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把钱塞进我的钱包,拉住我“哥,早点休息了,我困了”。
丫头很快便沉沉睡去,我都久久不能成眠。
待到早上醒来,一手揽了个空,枕边余香犹存,梅子早已经起床上班去了。
起身靠在床边,看着空荡荡冷冰冰的租房,心里也是空荡荡的。
披着睡衣在大厅和阳台晃来悠去,抽了半包烟,真正体会了坐卧不宁的感觉。
干脆穿好衣服,又挑了两块腊肉,下去小店的院子里,以往经常来闲聊的老乡们,都不见一个,做零工的出来都比较晚,不过了元宵都不出门的。
走出院子,外面的马路上行人也寥寥无几,该上班的都上班了,没有班上的人围着工厂门口寻找工作。
快十一点了,熊主管终于打来电话,他一个人来的。提了腊肉,约好在商场附近的咖啡店见面,等到一台摩的,急驰而去。
我们几乎同时到达,他开了公司的车过来,迎了过去,把腊肉放进行李箱。
熊主管边走边对我说“小肖,确定好没,走业务这条路了”。
我回答说“确定了,以后还要承您多多指教”。
熊主管笑了“指教谈不上,经验倒是可以互相分享,国民党这些鸟人都小气得很,挖挖他们墙角也未尝不可,就看你自己怎么去操作了”。
在咖啡店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一人先喝了杯咖啡,聊了两个多小时,吃饭也一并解决。
熊主管对我畅所欲言,没有半点遮掩,一些称得上是商业机密的事也不保留,让我感慨不已,临分别时告诉我“小肖,能说的,不能说的我都对你说了,我今年之内应该会离开公司,今天说的话我们俩知道就好,希望你能成功”。
我双手紧握他的手“熊哥,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只希望您不管去哪里,把联系方式告诉我”。
互相告别后,走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如果我能做出点业绩,熊主管应该算我遇见的第一个贵人,因为仅凭曾经一起工作时的个人感情,我们不算特别深,当时我与梁小兵更近,但从一起共事后,一直对我是照顾有加,这伤情谊只能放在心头,暂时无以为报。
中午没有回租房,丫头不知道回去没,下午不回深圳了,后天才上班,明天再回去也不迟,也没办法告诉梅子,实在不行,晚上趁她们下班时去厂门口找算了,反正里面认识的老乡也不算少,碰到个脸熟的都能带句话。
在回去租房前,又给黄军和阿涛留了信息,告知说明天过去,让他们到后也回个信息。
丫头中午肯定回租房了,我散落在床头柜的杂志和相册都收拾得整整齐齐,希望她发现我的行李没收拾,下班再回来看看吧!
独自在租房待了一下午,终于体会到丫头平时宁可住宿舍,也不愿一个人住租房的感觉,宿舍里还有工舍友们互相聊天,在租房里除了看书就不会有其它任何娱乐,说话都没有对象,只能享受孤独。
床头的杂志都已经看过,从不奢睡的我又翻起了相册,看着照片中丫头的一颦一笑,回忆一起生活中的一点一滴,直到缓缓睡去。
在传呼机的滴滴声中醒来,已经六点多了,呼我的号码熟悉无比,正是丫头一直呼叫我的电话亭的号码。
来不及洗脸,穿着拖鞋走了下去,直接奔向她们厂后门旁的电话亭。
丫头正焦急的等在电话亭边,不时看下手表,是担心上班迟到了,看到我时,一脸诧异的看着我“哥,你还没过去”?
我走过去,轻轻的说“今天不过去了,明天再回深圳”。
丫头露出微笑“嗯,那我还要加班到九点半呢,下班你再来接我,快迟到了,我先上班去”。
待梅子进去厂里,我暂时也没回租房,一个人做饭懒得做了,随便吃点面条对付过去。
离梅子下班还早,去夜市逛逛,关键想买些杂志或小说啥的,回去好打发下时间。
夜市颇为热闹,刚开工,有不少工厂不需要加班,好多像我一样的打工者拉帮结伙,出来打发下无聊的时间。
逛了一个多钟,买了一本《青年文摘》,一本《佛山文艺》,吸跶着拖鞋,缓缓地往回走。
白天还空荡荡的马路上,晚上行人不少,穿着厂服,成群结队的走在路上,男的叼着烟,女的提着零食袋子边走边吃。
大哥他们还没来,店铺一直关着门,自然吸引不来新老顾客。
听梅子说大哥他们这两天也会过来,闲着也是闲着,打开店铺帮忙清理一下。
距公路很近,虽然关了门窗,货架上也落下不少灰尘,找到抺布,有条不紊的清理一层层的货架。
搞卫生很不擅长,三两个货架也花了不少时间,清理完毕,自我感觉不错,开始肉眼可见的灰尘都消失殆尽。
快到丫头下班时间了,锁好门窗,在院里坐了几分钟,走向工厂大门。
还是得佩服周平,今天第一天上班,下班后还赶了过来,坐在他那二八大杠上,夹着香烟在那摇头晃脑。
见我吸挞着拖鞋过去,手一招“刚子,你还在?不是说今天过去的么”?
出店里时烟都放台上了,从周平口袋里摸出烟点上“明天再过去了,同事也没有几个到的”,黄军和阿涛都还没有回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