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云霄与庄桐含怒而去,丝毫不知适才幻化灵物一击,武师抵挡尚且受伤,寻常军卒如何抵挡得住。一击之下,两名守门军卒当场死亡。
项云霄击杀军卒一事刚传到柴井方耳中,后脚其孙女柴玉华前来告状:项云霄擅闯鸿儒学馆后园不仅不道歉,还口出狂言,不惧城主。求爷爷给他出气做主。
闻听此言,柴井方心头一怒。
“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竟然惹到我的孙女,看来不废了你的灵丹,你也不知天高地厚。”
“来人啊!派一营人马包围书院街文昌巷曲第三间院落,将项云霄与庄桐给我抓来,我要废丹立威。”
“喏。”
侍卫转身下去传令,两刻之后,一营军卒浩浩荡荡出发。就在军卒出发之时,项云霄二人在房中与姚夫子、贺远山诉说今日在鸿儒学馆发生之事。
“什么,你俩竟然与那四名少女发生争执,真是胡闹;白山城主一向护短,若是听闻此事,必将你灵丹废除,这可如何是好?”
姚夫子颇为担忧。
“既来之,则安之。云霄已然与白山城主孙女发生争执,那就看白山城主如何处理此事,若是其以势压人,幻月盟也并非怕事之人,传信总舵召集人手大战一场,看看白山城主能调来多少武道强者。”
贺远山则是一脸正气,朗声为项云霄出头。项云霄忽而想起一事,问及师父。
“师父,鸿儒学馆的地契文书怎么落到城主手里,可否答疑解惑。”
“地契文书一事,皆因周子豪而起,周子豪调戏柴玉华之后,固然受到严惩;但柴井方言语之间也有怪罪之意,为师觉得心里有愧,便以地契文书代为补偿,柴井方推辞不收,最后暂且放在城主府上,日后再取,谁知柴城主将地契文书卖给陈家,事先也不告知老夫一声,如此为人,真是颇不厚道。”
“岂有此理,堂堂城主不思爱民如子,反倒随意将他人之物贩卖,真是人面兽心,呸。”
贺远山气愤不已,项云霄与庄桐也是眼中冒火,心里生出一股无名恨意。
四人正说话间,一名幻月盟幻师进屋禀报。
“启禀舵主、长老,院外来了一营军卒,将院落团团围住,并让舵主将项云霄绑了交出。”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白山城主果真派兵拿人。”
姚夫子感叹声一落,贺远山起身喝道:幻月盟自古以来独立于国家之外,盟内幻师上不受天封,下不受赏赐。区区一个城主敢打破千百年来规矩,派兵来捉拿幻师,谁给他的胆子。
“传我手令,从即日起启动护舵大阵,另外告知军卒,幻师不受国法限制,要战便战。”
项云霄闻言大受鼓舞,从院内拿来一块木板,写上:幻月盟之地,军卒不得入内,擅闯之人,生死自负。
写罢,将木板交给幻师,让其挂在门上。幻师出门将话传到,一营之长于传芳一听。
“呦呵,幻师何时变得如此猖狂了,竟然敢不从城主令,真是反了天了。”
于传芳待要下令硬闯进入,其脚步一动,院门忽然一阵恍惚,随后白雾升腾,院落又陷入迷雾之中。
于传芳颇不信邪,率几百军卒闯入迷雾,留下几十军卒在迷雾之外等待。
于传芳仗着人多势众闯阵,却不知如今阵法已然大变,不再是姚夫子与项云霄布下的四象星宿阵,而是九龙八星生死大阵,走错一步,便是全军覆没,任尔来多少人马皆是有去无回。
于传芳率兵一入阵,贺远山与姚夫子、项云霄及几名幻师来至正房一侧阵眼处。项云霄看了几眼颇为繁琐的护舵大阵,低声问道:“九龙八星阵与四象星宿阵有何不同?”
“九龙八星取自远武九位龙神、赤龙神、黄龙神、龙神、黑龙神、东龙神、南龙神、西龙神、北龙神;及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左辅右弼八星之名;九龙八星阵从星宿演化而来,对应天星地干之位,暗含生死玄机,以八星之位布下之阵,在星夜灿烂之间可沟通星光加持阵法威力。”
“另外此阵杀机太重,不似四象星宿阵以困敌为主。”
“如此说来,那入阵军卒岂不是有命进,没命出。”
“正是此意。”
“……”
就在项云霄与贺远山大谈阵法造诣之际,于传芳及其手下正被大阵一点一点蚕食性命。
迷雾弥漫,前路不清。于传芳招呼军卒前方探路。探路军卒没走几步,突发惊恐叫声,于传芳急忙率人冲上一看,八名军卒皆被乱石砸死。
于传芳觉得此路不通,该走左边之路,派一队人马前面探路,走出十步,便听涛涛江水之声。紧接着传来“扑通扑通”落水之声,于传芳正待出声一问,忽听呼救之声传来,其率人赶上前一看,一队军卒皆被活活溺死。
于传芳看得心里发毛,忽觉今日出师不利,不如退出大阵,禀报白山城主再做定夺。其入阵已深,再想退出谈何容易。
往回一走,不见来时之路,兜来转去原地打转,众军卒累得坐地休息。谁料想地下竟冒出尖刺,将坐地军卒刺个对穿,凄惨而死。
听着惨叫声,于传芳带领残余军卒在阵内乱冲乱撞,接连引来火海及石雨,于传芳仗着自己是下阶武师,身手迅捷躲过石雨,但一不留神落入火海,被烧死,其手下也无人幸免,全部死于阵内。
阵外数名白衣军卒等了许久,不见于传芳出阵,等的心里发慌,什长派人入阵一看,进一人消失一人。当下不敢再派军卒入阵,连忙赶回城主府禀报柴井方。
柴井方闻听禀报大怒,一营五百人马,竟然折损大半,定是幻月盟众幻师干得好事。柴井方大骂一声。
“幻月盟才来两月不到就敢与我作对,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杀我手下之仇非报不可。”
转念一想:不过,当下要紧的是,是请姚夫子回去教书上课,不然我如何借此结交贝楼兰公国各城城主,达成我的心愿……。
几百军卒之死,好似大风刮过一般,无人提及,似乎没发生过。随后几日柴井方亲自登门谢罪,倒让贺远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白山城主能伸能屈,真是奇人。”
庄桐手拿一片树叶感叹。
“我看白山城主是包藏祸心,用之伸手相请,用过之后,便如这片树叶。”
项云霄夺过树叶,将树叶撕得粉碎,扔在脚下狠狠踩了两脚。
“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