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一道雷光撕裂苍穹,许半仙脚下一点追着黑气而去,徐子麟浑身乏力摔倒在地,豆大的雨点打在脸上,漂泊大雨洗刷着他的冤屈。
“快,快救人”郡守一声断喝,衙役们手忙脚乱的抬起了他,一人抱头一人抬脚抱进了大堂,许半仙去得快回来的更快,去而复返。
“仙人可曾抓了妖怪?”郡守问道。
许半仙面带难色摇摇头,叹息道:“嗨,只差一步让妖怪给跑了。”
“什么!这,这可如何是好,妖怪岂不是要祸我大楚,楚国危矣”郡守一听急了,急的跟个热锅上的蚂蚁,其余人等大惊失色,诚惶诚恐。
“勿需慌张,此妖再难害人”许半仙信心十足的喝道。
郡守一听事情或有转机,心中燃起一丝希望,问道:“仙人可是有除妖良策?”
“自然,某虽追不上妖怪但也重伤於他,若想要再次为祸一方也需百年潜修,别的不敢保证但这妖怪吗!除非天助否则百年不可出世。”
“原来如此,楚国大幸,百姓甚幸。”
官员们放下心中大石,长出了一口大气,知无近忧脑子又开始活络了起来,纷纷邀请许半仙去往属地一游,以做结交。
许半仙并不推辞,满口答应,还要了通关文书以便日后前往拜访,有说有笑,双方相谈甚欢。
“咳咳,仙人劳碌了半天也需好生歇息,不如等仙人歇息过后如何?”
郡守干咳了两声喝道,众人知进退下去了,郡守喝退左右带着许半仙进了大堂,遣走堂内闲杂人等只剩郡守、许半仙、徐子麟三人。
郡守搀着许半仙坐上大堂主位,许半仙也不推辞大大咧咧坐了上去,郡守到了台前双膝跪倒在地,三拜后高呼:“世叔在上,受道家项超一拜。”
“贤侄虚礼可免则免,勿需多礼,此次辛亏贤侄相助,论理该多谢贤侄才对”许半仙赶紧回礼,搀扶起项超。
“不,是贤侄愚钝,先前多有得罪,若非世叔有意提点,差点延误大事。”
许半仙摆摆手,道:“贤侄过了,你虽是南公首徒但身份隐秘,身上的担子甚重,若非此次事件世叔还真不敢惊扰你。”
“世叔言重,天师与我道家向来交好,更何况师父与世叔又是多年老友,于情于理也该有所照应,只是不知世叔为何要装扮成如此模样,寓意何为?为何又要放过真正的妖怪?”项超不解的问道。
“贤侄实不相瞒,如此全是为了我那不争气的孙儿,至于放过黑山小妖一来并非本尊,二来也是不愿打草惊蛇,毕竟你府上还住着个更凶残的娥皇女英不是”许半仙答道。
项超闻言点点头,道:“为稳住此妖确是让她嚣张了一时,毕竟我大楚今非昔比,老楚王驾鹤西去后每况日下,而今朝堂之上除了我父再无他人,父老矣只是武将,文臣多是,嗨,不提也罢。”
项超言尽于此,目光灼灼望着许半仙。
许半仙哪有不明之理,摇头叹息道:“老矣,再也无心国事。”
“不,世叔若能出仕,乃我大楚救星,必禀明我父,竭力推举,到时何惧秦国虎狼”项超大喝。
许半仙看着项超沉默不语,良久长叹一口气,道:“楚国不久矣,非一人之力可回天,不过念及与你项家有此渊源,今后若逐鹿中原天师一脉必派人从旁协助。”
项超闻言大惊,良久才回神,眼底划过一抹精光,双膝跪倒在许半仙面前。
“世叔抬爱我项氏一族,请受项某三拜。”
“贤侄快快请起,这可使不得。”
“不,非拜不可。”
项超连着三个响头掷地有声,天师一脉至此跟项氏一族结下渊源,只是谁也不曾料到被人毁于一旦。
儿女情长,英雄末路,可歌可泣,到头来一场空,空悲切。
二人收拾心情坐回原位,许半仙揭开人皮面具正是徐赣,风采依旧如故,风轻云淡,只是这骨子里胸有雄兵百万的狂态,依旧不减当年。
“贤侄,近日楚国或可发生大事,望早作准备。”
项超点头应道:“前些时日於父商议也做了些准备,尤其是最近不光是娥皇女英就连妖榜排名第一也从边境秘密潜入,按理而言,我大楚并未发生惊天动地之大事,却引来成群大妖,除了赵国那个怪物没来,该来的都来了,不幸中之万幸,目前尚未发生大事,想来是他们志不在此。”
“贤侄,可曾听过万妖冢?”徐赣问道。
项超眉宇间浮现三根黑线,摇头道:“未曾听过。”
徐赣立起身子,在庭中来回踱着步子,许久才停下,道:“上古时期曾经发生过一场惊天大战,星辰毁灭,山河破碎,当年一代妖帝也葬身于此,自此妖界再无正统,如此人间才得以休养生息,谁知千百年后却又要经历战乱,此时也正是万妖冢重现人间之时,若被妖怪得了妖帝遗宝,后果不堪设想。”
“啊!竟有此事”项超大惊。
“事情远不止此,为封印妖帝天尊属下的四旌旗中的一面遗落在了妖冢内,此乃仙家兵器,於法宝、法器等物有天壤之别,呼风唤雨都是小事,撒豆成兵、召唤天兵天将亦无碍,妖物若得此旗天下必乱。”
项超惊的立起,震撼莫名。
“如今唯有拜托贤侄,尽早探明万妖冢所在,希望我等正道能早一步找到仙器,否则,嗨!”徐赣忧心忡忡的叹了口长气。
“世叔放心,项某必定全力以赴,为天下苍生计,也为了我大楚国必不负所托。”
“好”徐赣一声断喝紧握项超之手,二人之手紧握在了一起,紧密不分离。
良久才分,徐赣望了一眼门外,雨过天晴,暴雨来得快去的也快,庭院里的‘火炬’早已熄灭,唯有风不停。
“时辰不早,今日之事万不可对他人言及,谨记,至于那只小妖切莫惊蛇,任由他去吧!”徐赣再三叮嘱,项超一一记下,谨记于心。
徐赣拱手告辞抱起昏迷不醒的徐子麟,大步出了府衙,门外一辆牛车停着,车上的白泽赶紧跳了下来,掀起车门帘子伺候二人入内。
牛车在项超的目送下远去,待车辇去的远了,项超召来车马急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