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地一声惊雷!
一阵杀声震天响。
乱战之中的众人匆忙瞥一眼,却见一面黑旗压来,左右两幅将旗:王、张!
黑压压一片,恍若黑虎下山,威势逼人。
“是……黑甲军!”
“主公也来了!”
“援军来了!”
“援军来了!”
杀!
“张”字将旗前压,黑甲军如猛虎探爪,杀进战场之中。
有王匡坐镇军中,张辽领兵冲杀在前。
“杀!”
赵云等人心中疲累一扫而空,振刀挥戟,指挥手下兵马配合黑甲军绞杀贼军。
双方兵士如潮水般相互冲击,金戈铁鸣之声不绝于耳。刀枪剑戟闪耀着冰冷的寒光,每一次激烈的碰撞都迸发出耀眼的火花,瞬间照亮了这片充满鲜血与杀戮的战场。
喊杀声、厮杀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混乱而惨烈的喧嚣,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进去。
战场上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滚滚烟尘,刺鼻的气味让人几欲作呕,眼前的一切仿佛都被蒙上了一层可怕的阴影。
张辽、赵云、典韦、张益四员大将如同旋涡,将黑山军众冲杀得七零八落,分散各方。
围攻朝歌县城的黑山军不得不撤兵支援。
张白骑等四员渠帅各领万余兵马,杀向四人。
此时张辽已经领着张琥等将追杀那些败将雷公到了太行山麓。
正与敌将雷公交手,两人打得难解难分。突然一阵破风声响起,从旁边茂密的树林中射出来数十支弩箭,这些弩箭如同流星一般,直直地朝着张辽的后背疾袭而去。
眼看着张辽就要命丧于这些弩箭之下,一直紧紧跟随在张辽身后的张琥目眦欲裂,纵身飞扑了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好几根弩箭。随着几声闷哼,张琥重重地摔倒在地。
张琥的副手杨钊连忙上前,几刀斩杀要接近张琥的黑山贼军,守护在旁。
杨钊托起张琥的头部,焦急呼喊。
“校尉,校尉!”
尽管有张琥飞身挡箭,还是有一支弩箭射中了张辽的肩头。剧烈的疼痛让张辽忍不住皱起眉头,额头上的冷汗骤生,咬紧牙关,强行提起一口气,用尽全力挥出一刀,将雷公的头颅砍落。
敌将虽死,张辽心中却不畅快。
无暇顾及自己身上的伤势,他迅速跳下马来,抢过倒在地上的张琥。
当他看到张琥的胸前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痛和愤怒:张琥的胸腹中竟然中了七八支弩箭,每一支都深深地嵌入了他的脏腑之中,已然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正符!正符!”张辽看着眼前为自己挡下致命危机的袍泽兄弟,虎目含泪。
张琥张了张嘴,鲜血涌溢不断,最终没有讲出话来。
呼噜……呼……噜……
张琥没了声息,倒在了血泊之中。
黑甲军中军校尉张琥,战死沙场。
张辽缓缓伸手抚上了他的眼,痛声道:“正符兄!待我杀光黑山军,再来祭奠!”
张琥的战死令黑甲军中弥漫上一层悲痛。但黑甲军的兵士们并没有因此而退缩,反而激发了他们内心深处的血性。
张辽身后。
有一位年轻的士兵,名叫李勇,张琥的亲卫。他本是年前新兵,感念张琥关照,被任为亲卫。
如今张琥已死,无以为报,只有杀敌……杀敌!
红眼。
张白骑这时候领兵马杀来,正是撞在了刀口上。
张辽撕下披风一角,系在手臂上。
持刀高呼:“兄弟们,随本将杀!黑山军不死绝,刀枪不停!”
“杀!”
那张白骑的部下倒也不弱,同样展现出了顽强的意志和无畏的勇气。他们的刀剑挥舞得如同旋风一般,仿佛要将黑甲军剁碎。
他们的箭矢如飞蝗般射向黑甲军,给黑甲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血光之中,仿佛时间都已经凝固。
双方兵士不断地倒下,又有新的兵士填补上前。战场上的尸体堆积如山,伤者的呻吟和痛苦的呼喊声此起彼伏。鲜血染红了大地,将这片战场变成了一片血海。
很快,张白骑见识到了黑甲军的精锐。
几乎每个人身上都穿着皮甲,几乎每个人手中都是最锐利的武器。
军阵配合,沙场纪律。
这就是汉军精锐吗?
张白骑突然口舌干燥,心生退意。
再与之交战下去,这里将是黑山军的坟地。
杀红了眼的猛虎哪里会放走挣扎的猎物?
终于,随着方悦领后军杀到,一阵猛烈冲锋,张白骑部再也无法抵挡,恍若朽木枯草,迎刀断裂。
血水喷洒,湿润一方土地。
张辽拄着刀,眼神复杂地看着被押在地上的敌将。
“砍了!”
张白骑透过散乱的头发,只来得及看张辽一眼,就被身后的杨钊砍下了头颅。
张辽面无表情地看着血淋淋的人头,沉声道:“收好,祭奠正符!”
“是!”杨钊应命。
中军伤亡不小,受命留下来收殓袍泽遗体,打扫战场。
方悦则领军回转去支援其他各部。
战斗,还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