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使团的副团长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望着前方那个突然对自己大声呵斥的身影——他们的使团团长!
他怎么也想不到,一直以来表现得还算温和的团长竟然会在此刻如此严厉地对待自己。
副团长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埋怨,心中暗骂着这位使团团长实在太过软弱,有损帝国威严。
然而,尽管内心有所不满,但当他想到对方那高贵的身份以及显赫的出身时,所有的抱怨瞬间便被压了下去。
毕竟,以他目前的地位,又怎敢轻易去驳斥这样一位大人物呢?
于是,副团长只得硬生生地将那口怨气憋回肚里,那种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的感觉,让他感觉非常的难受和憋屈。
与此同时,那位精明过人的使团团长仅从副团长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便已洞悉了他此刻心中所想。
只见团长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缓缓伸出右手,轻轻地拍了拍副团长的肩膀。
“明大人啊,您要明白,这里可不是咱们南楚帝国,在别人家的地方,议论别人家的王爷,你是觉得,那楚王陈琦敢杀你?还是觉得这里的百姓和官员们不敢杀你?。”
使团团长语重心长地说道,声音虽然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使团团长顿了顿,接着说道:“所以还请您务必谨言慎行,小心隔墙有耳!”
“倘若您不小心说出来的话,不慎冒犯到了楚王陈琦,那后果可是要你自己承担的。”
“这位楚王陈琦杀伐果决,在五大帝国那都是出了名的,就连咱们的大皇子,武王熊敬,都被他给废了,你觉得你比大皇子更厉害?你敢保证楚王陈琦不敢杀你?”
“你可以想一下,如果你刚才的话,被楚王陈琦知道了,你会有什么的后果。”
“要知道,我们现在可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人家真的铁了心的要弄死咱们,咱们到时候恐怕就算是想要死,都会成为一种奢望!”
使团团长重重地叹息一声,满脸都是无可奈何的神色,缓缓地摇着头说道:“想我这些年来,一直待在这南楚帝国之中,身处那郢都城内,几乎未曾踏出城门半步啊。”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又道:“然而,即便如此,对于那位赫赫有名的楚王陈琦的种种事迹,我也还是多少有所听闻的。”
“要知道,此人绝非心慈手软的善良之辈啊!那些诸如杀人放火、毁尸灭迹等等诸般穷凶极恶之事,据传他可真是没有少做呢!其手段之残忍,行径之恶劣,实在令人发指。”
“所以说呀,咱们这次出使此地,真可谓是吉凶难测啊!”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那楚王陈琦全然不顾及两国之间的关系,二话不说便直接对咱们痛下杀手,将你我等众人当场斩杀。”
“明大人你觉得,咱们身后的朝廷是否会因为咱们这帮无足轻重的小角色,而不惜与强大的中元帝国彻底交恶,甚至是大动干戈,挑起一场战争呢?”
说完这番话后,使团团长无奈的摇了摇头,迈步走到桌边坐下,端起桌子上,也不知道是谁喝过的水杯,大口大口的喝起水来。
没办法,他在楚王府门口站了整整三个时辰,水米没打牙,现在早就又饿又渴,嗓子都快冒烟了。
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不是和谁说那些没用的废话,他现在只想吃饭,只想睡觉。
未时初刻,刚刚睡下不久的使团团长被贴身的小厮唤醒了。
就在使团团长刚准备发火,训斥小厮的时候,就听到小厮开口道。
“大人,驿馆来人了,据说是那什么楚王的特使。”
使团团长原本还有些惺忪的睡眼,猛地一下就亮了。
他赶紧起身,套上外套,快步朝着驿馆大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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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孔仁在和陈琦吃过午膳后,就问陈琦要了五十名亲卫,在亲卫的护送下,前往了外事驿馆。
孔仁一路上,都在心里琢磨着要如何和南楚使团的人虚以逶迤,甚至他都在自己心里做了几个预案,确保自己在接下来的交谈中可以不陷入被动之中。
离开楚王府的两刻钟后,孔仁终于来到了外事驿馆。
在和外事驿馆的主事说明来意后,外事驿馆的主事就派人去叫南楚帝国使团的团长,自己则是亲自将孔仁迎接进了驿馆,殷勤的侍奉在孔仁的左右。
又一刻钟后,终于有一名身穿南楚官袍的中年人,从驿馆后院走了出来,来到了大厅之中。
那人在看到孔仁之后,先是微微呆愣了片刻。
旋即也不敢怠慢,赶紧上前,向孔仁见礼。
“外臣项婴,见过楚王特使;不知特使前来,可是楚王殿下有意接待我们了?”
孔仁微笑着摇摇头,他脸上的笑容很是温柔,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让项婴感觉到了浑身不舒服。
“项大人,你应该明白自己的身份。”
“你虽然出生南楚项氏一族,也算是出身显赫,来历不凡了;你的身份或许在南楚帝国有一些分量,也会有不少人巴结你,讨好你,想要从你那里得到一些好处。”
“但是,你别忘了,这里是中元帝国,是赣州府,是楚王的地盘;仅凭你一个不过正二品的内史,想要面见我家王爷,是不是有些痴心妄想了?”
“就算是我家王爷礼贤下士,纡尊降贵,也不能不顾皇室颜面。”
“你说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