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晏基过来:“见过三皇子、兰、侧妃、缪郡守!”尽管知道他与子雅兰一切都不可挽回,眼下这样,各自安好是最好的结局,可是对着曾经的心上人,还是无法顺溜的喊出“兰侧妃”,“兰儿”总是不由自主的冒出来!
“二表哥,你来的正好,二表嫂给缪郡守上了奏章,要后日举行祭天,为百姓祈福!落款确实祭祀府,顼黛芙,而不是忠勇伯爵府晏顼氏!二表嫂一个出嫁女,怎可代表娘家上奏?你也不管管,得亏这是在殿下这里,要是在其他那里,岂不贻笑大方?”子雅兰笑盈盈的走到晏基近前三步距离停下。
“是呀!书砚!你夫人乃祭祀府嫡女,怎会犯这样的错误,你还是把奏章拿回去,本殿下已经知晓此事,会督促缪郡守好好协助尊夫人!”三皇子嘴角微微上扬,脸上和眼神是说不出的不屑与玩味,任不太会察言观色的晏基也能看的出来,因为他,做的太、明显!
任谁的妻子被人这么轻蔑的对待,心中也会不舒服,好在他喜怒不形于色。晏基行礼:“禀三皇子、兰、侧妃!我与夫人定亲之时,祭祀府顼老太爷就对我晏家提出两个要求:一是头生之女要过继给祭祀府,二是顼家嫡女与我成婚后,晏家不能用后宅之事困住她,要求她。
她是出身祭祀府,是祭祀府嫡女,一生都是。她有她要进的责任和义务,当祭祀府需要她以祭祀府嫡女身份行事,晏家不能阻拦。
这两点,我父亲当时都应允,所以,今日我夫人给缪郡守的奏章落款上没有错,我和晏家也没有疑义。
祭天为百姓祈福,属于祭祀府职责所在,顼老太爷要求她在闽南郡祭天,她作为祭祀府嫡女,这是她应尽的职责和义务,于公于私,我都没有反对的理由!”
“二表哥,你说的这是什么呀?这、这也太委屈你啦!这出嫁女以娘家的名头行事就算了,她还要不守后宅规矩?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晏家子嗣凭什么过继给顼家?哎呀,殿下,您快点为我二表哥评评理啊!”子雅兰一副吃惊的模样,又为晏基打抱不平,还拉着三皇子一起。
三皇子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么“荒唐”之事,有些意外,有感而发:“这祭祀府的嫡女果然不容易娶啊!这两个条件,我看普天之下也就你们晏家愿意,换成其他世家是绝无可能的!自古意外,血脉传承,子嗣是大事,晏伯爷怎能轻易就答应?书砚怎能就这般同意?”
“是呀!二表哥,我知道姨父看重与祭祀府这门婚事,可没想到会如此看重,这、这也太、太屈辱了吧!”子雅兰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听不清,但晏基还是听清楚了。不得不说子雅兰是了解晏基的,她的三言两语,挑弄的晏基的情绪翻滚,脸色凝重,双手握拳,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书砚!自古以来女子成婚,都要相夫教子,恪守妇道!尊夫人这样可谓为女子开了不好的先例,若日后,其他女子都争相效仿之,我等男子该如何是好?我看你还是回去好好管教尊夫人,不要再做这种逾越规矩之事!本殿下也是为你着想!”三皇子轻蔑和揶揄之态明显,就是在看晏基的大笑话。
可惜晏基可不是什么圆融之人,就是个武将的直肠子,虽心中不痛快,然则礼法和多年的教养,不允许他在此等场合失了体面。他低头行礼:“谢三皇子,但、臣、没有权利管教她。她是我的夫人,亦是我晏家宗妇。
在她未过门与我定亲之时,我祖母临终之际,把代表晏家宗妇的戒指和宗妇之印就交给她了!
按照晏家祖制,晏家宗妇拥有与晏家家主同等权利,当晏家家主缺席,晏家宗妇可行使晏家家主一切权利!
眼下,我晏家家主乃我父亲,没有传位与我,父亲又不在闽南郡,顾,我夫人乃晏家宗妇,她的一切决定,我无权阻挡!
不管是从晏家来说,还是我岳家来说,我夫人所做之事,都没有违背两家的约定和祖制,即便我是他丈夫,也没有干涉她的理由。
我岳母曾说:顼老太爷把她带在身边亲自教养三年,习得一身医术,是为了祭祀府千年的传承和救治天下百姓的。而不是让她为了成婚把自己困在后宅的。
人活一世不易,不管是谁,只要能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只要她料理好后宅,打理好庶务,我并不反对!让三皇子和诸位误会了,我代内子深表歉意!”
“什么?晏家老夫人怎能如此糊涂?这晏家宗妇本该是我姨母的!我一直以为,晏家老夫人故去,我姨母顺理成章的成为晏基宗妇,怎的就成了她顼家女的啦?这对我姨母也太不公平啦!”子雅兰吃惊的说完,先看看晏基,又看着三皇子。
三皇子握着子雅兰的手,以示安慰:“兰儿,莫急!”
才抬头问晏基:“书砚啊,本殿下不是要干涉你的家事,有兰儿在,咱们也算自家人,你也算是我的表大舅兄。本殿吓不解的是,自古以来,家主和宗妇都是夫妻一起接掌,怎么你家是公爹与儿媳接掌?这有点不符合常理啊!我很好奇,你母亲就没有意见?”
晏基被他问的很不舒服,但碍于他皇室的身份,不得不回答:“回禀三皇子,我晏家家主乃是上一任家主过世,才可传承。如今我父亲健在,我不能接任。至于晏家宗妇,乃需要上一任晏家宗妇指定才可以。
我母亲在能力上没有得到我祖母的认可,我夫人得到了我祖母的认可,把宗妇之印和戒指亲手传给了她。我们成婚后,我父亲开了祠堂,上了族谱,当众宣布,定了我夫人的名份。这每一步,我母亲都没有反对的理由,都是现任家主和上一任宗妇的亲自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