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补身体,再补今年过年杀他得了!”瞅他旁那个德行,坐那儿谁还分得清老母猪和他啊?
“妈,你看她!”
“怎么跟你弟弟说话呢!”齐母黑下脸来。
齐父也重重搁置下筷子,“没教养的赔钱货!别吃了,滚回你房间去!看你就烦。”
初路眼疾手快的直接端起装肉的小盆,又拿起一碗饭。
“不让我吃是吧?都别吃了!”
随后,又尚还空闲的脚一脚踹翻桌子。
干完坏事她转头就跑,想起自己那憋屈的小屋,直接去了齐盛的房间,一脚踹上门。干净落锁。
差点把门外追来的齐盛撞得鼻梁骨折。
“妈!爸!你看她去我房间!”
齐盛还在变声期,扯着公鸭嗓子告状。
“死丫头你给我出来!你是不是要翻天啊你!”
门在外头被拍的震天响,初路还真有点担心那门板坚持不住。她看了一眼屋子,看见了角落里摆着的电脑。
她随手扯掉线,把电脑放在门后,“有能耐你们就把门踹碎。友情提示,电脑在门后,坏了不负责。”
门外的声音停了一瞬,随即是更为激烈的咒骂。但效果不错,他们总算是不奔着把门踹碎也要把她薅出来暴打一顿的架势了。
初路慢条斯理的独自享受炖肉大餐,外面的咒骂声由对她的变成了单方面的父子两个埋怨母亲。
齐母没有一句辩解,但听着外面的动静,似乎是去默默的重新做饭了。
初路也不管,心安理得的待着。
这房间可比原主的小破房间大多了,而且还有明亮的窗户。原主却从来没进来参观过。因为齐盛不让。
初路随意看了看,在屋子里乱翻,满意的在床头柜下的垫角地方找到了一副扑克牌。她揣在口袋里,又四处看了看,最后打开了衣柜。
一柜子潮牌,看样子价钱不菲。比起原主那全是当垃圾扔掉捡垃圾的老太太都不会捡的破衣烂衫来比,可是强太多了。
还有没撕掉吊牌的新衣服,约莫是齐母新给他添置的。
此时已经是十月中旬,快到冬天了。
“哼,也配穿新衣服。”初路毫不客气的把新衣服全都拿下来。
她找了个短袖换下自己身上这身寒颤至极的脏衣服,琢磨着,是该给自己添点衣服来着。
可她又想起来。
原主没钱。
“真服了,怎么能给自己混这么惨?!”
房间里没洗手间,其实他们住的房子并不大,而且还是老城区的房子,又破又小。一家四口挤在六十几平的屋子,光是齐盛自己住的房间就占了二十多平。
洗手间在外面,一家人共用一个。
初路觉得他们火气还没消,干脆也没打算出去。折腾了一天,这具身体格外的疲惫。
她躺在床上,几乎是立时就睡了过去。
可没睡多长时间,她就从睡梦中清醒着急忙慌的跑厕所。
幸好他们都睡了,满屋子震天响的呼噜声。她一边跑厕所一边想摁死那爷俩叫他们起来重睡。
这房子究竟是有多不隔音啊!
初路开始思考住宿舍事宜。
“那狗婆娘下药害我!!!”初路忍不住朝系统4444愤愤不平的控诉。
【不能吧?】4444表示怀疑。她给自己吃的饭下药干什么?
“那我为什么拉了一晚上肚子?!!”
4444顿时哑口无言。这个确实……没法反驳。
她看了一眼手机,时间是凌晨三点二十分。
满屋子人睡得正香的时候。
而她,拉了一晚上肚子!!
初路轻手轻脚的下床,把要霸占的新衣服打包,又穿好衣服。
客厅没人,父子两个睡主卧室,把齐母赶去睡原主的杂物间了。
她临睡前还听见父母两个哄着要齐盛说,先对付一宿,明天再想办法把初路弄走。
他们吵了挺久的,甚至还在门外大骂初路。但她睡着了,倒是真把他们气得够呛。
但她跑了一晚上厕所,也没太占到什么好处。
她想了想齐母经常放药的地方,找了几片治拉肚子的药。
再次去了洗手间。
洗完脸冷不丁一抬头,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镜子里的自己刘海厚得足以媲美锅盖。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后面的头发,被剪得仿佛狗啃的一般,参差不齐。
她摸了摸。有点甚至还扎手。
“……”真服了。
我他妈居然是顶着这一头头发回来的?
突然想把那几个全都剃秃子。
初路洗漱完毕,又回齐盛房间找了一顶帽子戴上。
这才晃晃悠悠的出门。
吃过药总算是没一泻千里的那种感觉了。
凌晨四点钟的天还没亮,整个城市都笼罩在夜色的余晖里。
刚出门的初路打了个寒颤,从包里翻出厚衣服穿上。
【你干啥去?!真要剃秃子?】
4444偷偷笑够了,才想起来阻止她。
“不着急,我先去找个理发店。”
【……谁家理发店凌晨四点开门啊?早餐铺还差不多吧。】
初路不信邪,但一连跑了七八家,理发店确实没开门。
初路信了,去便利店买了一把剪子。
随后去公共厕所打算自力更生。
别说,剪完好像……更好笑了。
长的长,短的短。她还把刘海撩上去了,原主挺清秀的一个小姑娘,可这头发从后面看就像是一把散开的拖布。
4444憋笑都快憋出内伤了也不敢表露出一点。
初路对着镜子面无表情的又戴上帽子。
这次必须薅出来一个理发师!
她随机选择一家理发店,看着封得死死的卷帘门,面无表情的捡了个砖头,开始砸门。
倒也没有那么暴力,卷帘门没坏,只是声音震天响。
砸了两三分钟,里面终于有窸窸窣窣的动静。
里边不停的问着谁啊,初路也不搭话,大有一副不开门就不罢休的气势。
终于,门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约莫两三百斤的纹身壮汉。初路在他面前一对比,就像是根儿豆芽菜似的。
壮汉低头,再三确认砸门的是个小姑娘,火气一下子没了一半,缓声开口,“干什么?”
初路摘掉帽子,“剪头。”
“……”壮汉看见初路的发型,第一时间想笑,但一下子又忍回去,“没到开门时间呢,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不讲理。”
“你现在不就开门了?快点! 我还要上学呢!”
“……哟呵,挺凶啊。”壮汉把人迎进来,开始没话找话的唠家常。
看得出来,他的手法很专业。给她修剪发型,看见后面长长短短的,终于忍不住问出来,“你这头发怎么弄的?”
“这还看不出来?被霸凌了呗。”
“啥?”壮汉以为自己听错了。就这小姑娘一身气势,被霸凌?
她霸凌别人还差不多。
不过,壮汉觉得自己还要做个知心大哥哥,于是开始询问她有没有告诉家里人之类的。
初路不屑道:“告诉他们干什么,他们巴不得我被欺负死。”
壮汉给她修理完发型,初路满意的看了看镜子。
现在的她跟原主好像两个人,原主怯懦卑微,永远刘海遮住大半张脸。而现在,酷似狼尾一般的短发,露出清秀的眉眼,浑身上下,竟然没有半点小姑娘的青涩,反而像是个面容清秀的少年。
初路至此,终于露出个笑脸。
她转身拍了拍壮汉的肩膀,“我很满意。”
不过她身上没钱,干脆她掏出在齐盛房间拿走的潮牌耳机。
“我没带钱,这个抵了。”
壮汉大哥说什么也不要,免费给她修剪发型了。初路也没多计较,出店门的时候特意记了一下店名:小红理发。
行,记住了。小红大哥人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