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基慢慢习惯了黛芙的态度,觉得两个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春风与拔都生了两儿一女,日子过也算舒心。
这次拔都家里来了老管家,带着家里给拔都娶的妻子来王都城寻他,直接找到了牡丹阁。
一时间,春风是外室的风言风语传到了黛芙耳中,她让杏月去问问春风,是否要她帮忙澄清。
杏月去牡丹阁询问春风,看她状态很好,不似伤心的样子。她让杏月回去转告主子,她没事,自己可以解决。
送走了杏月,春风坐在房中静静的坐着。在想她和拔都的事,也在想孩子的未来。
为母则刚,很多事情,她不想太被动,她要把这个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下了决定,出风让人回老宅收拾,太子外家平反昭雪之后,她们四个大丫头家的案子也一并昭雪,陛下让人返还了她们四人原来家族的府邸和田地,铺子,银钱。
拔都被管家和找上门的所谓妻子缠的烦躁,索性在家陪孩子。但还是不得消停,他只好去千童书院躲着。
春风什么都没说,他把选择权交给拔都,虽然拔都一再保证他只有她一个妻子,但男人的话可以信,但要留有余地。
春风写了一封信给黛芙,说了自己的想法,请她放心。
三日后,春风带着孩子搬回老宅,并大摆流水席三日,庆贺自己乔迁之喜。
春风没有提前邀请谁,就直接放了爆竹,让管家敲锣打鼓绕城一周,一路沿街撒铜钱,铜钱用筐装着。
春风并没有告诉拔都她的做法,所以拔都知道后,急忙赶过去。
等众人筵席,春风带着三个孩子当众宣布她的身份,并让三个孩子随着她母家的姓氏,继承母家的一切,长子既是下一任家主。
并且大胆的告知:她只招婿,不外嫁。拔都若是愿意,就是只能入赘,不愿意,两个人可以和离。
拔都先是一愣,之后马上上前表示愿意。于他而言,入赘与否并不重要,春风和孩子才重要。
虽然春风没有提前跟他商量,但不得不说,春风的法子一劳永逸。
拔都的老管家与他所谓的妻子见拔都不回头,气愤的离开。
拔都父母为了给选定的儿媳一个交代,便不承认春风所生的孩子为王族。
对此,春风和拔都都不在意,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很满足。
时间过得很快,五年之期到了,元英被顼杉与顼柏接回王都城。
五年异国他乡的生活,并没有让元英觉得背景离乡,摄政王一家对她很好!护送他回来的是摄政王的小儿子,三王子。
复始三兄弟也到了上学堂的年纪,都在千童书院读书。
夏雨恢复身份之后,晏坤给她补办了酒席,让她从娘家的老宅出嫁,全了她心愿。
夏雨与晏坤成亲后接连生了一个女儿一个儿子,晏坤特别稀罕一双儿女,他和夏雨整日围着孩子们转。
黛芙对自己的孩子教育方面很伤心,五个孩子文武兼修。元英回来后,便于弟弟妹妹一起上学堂。
太子到了大婚的年纪,没有从世家选太子妃,二是从千童书院选了一名孤女做太子妃。
永嘉帝一开始极力反对,去找宸贵妃商议,宸贵妃淡定的给他倒了一杯茶,等他喝完,静静的听他抱怨。
无非就是皇家娶媳妇,要世家大族,给太子助力之类的。再就是血统高贵的一类的。
等他说完,宸贵妃轻笑:“陛下,承儿不需要世家的助力,承儿靠自己就可以承担这江山。
他的外祖,就是世家,荣耀与覆灭都是帝王一瞬间的心思。世家是助力也是阻力。
承儿给自己选的太子妃很好!比陛下有魄力!
孤女好!没有世家背景,也就没有外戚干政!
承儿娶了平民孤女为太子妃,既成全了他与千童书院的授业之情,也全了他与黎民百姓的深情。
将来承儿登位,天下归心!不光是世家的支持,还有黎民百姓的爱戴!
收服百姓之心是历代帝王的愿望,寥寥无几。承儿选任何一个世家女,都不如千童书院一个孤女能达到这个效果。
陛下!这局棋,承儿开局就赢了!我们的儿子青出于蓝胜于蓝!
这得多亏了圣女的悉心教导!”
永嘉帝琢磨一会儿,点点头:爱妃说的也对,我们承儿确实长大了!
既然如此,朕就赐封太子妃县主,抬抬她的身份。既是我皇家儿媳,嫁妆不能太寒酸,左右将来都是我们孙儿的。”
“陛下想明白就好!”虞妃看着他微笑!
太子大婚后,正式监国摄政,永嘉帝考验他三年,看他把政务处理的井井有条,与太子妃也是举案齐眉,还生了皇太孙。
永嘉帝便禅位给了太子,自己做不管事的太上皇,与宸贵妃一起弄孙为乐。
要说南荣程与姚氏女生了两个女儿,姚氏和婆婆商议,给南荣程纳了贵妾,只可惜还是生的女儿。
婆媳俩商议,想让梅月的儿子认祖归宗。婆媳俩先去找了黛芙,黛芙明确表示,这件事她爱莫能助,只有梅月母子决定。
南荣程知道后,也想梅月和他的孩子能入荣国公府。这些年,他一直为母子俩提供银钱,暗中照顾。
南荣程从未放下过梅月,在他心中,梅月母子是不可替代的,只是他的身份注定不能任性而为。
南荣程带着妻子和母亲来找梅月,说明了来意,梅月并没有彻底拒绝。为了儿子的前程,认祖归宗是最佳的选择。他把这个决定权交给我儿子。
梅月的儿子从小就懂事,知道她只有母亲一人养大,也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梅月并没有隐瞒。
小时候,他特别渴望父亲,希望自己能跟其他孩子一样有父亲疼爱。他问一次关于父亲的话题,梅月晚上就要落泪。
慢慢的,他知道,父亲是让他娘伤心的人。他想有爹,可更不想娘伤心,二选一,他果断的选择娘。
当梅月把他从书院叫过来之后,看到自己的父亲,他礼貌的行礼!
梅月第一次正式介绍南荣程:“孩子,这是你的父亲和祖母,这位是你父亲的妻子。”
男孩上前再次行礼,出声:“见过父亲,祖母,姚夫人!”
见孩子不仅不排斥他们,还能认他们,母子俩高兴坏了,连忙应声,大夫人忙拿出一沓银票递给他:“唉!祖母的乖孙!这是祖母给你的零花钱!”
姚氏女虽然心里不舒服,可这些年梅月母子安静的躲在一旁,什么也没做,她实在说不出什么。
“唉!好孩子!你娘把你教的很好!”说完,南荣程感激的看向梅月,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丝回应。
梅月表情平淡,很遗憾,没有他期盼的回应。
见过礼,梅月简单两句话就把三个人的目的告诉他,让他自己做决定。
男孩认真的听着,心中明了!便跟梅月说:“娘,圣女身边的杏月姑姑传话,圣女让您过去坐坐,寒月姑姑带着女儿过来了。”
“好!我马上过去,你们慢慢聊!”梅月向三人行礼,便转身离开,没有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
男孩看着梅月走远,才收回视线。他走到椅子前淡定的坐下,一脸严肃的开口:“祖母,父亲,姚夫人,你们的意思我知道明白了,我可以答应你们,认祖归宗,但我有一个条件,不应允,我无法按照你们的意思来。”
“乖孙子!只要你愿意认祖归宗,什么条件祖母都答应你!”大夫人急切的应声。
“你说!什么条件?”南荣程也是急切的询问,只有姚夫人紧张的看着他们。
男孩慢慢抬起头,缓缓的开口:“我娘早就跟我说过我的父亲是谁,我小时候一直盼着父亲能来看我,于是我就问我娘,父亲什么时候来看我?
我娘每次都是只是轻轻摇头,告诉我,父亲不会来看我,让我不要等他。
每次我问过,娘晚上都会偷偷的哭,无声的抽泣,在寂静的夜晚尤其明显,我就是被娘的低泣弄醒的。
之后我就没在问过。等我长大一些,知道父亲的妻子是姚夫人,你们有两个女儿,有一次,我见到父亲抱着你们的女儿,我很羡慕。
回来就去找娘,想要父亲也抱我!娘轻轻的抱着我,对我说:对不起!娘抱你也是一样的!
半夜,我又听见娘的低泣,我才明白,我起来的父亲,是一个令娘伤心的人。从此以后,我再没有问过。”
男孩诉说,让大夫人愧疚,令姚夫人尴尬,让南荣程眼圈红了。
“其实我一直都在你们身边,只是没有现身而已!”南荣程出声解释。
“当初我们知道你娘怀了你,便要抬你娘入府做贵妾,是你娘死活不肯,芙儿又依着你娘,才让你流落在外。”大夫人也是急忙解释。
男孩仿佛知道他们的回答,表情淡漠继续诉说:“我渐渐的长大了,去年我无意间听见我娘和寒月姑姑说话,我娘怕耽误我的前程,他觉得我的父亲早晚有一天会要我认祖归宗。
他害怕我身份处境尴尬,便早早做了准备,打算在我认祖归宗后一个人去庄子上度日或者去观里修行。
我娘她一介弱女子,为了养育我长大,可谓含辛茹苦!
圣女和姑姑们,叔叔们一直关照我们母子俩,要不然,我都不敢想,我娘一个人怎么把我养大?
父母为儿女,计深远!好不容易把我养大,到了该享福的日子,我这个她唯一的亲人,却要抛下她,管别人叫母亲,你们说,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女子?我这个儿子难倒真要为了荣华富贵而离开自己的亲娘吗?”
南荣程母子听完,愣愣的看着他,半晌,南荣程出声:“我不会让你娘离开的,我不是来跟她抢走你的。不是!你相信我,我跟你一样在乎你娘。”
姚夫人静静的听着,不管她怎么想的,眼下她都不适合开口。
“乖孙子,你和你娘我们南荣家从来没有不认,当初也是你娘坚持要与你爹分开。”大夫人忙解释。
男孩只是淡淡看着他们,继续说:“我的条件很简单,维持眼下这种状态,我娘不入南荣家,但南荣家既然认他的儿子,就得认她。
南荣家该补偿一个平妻之位给她,分府别住,为她置办一座像样的别院安身。
姚夫人,我和我娘没有要挑战你正室的权威,可我是我娘的儿子,你没有养育我,南荣家也没有,我是我娘的儿子,这些年,都是我娘在养育我。
南荣家和姚家不能夺了他的丈夫,还要夺了他的儿子。
我该说的也说完了,你们商量一下吧!”
大夫人和姚夫人惊愕的看着这个男孩,心中既尴尬又委屈。
姚夫人看向丈夫,发现丈夫没有任何解释的意思,心中微凉,这些年的付出,到头来确是为个外室做嫁衣,心中的不甘露与面上:“我没有夺了你娘的丈夫,我在闺中,是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全是按照规矩办的。
就算你心中再怨,也怨不得我姚家身上。”
男孩没有理会,眼观鼻,不知道在想什么。
南荣程眼里泛着泪光,儿子说的,他都知道,这些年,他看到了梅月母子的不易,尽管有他暗中接济,大多数时候都是照顾不到的。
“乖孙子!你说的这事,实在不好办!”大夫人看着儿媳妇也是尴尬。
南荣程确出声:“好!我答应你!照你说的办!只是,我怕你娘她不同意,毕竟,她可是不想跟南荣家扯上关系,要不然你们娘俩也不会流落在外,我对你娘,也实在是没法子。”
大夫人和姚夫人想拦着也不是,不拦着也不是,进退为难。
男孩出声:“爹,我娘为什么不愿意跟南荣家扯上关系您不知道吗?她,难道不是怕你为难?
你们的事,我听姑姑们私下聊过,难道不是您先招惹的她?
难道不是您和南荣家要贬妻为妾?这般折辱她,您怎么忍心?
南荣家怎么说的出口?
难道我娘的出身真的很差吗?她本是官眷啊!
我娘一身傲骨,让她这辈子折了脊梁的是我们父子。
多年前是父亲,多年后是我,她的儿子,这世上她唯一的亲人。
这些年,我们母子躲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她若不是怕一个人养育不了我,早就离开王都城了。
在千童书院里,得圣女庇护,得姑姑,叔叔们照顾,我才能安然长大。要不然爹以为,就您暗中送些银子就管用吗?”
男孩突然站起来,快步向里屋走去,快速拿出一个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