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宸正在养心殿处理着堆积如山的奏折,眉头紧锁,神色疲惫。这时,一个小太监匆匆走进来,轻声说道:“皇上,白宫令求见,说是行宫那边有消息。”
赢宸抬起头,揉了揉眉心,说道:“宣。”
只见白若薇的妹妹白莲花恭敬地走了进来。
朝赢宸行了礼,随后开口:“启禀皇上,臣有事相告。”
白莲花态度不卑不亢,如今她凭借自己的手段,已是宫中最高女官,皇宫众人对她尊重有加,白若薇平时有什么拿不住的也是来找她上一。
“你说!”
“回皇上,宫人来报,说太上皇和柳才人在行宫相处融洽!”
“哦?”赢宸不解,太上皇有多厌恶柳才人,他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让赢珏母子受尽苦楚。
“太上皇在花园为柳才人亲自栽种了她喜爱的牡丹,柳才人感动不已。”
“太上皇还陪柳才人下棋、赏景,对柳才人关怀备至,柳才人如今满脸幸福。可臣听说,这其中另有隐情。”
赢宸微微一愣,目光中透露出好奇,说道:“细细说来。”
白莲花压低声音道:“皇上,这柳才人一心痴恋太上皇。”
“太上皇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故意对柳才人示好,臣以为,太上皇这番举动,实则是想利用柳才人来蒙蔽众人,营造出自己安享退位生活、无心朝堂的假象。”
“柳才人却被蒙在鼓里,还以为太上皇对她是真心实意。”
赢宸微微皱眉,随即说道:“这倒是出乎朕的意料,不过能如此也算是好事一桩。太上皇退位后能有这样的闲情逸致,柳才人也能得偿所愿。只是不知这局面会如何发展。”
白莲花继续开口:“臣以为,如今这个时候,前朝风云诡变,我们不如将计就计……”
赢宸看着白莲花,沉思片刻开口:“既然如此,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
白莲花应下后告了退,赢宸看着白莲花离开的背影神色晦暗不明。
白莲花是白若薇的妹妹,往日在太子府时便将白若薇身边的女人处理了,还借先皇后之手杀了最大的隐患——谢良娣,将谢良娣除了,把谢良娣的孩子记在了白若薇名下。
如今赢家男丁中了毒,再无生育后代可能,这谢良娣的儿子,便是唯一的继承人……
靠白若薇那没脑子的性子,断然做不出这种事,这个白莲花,原本以为是白家送到太子府来为白若薇固宠的工具人,没想到是个手段狠厉的军师。
太子揉了揉眉心,他也看不清白莲花的意图,虽在她面前有些指手画脚,但他对这些也不在意。
他不是专制的君王,他也不是看不起女子的男人,但这白若薇到底想做什么,他颇为费解。
如今作为宫中最高女官,甚至朝堂之事也有自己的见解,如此急功近利表现自己……
第二日早朝,赢宸未进大殿,就看见王召站在殿中的台阶上,嚣张的模样简直不可一世。
只见他昂着头,斜睨着众人,不知在说些什么。
之后在处理水患一事上,赢宸才问:“众爱卿有何妙计?”
只见王召上前一步,大声说道:“皇上,臣以为南方水患之事,应当加大赋税,以筹集更多的银两用于治理。”
说完,根本不等赢宸表态,“众大人以为如何?”
底下众人窃窃私语,没有人敢表态。
其中户部尚书正打算说话,被王召一声咳嗽,一个眼神扫去,旁边的喷忙将他拉回队伍。
赢宸心里冷笑,又有些失望:“既然如此,那此事就这么定了!”
“皇上,臣还以为,水患必然要修筑河堤,可下令让南方的百姓自发去修筑堤坝。”
赢宸闻言,心中怒火中烧,但脸上却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连忙点头应道:“王大人所言极是,就依王大人的意思办。”
下朝后,赢宸回到御书房,气得将桌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心腹大臣匆匆赶来,赢宸压低声音,愤怒地说道:“李爱卿,这王召愈发嚣张跋扈,简直不把朕放在眼里!他在朝堂上独断专行,完全把朝堂当作了他的一言堂。今日之事,朕忍无可忍,但为了后续计划,朕不得不忍。。”
李大人拱手道:“皇上辛苦了,除去王召一事,还需从长计议。如今他在朝中党羽众多,根基深厚,我们切不可操之过急。”
如今王召在朝中权势熏天,被众人捧得极高,无论是官职还是平时入宫的待遇,几乎和往朝的摄政王一样。
回想上月的宫廷宴会上,王召竟大摇大摆地坐在了仅次于皇帝的位置,众多大臣纷纷向他敬酒谄媚。
王召还在殿中放肆大笑,对赢宸毫无尊敬之意。
赢宸那时表面上对他十分恭敬,但内里也厌恶透了他。
不过赢宸和心腹商议除去王召,便有了之后的计划。
凡是上奏参王召的折子,他都压了下去,从未说过王召一点不好。
就连王召身边的人都说这赢宸十分有眼色,而王召看他也是越来越顺眼,对他的警惕性自然也低了许多。
在一些不伤害他利益的情况下,倒也给他这个新皇几分面子。
一时之间,璟国上上下下看起来倒也十分和平,起码不像之前老皇帝退位时那么混乱了。
朝堂上维持着诡异的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