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仲夏看出了父亲的不快,便在他耳边耳语了一番,并将一条布条递给父亲,
帝旭看了一下了布条,眼里的寒光更盛,暗中给了华仲夏一款令牌,对他如是这般吩咐一番。
这时南部首领甄灌站了起来,拱手向帝旭道,“素门闻陛下舞艺出众,今天难得群英荟萃,请陛下为天下人舞一曲,也让我等粗人开开眼界。”
此人竟然要当代天子为大家献舞,你当当今天子是小丑吗?真的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华仲夏正欲发作,那知帝旭满脸微笑,满口答应,而众人也一脸期待,无丝毫不敬之意的,让华仲夏几乎惊掉了下巴,看父皇欣然接受的表情不似装的。
原来奴隶社会刚刚开始的时候,生产力比较落后,底层人民根本没有时间娱乐,打猎种地才是他们的日常,生存才是他们的第一要务,复杂的舞蹈只是贵族才玩的玩意,能有一身高超的舞技,是无上的光荣,而帝旭是天下公认的华朝舞王,能在舞蹈中同时鼓捣两种乐器,舞技名震九州,当年拉拢各部首领,推翻帛益,他的舞艺也是加分不少。
当时人们没有娱乐方式,能看到当代舞王的妙曼舞姿,乃是人生一大幸事,甄氏一族一向与华国交好,怎么为难皇室。
三皇子一听父皇要舞一曲,眼睛发光兴奋的不得了,他当年潜心学习父皇的舞蹈,可惜始终不得精髓,父皇登基后,就很少看到他的舞姿,今日终于可以开眼了,就屁颠屁颠的往边上的军帐中取舞器,回到席间,弯腰问了一下帝旭,然后站起来环视四周,挥挥手让大家安静下来,大声道:“各位侯爷,各位大人,谢谢大家不顾舟车劳顿,不远千里来赴会,为了表示谢意,稍后我父皇将亲自为众卿献上最新创做的《九代》舞助兴。”
一阵鼓乐喧天后,帝旭华丽的登场天台,他左手拿着羽制华盖琴,右手拿着闪闪发光的九霄玉环笛,腰上配着华丽的玉璜鼓,这是拿了三种乐器上场,随着三种乐器有节奏响起,帝旭在飘渺音乐中翩翩起舞。
大家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在跳舞的同时使用三种乐器,从来没有人将别在腰间使用,这是首创。
在华仲夏眼里,这舞蹈类似于现代的踢踏舞,滑稽又可笑,乐器倒是击打吹弹的有模有样,但有些怪异,能同时在舞蹈的时候使用三种乐器确实有些本事,再仔细听,那调调似乎有些熟悉,对了,竟然和秦腔极像,“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头……”华仲夏脑海不由得哼哼起来,上头,居然有八九分对得上,难怪秦腔被称为古代的摇滚乐,原来渊源在这里。
再看众人痴痴地看着舞王的风姿,一会儿泪流满面、一会儿呵呵傻笑,他们已经完全融入到了旭舞王的舞蹈里,完全忘了刚才的刀光剑影。
就在众人看的如痴如醉的时候,高台上空突现霞光,然后空中传一个悠远的声音:“华后氏旭听令,子之舞者,得天帝赏识,命君兮乘飞龙上天,接受天赐舞曲并议事!”
帝旭的舞蹈竟然惊动了九天之上的天帝。
众人颇为诧异,天帝,开什么玩笑,他们是拜过天帝,但从没有见过他的真身和他的神仙。
什么飞龙,那只喷火的怪兽虽然像龙,但这种翼兽在九州之外的西方也有听闻,真龙怎么可能屈服于人类。
然而,这时天空出现万道霞光,众人被逼得目不能视。
万道霞光中降下两飞龙于天台,这二飞龙,不似刚才华仲夏的翼龙,和民间画上的真龙一模一样,它们那粗壮的前爪强劲有力的尾巴,让人望而却步,细细的胡须在风中飘动,两条真龙现世,在天台上紧皱眉头瞪着巨大的龙之眼,睥睨众生,仿佛一开口就要把所有人吞掉。
众人震撼的大气也不敢喘。
帝旭不慌不忙,跨上其中一飞龙,飞龙发出一声吟叫,声音直冲九天,众人被吓得腿脚发软,齐齐跪了下去,华仲夏也是震撼不已,看了一下众人,发现唯有箭族的有穷小羿脸色虽有些发白,但没有十分惶恐,甚至还有些疑惑,暗道这是个人物。
此时另一只飞龙也紧随其后发出吟声,二龙一飞而起,冲天而去,没入云霄。
众人眼见帝旭乘两龙,直上云盖三层后消失不见,惊叹惶恐不已,都说帝旭是真龙天子在世,纳头便拜。
婉妗虽然也习过一些武艺,但此生也是第一次经历如此震撼的场面,确实被唬得不轻,这时她突然发现华仲夏似乎神色自若,还偷偷向她投来一缕安慰的目光,原来他已经注意到她,顿时心神大定。
华仲夏内心其实早已惊涛骇浪,刚才用眼睛一瞄,脑海的电脑显示,这巨龙竟然是真的,飞行的原理是因为它本身的密度和空气相近且略轻,利用悬浮之术飞行,想不到古代真的有巨龙,华家皇室竟然真的秘密养有真龙,和皇家真龙相比,他的翼兽真的是太小儿科了,古代帝王之术不可小瞧,他顿时收起了作为现代人的优越感。
刚才他只不过暗中给了他父亲一个意外情报,并建议他的父亲骑他的翼兽天上转几圈,然后假天之命,震慑诸侯,想不到他的父亲竟然玩出这么大的手笔,将众生唬的魂飞魄散。
待众人回魂过来,华家三个皇子继续招待群臣用膳,而且偷偷拿出父亲的令牌,喊来父亲的贴身精卫,做了一番安排,酒过三巡,天空中传来悦耳的叮咚声,飞龙已经回到天台。
帝旭从龙背上跳了下来,神采奕奕的向众人说:“刚才联已经到了天上,拜谒天帝,献舞《九代》,天帝赞不绝口,他还夸奖了先王的圣德,对联的治理也是赞不绝口,说世袭罔替,是顺天而为,为已起私心的人间少去了许多纷争,并赐天舞《九歌》和《九辩》,让朕代天向人间万民传播。天帝还嘱咐联,禹州离天太远了,不方便联常去做客,命联迁都西山夏城,方便联登龙御天!”
众人目瞪口呆,醒悟过来后,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我王万岁。既然上天认为王位传子是吉兆,是最大的吉利事,是顺天为之,他们还有什么可反对,接下来的立储,他们好好支持就是。
华仲夏觉得甚是好笑,他这父亲吹起牛来真的是脸不红、心不跳,明明天帝子虚乌有,怎么可能会接见他,装模作样的样子,连他也差点信了。不过这番话还真胜过十万雄兵,原先私下窃窃私语一脸轻慢的人从此不敢再发声了,恐惧又回到了他们眼中。
帝旭满意众人表现,突然宣布:“因此联决定,为了免去各位舟车劳顿,有请各诸侯暂居禹州,吃喝玩乐半年,之后共赴迁都大典!”
此言一出,台下又是一片嘈杂,个个脸色难看,什么意思,这是拘禁,隔离,当人质,但碍于帝旭一人飞龙登天之势,竞无一个人反对,全域静默,但各自寻思如果有人起个头反对什么的,他也可以说两句,可惜没有,私下有一带头戴雉羽的人窃语,反正在禹州有吃有喝,半年就半年吧。此言一出,众人开始慢慢安静了下来,但每个人的悲愤之情溢于言表。
华仲夏一看这个戴羽之人,电脑显示他是父亲安排在部落首领中做内应的,不由得暗暗佩服,古人居然已经知道带风向。
现场静的可怕,如果将各部首领扣在都城做官,天下何愁不稳,但这些人会乖乖就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