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听到祝五门的时候,我还以为是类似朝圣皇宫的午门那种偌大无边地门庭。结果等到了地方打眼一看,这不过就是一扇放到皇宫里便小到足以令人忽视的一扇普普通通的铁门罢了。
我求证似的扭头看向白芷玉:“就这里?”
白芷玉眼眸微垂,微的扫向我:“嗯。”
我无意识地撇了撇嘴,细细观察起门前零星几名守卫的动向。
蹲了差不多一炷香的功夫,白芷玉猜的果真不错。祝五门前已经没有可以轮换的守卫了,只有区区三人,还在既警惕又慌张的左顾右盼,好像一不留神就会从四面八方涌出猛兽一般。
“白芷玉,”我冷不丁开口。“他们既然知道你是谁,那便由你下手。”
“什么?”
这一安排很明显令白芷玉没有想到。
“你听不懂吗?他们认识我,我根本没有机会……”
“那你想指望谁?指望我?还是指望你父亲?”
我不容置疑地抬眸,定定凝在白芷玉那张娇弱苍白的脸上。
片刻僵持,我微颤着手上的腿,从地上站起来,颇有些苦口婆心地对她说:“正是因为他们认识你,才会对你的接近放松警惕。若是换做我去,刚一露面搞不好就会被杀的,不能冒险。”
说完,我果断探出手,朝白文递了过去:“白先生把东西给我吧。”
白文愣了愣,赶忙从宽条的腰封里摸出一包粗糙的黄纸。“沾上粉末,撒在他们的脸上就行了。”
说着,白文将醉药塞给了白芷玉。
白芷玉没有主动接过,而是任由白文将纸包强行塞进她微张的手心。半晌,她忧心忡忡地抬眼,眸光毫无焦点地问:“这东西难道不会把我也……”
白文突兀地哽住,随点头:“会,所以需要你将口鼻蒙住,这样才能尽可能避免被醉药误伤。”
听罢,白芷玉顿时陷入了两难之境。
她本就不愿做这件事,现在还被告知容易中招,自然会无比担忧。
趁她发怔地空隙,我果断将自己勉强还算得上干净的衣摆撕扯成片,简单系在了白芷玉的下半张脸上。
“好了,我给你多叠了几层,厚度应该足够了。”
白芷玉下意识抵触着退了几步,一瞬却又认命似的僵住,任由我将布块牢牢固定在她的后脑上。
“所以……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将粉末撒在他们的脸上?”
白芷玉神情微动,眼皮都好似无力地耷拉下来。
我思索片刻,试探性开口:“打他们。”
“什么??”
白芷玉再一次露出极为惊讶地表情,眼睛睁地好似两颗圆滚滚的铃铛。
“打他们??你想害死我啊??”
白芷玉止不住地抱怨,白文则浅浅将目光转向我。
“芷儿,阮姑娘这个办法许是可行的。
你本就是西阳国的君后,他们畏惧沈忘,自然不敢对你怎么样。
几个不值钱的奴才而已,你打了骂了他们又能如何?”
闻言,我倏地蹙了蹙眉头,却也始终维持着表面的平淡,并未做声。
白芷玉细细想了,这才肉眼可见地松缓下来。“好……那我……那我便试试吧。
但如遇不测,父亲……”
“父亲自是会救你于水火,断不会叫你受丁点折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