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颜刚才就不见季信然的身影，以为他有事先走。
    他眉头轻蹙，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松松地夹着一支烟，他不急不缓，但每一口都吸得很重。
    然后慢慢地吐出，那烟雾在月光下翻滚，就像是他的思绪，飘荡在夜色之中。
    他是等她？
    看他那副样子，地下好几个烟头，不知等了多久。
    听到动静，他抬眸望向她，始终有那种寡淡的神情，眼神很遥远，又很孤寂。
    “季总，还没走？”
    季信然看把指间的香烟掐灭，“我在等你。”
    “不去陪姜小姐，等我干什么？”
    纪颜想去拿车，却发现她的车被季信然的车子挡着严严实实，他不挪走，她的车子就开不出来。
    “等你还欠我的东西。”
    他眼神里带着些深意。
    纪颜手指僵了僵，“我没有欠你东西，上次说到底都是我们各取所需而已。”
    “的确是各取所需，你的药效是解了，但我的身体还有残留。”
    他跨前一步，目光锁定在纪颜的身上。
    “季总这是睡我睡上瘾了？”
    纪颜说这句话的时候，季信然的眸子眯了眯，“与其说睡上瘾，倒不如说，你要对我负责。”
    纪颜不敢相信地望向季信然，他竟然要自己对他负责？
    图什么，她没颜没钱，更不像姜晚秋那样有丰厚的家底。
    纪颜思忖着：“有几句话，我想说清楚。”
    季信然耐心十足：“说。”
    纪颜在心里措辞了一番，然后开了口：“那天的事情，并不是双方的本意，我觉得双方都是单身，成年人之间，互相解决需求，这没什么。季总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季信然眉头皱了皱，不过仅此而已，脸上的神情始终平静。
    “所以，你的意思是？”
    纪颜吞了一口唾沫，偷偷打量着他的脸色，继续说着：“我的意思是，睡了一次就睡了，你不用对我负责，我更不会对你负责，我也看出来姜小姐对你颇有好感，你们有发展下去的可能，所以我们还是保持距离的比较好。”
    他垂眸看着她，他始终有那种寡淡的神情，眼神很遥远，又很孤寂。
    那是纪颜永远触碰不到的地方。
    他缓声问：“说完了？”
    纪颜低低了应了一声。
    一阵晚风会出来，带来夜里微微的凉。
    季信然懒懒地倚在车门上，好整以暇地说：“首先，我没有跟姜晚秋再进一步的打算，爷爷喜欢她，我不好拂了老人家的意思。其次，我承认，我对你有好感。我想和你发展进一步的关系。”
    纪颜闻言一愣，有些诧异地看他。
    他说对她有好感？进一步发展？
    她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迟疑过后还是说出了那句话：“你觉得图新鲜而已，有了关系的男女会产生一种错觉，以为对对方有好感。我们根本不了解对方。而且，我们的身份也差太多了。”
    他顿了一下，带着认真，又道：“我不是图新鲜的，这段日子我谨慎考虑过了，我确定我喜欢你，至于爷爷那边，我有信心能说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