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她”是谁不言而喻,范南南抿嘴不语,只能说叶轻眉这个白月光做得很成功。
聊起那些往事,陈萍萍仿若陷入无人之境,喋喋不休讲了一刻钟,若不是范南南提醒时间,他能出一本书。
意识到自己多话了,陈萍萍轻咳一声,讲起正事:“上面等不及了,等你进入北齐,千万不要单独行动,跟紧范闲,他身边暂时安全。”
“他找你商量对我动手的事了?”范南南问道。
“嗯,六处有人越过我接到密令,要对你出手,我已经叫人监视起来,一有动作就给你传信。”陈萍萍语气轻柔,说出来的话莫名让人感到安心。
“把人都撤了吧,监察院里肯定有直属他的人,咱们这位陛下生性多疑,眼里容不得沙子,你若出手势必会让他怀疑。”
检察院里陈萍萍权力过大,庆帝不会没有防范手段,现在君臣一心能相安无事,但保不齐有那么个万一。
若有一天庆帝察觉陈萍萍与自己背道而驰,君臣离心,那点年少交情还不够砍一刀的,范南南私心里不想陈萍萍出事。
范南南的担心,陈萍萍看在眼里,心中熨帖,面上笑得愈加温和。
“监察院里还有我的人,我让影子盯着不会出事。”
范南南摇头,小心使得万年船,人心难测,用人命试探终究是下策,但她也知道劝不动陈萍萍,于是道。
“还是要撤,他活不了多久了,若是发现不对,肯定更加警戒,最后关头,咱们先顺着他的意,别上赶着送命,六处的人我能处理,你且在家安心等着范闲回来。”
范南南说得漫不经心,陈萍萍却捕捉到了关键字眼,有些兴奋,又有些不敢相信:“你对他做了什么?”
“下了毒。”
“可有把握?”
“当然,就算地府关门歇业,我也能把他硬塞进去。”范南南挺直腰板,自信冒头。
打心底的高兴也没让陈萍萍放松警惕,多年斡旋帝王身侧,他做走的每一步都万分小心,要是轻易就下毒成功,庆帝都不知被他杀了多少次了。
相对于范南南的自信,他没抱多大希望,有些担心事发后,庆帝怀疑到范南南这里该怎么办。
犹豫再三,陈萍萍说出了心中忧虑:“这些年也有不少人暗中下毒,无一例外都失败了,我猜测皇宫里还藏着医术方面的高手,能力恐怕不比费介差。”
一边说,陈萍萍一边想着东窗事发后的对策,范南南听完,知道他不放心,摆出专业姿态,正色道。
“哼哼,不是我吹,我的毒,就算华佗在世都治不了,不仅把脉把不出来问题,就连解药,我都没有。”
因为那所谓的毒,不过她从阎王那个老烟鬼那顺的点烟灰,聚阴气所化,对鬼魂来说就是冰美式,一杯提神醒脑,对活人来说就是催命符,一撮寿终正寝。
只作用与命数,不作用与身体,所以明面上,如何看都人老了,不经造了的样子。
难得看她正经,陈萍萍眉眼微挑,手肘搭在扶手上,身体前倾疑惑道:“华佗是谁?”
范南南被他问得一愣,反应过来自己顺嘴,拐着华佗老人家串错门了,尴尬的解释道。
“额~一位,很厉害的神医。”
“既是神医,为何从未听闻?”陈萍萍觉得有趣。
“害,神医嘛,归隐山林一心研读医术,哪有空出来玩啊。”范南南一本正经道。
“嗯这样倒也说得通。”
蒙混过关,就在范南南以为话题结束时,陈萍萍又道:“听费介说,你并不善医毒。”
“这有啥,我爹还不知道我会武呢。”
一时嘴快,范南南又把自己秃噜了,陈萍萍靠回椅背,点点头对她的做法很理解。
“做得对,多留些底牌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