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御旨当中,明确写明了要着人将我从沈忘的手里救出来。林百林便心底有怨的提笔,明里暗里讽刺卿澄不是一名合格的君主。并将展自飞同一支来历不明的私军,前往西阳国解救我一事,吐了个干干净净。
读完书信,卿澄的眉头兀地蹙在一起,头也不抬道:“私军?朝圣国境内竟窝藏了一支私军?”
一旁的常廷玉闻言,顿时惊得冷汗直冒。
私军不论放在在哪朝哪代,都是十分敏感的存在。
如今得知朝圣国境内一直隐藏着一股未知的势力。常廷玉怎能不被吓得冷汗直冒?
“皇上,即是林亲王大人亲口所言,想来确有此事……
只是眼下两军交战,私军一事是否应尽快处理才为稳妥?”
常廷玉试探性地朝卿澄扫去一眼,声线喃喃道。
卿澄抿唇沉思。这封书信上虽然提到了私军,但林百林并未表示这支私军有干扰朝圣军行动的行径,只是轻描淡写,像想起来顺口一说似的。
这让卿澄心里万分疑惑。
林亲王作为朝圣国的异姓王,比任何一位皇亲国戚都更忠烈。不仅是因为自小习武,替朝圣江山立下赫赫战功。更多是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异姓王当的有多么不容易。
若是江山不在,他便什么也不是。
所以卿澄十分相信林亲王的为人。
但这封由他亲笔写下的书信中,确实没有提到任何关于私军的负面言论,只是照常禀报,展自飞已经同这支私军一齐赶去了西阳国。
卿澄越想越觉得不对,半天才又让常廷玉着人重新拟了一封,欲详细问问这支私军的来历。
常廷玉俯身领命,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将拟好的书信呈在卿澄眼前。
卿澄抬手接过,认真看了看,确认没问题后便让信使快马加鞭的送去前线。
信使走后,卿澄许久不犯的毛病突然发作。他强压着抖动不止的左手,满脸痛苦地在龙椅上挣扎。
“皇上!!”
常廷玉赶忙跪在龙椅前,替卿澄压按着发病的肢体,随朝外大喊:“快来人!!请御医!!”
殿外忽闻此声,必然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纷纷着人布置下去,并将还在御医馆看方子的李太医请了过去。
看着卿澄战栗不止的躯干,以及因心悸涨红的脸,李太医手脚难得如此麻利,吩咐药童拟方备药。
常廷玉急得满头是汗,神情迫切地寻向李太医:“皇上这是……这是又犯病了?”
李太医趁常廷玉短暂控住住卿澄的抖动,单手摸上了他的脉搏,沉默许久才缓缓颔首:“脉象急躁,肝火大旺,比前几日还要严重些。”
说完,李太医再次侧头朝身后的小药童吩咐,多加了几味并不常用的药。
常廷玉闻言,忍不住哎哎叹气,两只眼尾微垂的眼睛,在阴影中更显浑浊。
“自酥妃娘娘被掳……皇上就发过一次病。
可今日不知怎得,突然又不受控起来……”
李太医顺着常廷玉的话想了想,随无奈道:“酥妃娘娘被掳,皇上定是日日挂心。
这发病的次数,自然会比先前更为频繁。若是不加以干预,只怕会伤其根本,再无药可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