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公主听到陈环的话,整个人都带愣住了,因为,她听到了一个她最不想听到的名字——楚王陈琦。
自从三年多前,五国擂台战结束之后,包括南楚帝国在内的四大帝国,就从来没断过对楚王(之前叫昭阳王)陈琦的猎杀。
特别是南楚帝国,对于陈琦这位南境之王更是怀恨在心,几欲除之而后快;为此,熊焱燚不惜派出南楚帝国长老院的供奉长老,亲自出手袭杀陈琦。
食君之禄,奉君之事。
那些供奉长老们虽然感觉袭杀一个小辈有些不太光明正大,有些配不上他们现在的名声。
但是,碍于他们吃的是南楚帝国的饭,端的是南楚帝国的饭碗;他们就算是再怎么不情愿,也得乖乖听从号令。
于是乎,南楚帝国就屡次三番的派出杀手,前往丰都驿和赣州府袭杀陈琦。
不过,南楚帝国并没有能够得手,其他三大帝国也是铩羽而归;陈琦不仅没有被他们杀掉,反而是利用自己的本事和巧妙的算计,愣是将四大帝国的强者们彻底留在了南境。
而南楚帝国因为派出的杀手最多,对陈琦的杀心也最重,这使得陈琦对南楚帝国那是恨极了,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偏偏,陈伽罗还将南境的所有事务,都交给了陈琦掌管,这简直就是要南楚帝国的命啊。
清河公主颓然的跌坐在大殿的地砖上,整个人呆若木鸡,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南楚帝国的未来,或者更准确一点说,清河公主已经看到了南楚帝国灭亡的那一天了。
陈伽罗看着清河公主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轻咳一声道:“清河。”
“元楚联姻之事,就此作罢吧。”
“你这三年来,在中元城都做了些什么,不用朕和你说,你也心知肚明。”
“你这样不安分的主,我中元帝国皇室,还真不敢收。”
“三日后,朕会派禁军护送你返回南楚帝国。”
“至于回去之后,你要怎么和楚帝说,就随你吧。”
陈伽罗说完之后,便站起了身来,绕过屏风,往后殿走去。
清河公主则是在听到陈伽罗的话后,整个人都呆住了,她没有想到,自己这三年来的所作所为,竟然都在陈伽罗的监视之下。
她原本还想靠着手里握着的那些世家望族和功勋权贵们的把柄,为南楚帝国换取一线生机呢。
现在看来,一切都是自己想当然了。
清河公主惨笑着,两行清泪从她的眼角滑落,看上去好不凄惨。
“所以,你们一直都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是吗?”
清河公主泪眼婆娑的看着陈环,想要从陈环那里寻求一个答案。
陈环看着清河公主,并没有因为清河公主的样貌和凄凄惨惨的模样就有任何情绪上的变化。
“如果你想要寻求一个答案的话,就去赣州府吧。”
“那里应该会有你想要的答案。”
陈环说完后,便迈步离开了太极殿,只留清河公主一个人在这太极殿中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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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楚帝国,郢都城,镇北王府
因为熊垚长时间不上早朝,不理朝政的缘故,朝中的大小事务,朝臣们想要汇报一些情况,就只能来找镇北王熊焱燚了。
渐渐地,朝臣们就习惯了往镇北王府跑,而不是去皇宫了;人来人往之下,现在的南楚帝国镇北王府已经被人们戏称为‘小朝廷’了。
镇北王府大堂内,熊焱燚一挥手,愤怒的给桌案来了一个一键清除,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
“蠢货,他们就是一群蠢货。”
“五万大军整日只知道追着六千叛军的屁股,给叛军们收拾烂摊子;本王让他们去是平叛的,不是去给叛军当老妈子的。”
“整整一个月了,十一万禁卫军精锐,连两个外郡的叛乱都没有镇压下去;按照他们这个速度,等到他们将所有外郡的叛乱都镇压了,那他妈的黄花菜都得凉了。”
熊焱燚骂着骂着,突然觉得胸口一闷,然后没来由的就是一口黑血吐出;原本还红光满面的脸在这一口血吐出之后,迅速失去了血色,变得煞白无比。
站在一旁,胆战心惊随侍的内侍赶紧小跑着上前,扶住了险些摔倒的熊焱燚。
内侍赶紧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葫芦,拔开塞子后,从葫芦中倒出两粒血红色的丹丸,喂到了熊焱燚口中。
丹丸入口即化,熊焱燚在几息之后,脸上终于再次有了些许血色;十数息之后,熊焱燚的脸上终于再一次挂满了血色,看上去与常人无异。
只不过,那眼眸中难以遮掩的疲惫和衰意,还是能够看得出熊焱燚此刻的身体,绝对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正常。
熊焱燚在内侍的搀扶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内侍没有说任何废话,而是乖巧的弯下身子,将洒落在地面上的东西,全都收拾了起来,重新放回到了桌案上。
熊焱燚在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时,内侍也已经将桌案重新收拾好了。
熊焱燚看向内侍道:“去,派人将禁卫军大统领给本王喊来。”
内侍领命离去,熊焱燚仰头,看向屋顶,口中呢喃着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仿佛是入了魔似的。
而在内侍安排完传信之人,回到镇北王府大堂的时候,熊焱燚就那么仰头望着天,睡着了。
内侍给熊焱燚盖了一个毯子,确认熊焱燚无恙之后,便轻手轻脚的退出了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