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气化三清,终究是道祖所创之术,即便是后来的三清天尊,也无法超越,堪称那个时代的最强的法。
道人施展此术之后,面前的形势便彻底改变了。
像他这等存在,纵然无法比肩那个时代真正的巅峰生灵,但那个时代已经过去,而他依旧活在小千世界,且身居高位,这本身便是一种实力的体现。
就算身在天道空间,一身道行动用不得,但多年来修成的各种道法,以及战斗的经验,却也不是寻常生灵所能比拟的.
更何况,如今的形势还是以四人之力,对上宁修缘一人。
这等情况下,对于自己会输这种事,道人实在想不出半点可能性。
就算宁修缘果真拥有真龙一族的道法,他也不惧!
下一瞬,道人率先发难,一念之间,掌中泛起灿灿烟霞,看似瑞气千条,实则每一缕霞光之中,皆暗藏杀机。
三清化身也立刻出手,各自施展道家大神通。
太清化身周身蕴生无尽玄黄气,似是参透了不灭真意,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翻天覆地的威能。
玉清化身则是生出三头六臂,并幻化各类仙兵法宝,似是上古的战神降世,赫然是道家赫赫有名的法相神通。
那太清化身锋芒最盛,手中虽不执剑,周身上下却像是无处不藏青锋,即便是呼吸之间,也似吞吐着无尽剑光。
像这样的手段,即便是一旁的儒士与僧人,目光也不由变得凝重起来。
他们看得出,从道法的层面来讲,道人算是底牌尽出了。
这些道家神通,每一种都大有来头,即便是他们对上,也不敢说能稳压一头。
因此,他们倒是很想看看,宁修缘到底有何手段,能破道人的底蕴。
只不过,当他们看向宁修缘时,却没有从他神色间,看出半点凝重,反而是嘴角那一抹渐渐勾起的笑意,颇有几分耐人寻味的玄机。
下一瞬,宁修缘便陷入重围之中。
灿灿烟霞,不灭玄黄气,三头六臂所幻化的各类仙兵之威,连同毁天灭地的剑光,一同爆发,惊彻整个天道空间,也将宁修缘整个人湮灭其中。
这几种力量,每一种都十分恐怖,交汇一处时,便如末世的风暴洪流,在不断地轰鸣,崩碎,并趁机酝酿出更为磅礴的毁灭波动。
眼见宁修缘深陷其中,难以脱身,道人觉得自己胜局已定,便微微颔首道:“道友纵有惊世之姿,奈何终究是底蕴尚浅,新开创的无上道法虽强,却并不完善,故有此败!”
“还望道友信守承诺,打开天道空间,放贫道离去!”
道人知晓,在这天道空间之中,他不可能泯灭宁修缘的精神意志。
只不过,在不动用这个时代天地意志的情况下,宁修缘自身的手段,却也难以脱身。
儒士与僧人见此,不由得相视一眼。
倘若宁修缘只有这等手段,那道人能做到的事,他们同样也能做到。
但就在这时,却听那诸多道法交织而成的风暴乱流之中,响起宁修缘从容不迫的声音:“道友就这般笃定,我一定会输?”
话音落下,那愈发猛烈的风暴乱流中,一只脚缓缓迈出。
宁修缘的身影,如同一尊万劫不坏的远古天神,任由那些恐怖的力量朝着自己席卷,却毫不在意,因为所有的力量,都无法沾染他分毫。
在他的身上,有一种极其强横的镇力流转,足以平定镇压一切。
仅仅只是踏出几步,便将那烟霞镇灭,道人也被那气势生生逼退。
而后,三清化身,一个接着一个崩散。
不灭玄黄气也好,三头六臂也罢,亦或是那惊世的剑光,悉数消失不见!
只剩道人孤身一人,站在宁修缘的对面。
一气化三清,道祖亲创的无上仙术,那个时代最强的道法奥义,竟也不是宁修缘的对手。
这一刻,道人有些愣神,看向宁修缘时,神色复杂至极,有不甘,有忌惮……但更多的还是疑惑不解。
他实在想不到,宁修缘究竟身怀怎样的道法,竟能将自己的手段,统统镇压。
他的嘴巴张了张,一开始并没有说出话来,之后才用有些嘶哑的声音,问道:“不知道友方才的法,是何来历?”
宁修缘淡然一笑,告诉他道:“此法来历,是你们亲眼所见,正是我方才所创之法!”
“天地可废,众生可灭,唯真我永恒!此法成时,天地众生,万古万法,皆只在我脚下,唯镇压一切,方得永恒。
所谓永恒,既是不变,亦是万变!”
说罢,宁修缘又瞥了道人一眼,道:“并非是‘一气化三清’不够强大,而是你太弱了。
从你方才的手段来看,你留在小千世界的真身,一身道行顶多只是堪堪触及道家混元之境。
在力量相同的情况下,这样的你,莫说是化三清,便是再来七八个,也绝可不能是我的对手!”
对于道家的境界,宁修缘是最清楚的。
而道人听闻这话,眼中闪过一抹黯然,纵然心有不甘,却终究是技不如人,方才招来这等结果。
“不知……道友打算如何处置我?”道人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问道。
宁修缘听罢,冷冷一笑:“碾灭你的精神意志,也不过是一念之事,又何必着急?”
说罢,宁修缘的目光绕过他,看向剩下的儒士与僧人,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从见到宁修缘之后,儒士的态度便一直都在改变。
如今,当他看到道人败在宁修缘手下,败得如此轻易时,他也便终于意识到,这个时代的天命之子,不能以寻常目光去看待了。
至少,他们这些小千世界的苟活者,各自时代的平庸之辈,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可惜啊,道友终究是生错了时代,否则,必定能如各个时代的巅峰强者一样,踏上征途,前往彼岸!”
显然,在儒士看来,宁修缘与那些巅峰生灵是一类的。
只不过,到了他这个时代,大千世界太过贫瘠,已经长不成那样的凌云之材!
听闻“征途”与“彼岸”,宁修缘心中虽然好奇,却不并未询问,只是默默记下来,而后对儒士与僧人道:“你们,一起来吧,让我看看,你们的时代,法有多强,术有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