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幺动作粗鲁地将身前那名极力哭喊的暗卫,丢在腾伯身前。随伸出一只脚,不轻不重地踢了踢他的屁股。“跪好了说话!”
那名暗卫身子一颤,赶忙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翻起来,老老实实地跪在腾伯脚边,生怕动作慢了,等待他的便是如炼狱般残忍的开喉之刑。
“说!朝圣国的酥妃娘娘,是不是你们掳去的?”
不等腾伯开口,奉六迫不及待先一步追问道。
展自飞则在一旁悻悻闭上了嘴,神色不悦地睨了一眼奉六。
那名暗卫自始至终都被冷汗包裹。闻言,不带片刻迟疑地连连点头:“是是!君上是让我们掳了两个朝圣国的女人!其中一个就有您提的酥妃娘娘!”
展自飞双眼骤然眯起:“两个?另一个难道是粟妃?”
暗卫懵懂抬眼,却不敢多看,紧着又将头垂了下去:“我……我不知道……也许吧……
听兄弟几个说,其中有一个是朝圣皇帝的弃妃……我们君上好像还很心悦她……已经封她为西阳国的君后了……”
“你说什么?!”
展自飞惊恐地瞪大了眼,眼底稍显无措地滚出了几分迟疑。
奉六也没想到,沈忘竟会不顾廉耻的纳了朝圣宫里的女人做后。这种事不论放在什么时候,都不光彩。
不过奉六在意的并非白芷玉如何,而是看那名暗卫并不像全然知情的样子,再加上白芷玉和我的封号又是同音不同字,生怕是他记错了人,将白芷玉和我的身份记混了。
“你确定那位君后,是朝圣国的弃妃?而并非正得圣宠的酥妃娘娘??”
展自飞与奉六都有着同样的担忧。闻言,立马求证似的看向那名暗卫,似要从他眼中读出坚定一般。
那名暗卫果断点头,声音微颤着解释道:“不会错的,我听兄弟们调侃过,说我们君上……喜欢穿别人不要的破鞋……”
说到不敬沈忘的话,暗卫的声线渐渐小了下来,到最后几乎变成了蚊吟,顷刻间便随意消散在耳边的风里。
不过听他这么说,倒是让奉六稳稳地放下心来。面上的神情也比方才看上去轻松些。
只是刹那的功夫,奉六又不可控地想起,从前我还在宫里做答应的时候,白芷玉就对我百般磋磨。如今即便两人都成了西阳国的俘虏,身份上也是白芷玉压我一头。
怕就怕沈忘暂时没想把我怎样,白芷玉先忍不住将我除之后快了……
“那酥妃娘娘她!如今一切都好??”
奉六的脑子乱如麻线,焦急追问道。
那名暗卫想了想,却也不敢想太久,嘴里含糊着应声:“许是……好的吧……没听说君上近几日对谁用了刑……”
这样的答复,奉六和展自飞显然不能接受。正当他再次想问个仔细时,一直被老五压低了脑袋的那名暗卫,声音犹如鬼魅般缓缓飘来。
“君上打算后日晌午……将你们酥妃的残肢运回朝圣去,用以要挟朝圣皇帝。”
“——轰——”
展自飞和奉六的耳边,顿时一声炸响。
奉六的眼前更是黑了一片,腿脚发软地朝后歪了过去。
腾伯眼疾手快,稳稳箍住他愈发单薄的臂膀,而后凶神恶煞地盯向说话之人。
老五见状,顿时了然,趁其脸上还挂着得逞的冷笑,他大刀一挥,便将那人的左肩削去了大半。
伴着他凄厉地哀嚎声,老五一脸厌恶地将他拖了下去,再也没有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
缓了一阵,奉六猛地从混沌中惊醒。他焦躁地挥开箍在自己身上的手,转身握住腾伯的肩膀,前后摇晃道:“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出发!眼下距离后日晌午,还有一些时间!咱们只要加紧脚步!就一定能将壹壹安然无恙地救出来!!”
“家主。”
腾伯难得面对奉六的时候神情肃穆。
见奉六情绪这般急躁,腾伯只怕会坏事。
“家主,请您冷静些,那杂碎说得并不完全可信。若是就这么贸然营救,必会中了他们的圈套……”
“我哪里还能管的了这么多啊!?”
奉六当着几名暗卫的面,毫无顾忌地厉声大喝。
腾伯眸子里的光骤然暗了暗,随果断拂开奉六的手,转头对老二道:“带家主下去休息,好生看顾。”
“是。”
奉六闻言,立马明白了腾伯的用意,焦躁之感霎时成倍攀增,在老二的‘护送’中奋力挣扎。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我要救壹壹!!我要救壹壹!!”
展自飞眼睁睁看着奉六被老二略显强硬地带了下去,心里焦急地情绪也跟着缓和下来。
“你们打算怎么办?”
半晌,展自飞开口。
腾伯掏出烟杆,点燃之后用力猛嘬几口,而后在展自飞面前吐出了一团幽蓝浑浊的烟雾:“先想办法摸进城门再说。
若是那人所言属实,我们确实没办法再拖了。
但就怕……那人是故意放出错误的消息给我们,好让我们自乱阵脚,理所应当地步入他们设下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