑生风又如何察觉不到的?
当下立即侧身一转,捏起拳头对着那人的脖子就是一砸!当场毙命倒下!接着又回身来砸向那要砍他的勋贵要害处去!毫无悬念,又是一个人倒下。
虽说双拳难敌四手,可以寡敌众并非一人直接面对数十人,贾珺的周围空间是有限的,又逢举刀弄棍的,彼此之间自然要留点间隙,也因此他每一秒需要面对的只有不到六七人这样,又无需防什么暗箭,自然是得心应手,叫他大杀四方了起来!
旁人的赤手空拳那是旁人的!有着天生神力的贾珺那叫一个触之必伤必死!
就这么着,打斗言语不过多赘述,只看贾珺专挑那些衣着鲜丽、非富即贵的勋贵们杀去!!
时间要紧,家丁侍卫暂且还是顾不上的,顺手轰了还行,专程去捶那完全没必要。
而另一边,被四名暗卫前后护着的马车里,元春双手不觉紧紧握着横在胸前,外头每发出一道惨叫声,她的心便就不觉狠狠揪了一下!
如今的珺弟在外头打杀,却叫那些随行的侍卫们留在此处专护着她,只他单枪匹马的一个人面对着乌泱泱一大群杀气腾腾的仇家们!
这如何使得?
她...又一回累及珺弟了。
元春心里万分担忧焦急,几次要掀开帘子瞧上一瞧,可全都被外头的侍卫捂得死死的!几番问话又全皆被一句平淡中又有着绝对自信的“大姑娘不必担心,土鸡瓦狗罢,三爷无碍”之话给顶了回来。
“姑娘......,”
一旁抱着元春胳膊的抱琴哪里就遇见过这样的场面,这会子自然说不出什么宽慰的话来。
元春听了也紧紧攥着依偎在自己身侧相依为命多年的抱琴的手腕,用肌肤之触、体温之感暂缓些许担忧害怕罢了。
古人诚不欺,大丈夫想要立足于世,叫无人敢欺、成那家族顶梁柱的,虽无全这般,可也有多是要经历这些带血争斗的。
这还是她当面遇着,背地里又有多少这般事、多少明枪暗箭,谁又能知?
自他回了贾府后,脱了开国一脉靠挂了皇家,府上再无那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之象,可他身上也背负了所有因此而衍生出来的灾祸劫难,却无一人能与他并肩、同他分担。
这个珺弟......
...
周遭的人群慌乱退开,马车里的元春忧心如焚,那被动静引出了都察院的御史言官们眼皮子突突直跳,心肝儿也扑通扑通的响着!
左都御史颜修、右都御史陈良两位更是胆战心惊!震怒连连!!目无国法!都是目无国法之辈!!
那左都御史颜修还被一道飞血溅了一脸!当下更是又惊又气!忙喝道:“全都住手!!”
话音一落,话音落了一下,淹没在人群当中,没人鸟他也或许是没听见。
这颜修脸色极为难看!里面谁人在打斗他看不清,但环顾了一圈,骑在马上的北静王他却是看清了!那戴着特殊面甲骑在马上的暗卫们他也看清了!这叫他心里少不得又是一颤,大感不妙!
遂忙靠近前去大喝道:“北静王爷!此乃皇城重地,天子脚下!还不命你的人速速罢手!!”
北静王听见了,可他也看见贾珺将最后一名当家人侯孝康的脖颈拧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叫人瞪起白眼珠子,口中冒着黑红的血液,瘫倒在地。
也看见那些还活着的、没吓跑的家丁侍卫一哄而散。
更看见一身是血,身上也挨了些刀棍的的贾珺立在一地尸体当中朝他看来!
四目相对,一人轻笑着点头致意,一人却被吓得神丧胆落,跌下马来!
得,用不着那御史主官颜修喊了,事暂了。
是啊,暂了了,北静王没出手,贾珺不是司马家的下位,当街弑王一事还是无甚必要的。
至于那些跑了的家丁侍卫,他也懒怠去追,这事算是暂了了。
不过他的暂了不等于都察院的暂了!敢在都察院门前行凶违大乾国法,此事没个定论交代如何能了?!
那御史颜修也顾不得跌了马下的北静王,只忍着心惊肉跳的惊恐情绪咽着口水朝着贾珺说道:“此间之事还请爵爷给都察院一个交代!”
贾珺点头,这些个人多是硬骨头有节气的,他自然不会无故刁难,只说道:“交代自是能给你,这两尊国公爷和一众勋贵将军皆是死于我之手,这我认,要参要奏要如何办且随你去,只是今日到底是个什么因果缘由我只请你都察院上下实话实说,莫添了油加了醋!不然......”
说罢猛的一抬脚,狠狠朝地上那死得不能再死的侯孝康脑袋踩去!
噗呲!咔嚓!一声带着酱汁喷溅和颅骨碎裂的复杂声音陡然响起!
抬起脚来再看那侯孝康的脑袋,描述不得,只是都察院的众人脸色那叫一个煞白!
做完这一切,贾珺才转身回到马车边上上了马来,看都不看那跌落马下的北静王,直接离了这地儿。
宽道中央的行人虽说早已退至两侧,可如今见他要走,更是避让连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