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可怎么办？如今肃王清醒了，我们的计划？”
褐衣男子弓着身子对面前的人很是恭敬。
顾晚舟左拥美人右挑着美人的下巴，“出了变数又怎样，这南阳早已变了天了，他能掀起什么风浪。”
接着褐衣男子去了门外守着，顾晚舟抱着美人去了榻上，红绸落下，暧昧的声音响起，外面的人抱着剑把守着，早已习以为常。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顾晚舟穿戴好从屋里出来。
脖子上带着女子情动时弄的抓痕，他抻了抻衣袖，眼里的笑意消失，“清理干净。”
顾晚舟走出院门，只见方才享乐的屋子里传来女子的惨叫声，窗户上溅上了血，很快便有侍卫来将尸体抬走了。
这边肃王内上上下下都透着一股子紧张的气氛，因为他们都知道自家王爷恢复了，又喜又愁，喜的是他们有人撑腰了；愁的是他们的脑袋随时可能不保了。
王爷阴晴不定，说不定一个不开心就把他们砍了。
“王爷，赵公子上门来赔罪了。”被推出去禀报的下人颤巍巍地弯着身子，不敢看自家王爷的眼神。
洛窈不在身边，楚君烨也懒得装了。
眼睑垂下一片深思，半晌才抬眼望向门外，瞳底翻腾起恶沉沉的杀意。
“把他带进来，带去梧桐苑吧。”
梧桐苑名字听着素雅，里面的布置也很素雅，院子里全是些奇花异草，最重要的是这些花草间隔一段时间就会被喂些人血。
侍卫听了，心下一沉，这是有人要当花肥了。
也是，那个赵羽仗着自己身后的势力做了不少恶事儿，死有余辜。
于是当天梧桐苑里溅起鲜血，湿润润的泥土混着血淋淋的鲜血，那些被滋养过的花儿更艳丽了。
楚君烨冷眼看着这一切，他向来睚眦必报，这还只是开始。
洛窈在菩提苑没有听到一点儿风声，她正悠闲地躺在贵妃榻上吃着葡萄，拂冬在一侧伺候，柳清清在一侧说着坊间流传的趣事儿。
“嗯，这样看来，那位尚书大人确实不像表面那样风光霁月，反而有点儿像画本子里哄骗少女的薄情郎。”
洛窈剥好一颗葡萄放入口中，听着柳清清接着义愤填膺地说。
“洛姐姐，所以你可擦亮了眼睛，有些男子总是在女子面前表现得无害，背地里不知道是什么龌龊下流的人呢！”
被暗喻的某人刚沐浴完便来找洛窈，听到二人讨论之事愣了愣。
想到在外人面前还要配合幺儿演戏，原本流露出来孩童的童真眼神收了回去，继而眼神变得妖冶邪佞。
“柳医女这是很清闲啊？如今本王身子已好，柳医女可奉命回太医院了。”
柳清清听到肃王话里氤氲着凉薄寒意，十指忍不住向内蜷缩，不自觉地咬紧嘴唇，“圣上让臣女待到王爷身体痊愈才可离开肃王府，还请王爷别为难臣女。”
“既如此柳医女便抓紧为本王调理好身子，早些离开才是。”
“是，臣女这就告退。”
柳清清快步离开，像是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洛窈没看出两人之间的风起暗涌，继续剥葡萄。
葱白的指尖捏着晶莹剔透的葡萄，小指上带着一个玉扳指点缀，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
楚君烨凑到洛窈跟前，漂亮的眼眸里盛满了兴奋，“姐姐，阿烨今日做的怎么样？”
“尚可。”洛窈捻着葡萄，给出中肯的评价。
“还有你现在要记得你已经恢复神智，昔日的肃王是绝不会这么对一个女子，哪怕我是你的恩人。”
“我……”
“嗯？”
“本王知晓，洛姑娘所言有理。”
楚君烨觉得他们这样有些生分了，可偏偏放在从前他确实不会对身边的女子有这种心思。
洛窈出声开始赶人，“王爷刚刚清醒，此时应该待在书房才是，拂冬已经去请过云世子了。”
楚君烨低着头回道：“好，洛姑娘好好休息。”
转而看向一旁的拂冬，“拂冬，照顾好洛姑娘。”
“是，王爷放心。”
秋扬跟着楚君烨去了书房。
书房里云景端坐着，一向温润如玉的脸上盛满了笑意，“这洛姑娘的主意不错啊，让你装恢复神智，殊不知这正合了你的意啊。”
“嗯。”楚君烨神游。
云景失笑，“我怎么觉得王爷并不想如此呢，是不是因为洛姑娘？”
顿了顿又说道：“洛姑娘定是因为怕你受委屈，被他人欺辱。”
总结来说就是洛姑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王爷好。
云景侧眸含笑，曾几何时这人还说女子太过麻烦，也不知那一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对洛姑娘如此情深义重。
楚君烨玩笑般地说着，“怎么，你很了解她？”
云景笑意更浓，“王爷现在真是对洛姑娘越来越上心了，云景只是想说洛姑娘洒脱惯了，这样的人越是受到束缚越要挣脱束缚。”
“我知道，她喜自由。”楚君烨抚上自己的双腿，心里涌起轻微的酸涩感。
楚君烨虽是疑问却用了陈述的语气，“云景，那件事可查清楚了，是不是他。”
他心里清楚，他是个弃子，弃子的下场……
“是。”说完云景噤声，书房里静谧的只能听见窗外树叶婆娑的沙沙声。
“既然如此，那便不必再手下留情了。”楚君烨目光变得阴沉。
窗外的庭院渲染成墨，屋里摇曳的烛火燃了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