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凡站在写字楼前，望着高耸的崭新建筑，这是新城区颇为高档的一栋写字楼。
    写字楼总共有二十二层，往来出入的都是一些白领，算是县城最高收入的代表。
    钱连甲的金融公司租在这里，也比较匹配他高大上的身份。
    “嗡！”
    变异蜜蜂在楼前绕了几圈，却落在了陈小凡的肩膀上。
    陈小凡眉头微皱，难道它留下的气味被冲淡了？
    他环顾四周，发现左边两家鲜花店，右边一家螺蛳粉店，街对面是一排特色小吃店，有炸臭豆腐，烧饼炸串，牛瘪火锅，羊杂汤……
    好家伙，一看这名字就上头。
    难怪变异蜜蜂像是无头苍蝇。
    能找到这里，已经证明了它的优秀。
    陈小凡蓦地冒出一个疑问，这只变异蜜蜂是在温阳市发现的，到底是什么人培育出来的？目的是什么？
    不等他继续深想，旁边一个卖完小哥擦肩而过：“喂，是金鑫金融公司顾先生吗？您的外卖马上就要到了，方便去楼梯口取一下……好的，我给您送过去……不要投诉，我马上就到，保证给您送到公司！”
    金鑫金融公司？
    陈小凡心里一动，走到写字楼前台处问道：“您好，我约了一家金融放贷公司，名字有点没有听清楚，想问下这栋楼里有几家金融放贷公司？”
    “先生，我们写字楼只有一家金鑫金融公司。”前台妹子只有二十岁左右，脸上还带着大学生的稚嫩，一看就是利用暑假来打工的。
    “好的，谢谢。”陈小凡和善一笑，转身朝电梯走去。
    现在正好是高峰期，进出电梯的人特别多。
    终于等到一部电梯，陈小凡随着人流走进去。之前遇到的外卖小哥，没挤进旁边的那辆电梯，急忙拎着外卖跑了进来。
    电梯门缓缓关闭，突然一只胖手伸了进来。
    一位胳膊下夹着公文包、西装革履的男人硬是挤了进来。
    “滴滴滴滴！”他刚一走进电梯，警报声立马响了起来。
    外卖小哥小心护着餐盒，提醒道：“电梯超重了，要不你等下一部吧？”
    白领男皱眉命令道：“你出去，等下一部！”
    外卖小哥一愣：“你什么意思？你才是最后一个进来的。”
    白领男冷笑道：“我们来这里是上班的，给物业交了电梯使用费，你一个臭送外卖的，有什么资格和我们抢资源？赶紧滚出去！”
    “干什么啊，挤不下了还挤？”
    “快点出去一个人，我还等着要谈客户！”
    “有没有素质啊，知不知道坐电梯的规矩！”
    “快点吧，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
    电梯里面的人不明所以，纷纷不耐烦地催促起来。
    陈小凡站在门口位置，对发生的事一清二楚，不由皱眉看向西装男。
    明明他是最后一个进来，反而要让外卖小哥出去，太无耻了！
    西装男继续恬不知耻道：“你不下去，咱们就一直耗着！我就不信你的餐不超时！
    等顾客投诉你，你不仅要交一笔罚款，还会降低你账号权重，导致以后派单量变少。
    哼，你给我耗，我耗不死你！老老实实下去爬楼梯，你们送外卖的本来就该爬楼梯！”
    西装男轻蔑地看着外卖小哥，一副拿住你命门的得意嘴脸。
    陈小凡心里腾起一股火气，西装男对投诉结果烂熟于心，不难看出经常投诉外卖小哥。
    “你太欺负人了！”外卖小哥气得攥紧拳头，呼哧呼哧剧烈喘气。
    “就是欺负你怎么了？”西装男有恃无恐道。
    “你是最后一个进来的，凭什么让外卖小哥出去？”陈小凡盯着西装男冷冷道。
    西装男打量一眼陈小凡，见他的穿着泛白的衣服，顿时讥讽道：“你一个农民工，也有资格质问我？你们农民不是朴实嘛，你可以替外卖小哥出去啊。”
    陈小凡刚准备开口，外卖小哥一脸落寞地说道：“算了，我去爬楼梯吧。”
    陈小凡心里一动，“小哥，你是往二十楼金鑫公司送餐的吗？”
    “是的。”
    陈小凡笑道：“我正好要去金鑫公司，要不帮你带上去吧？”
    “真的？那太感谢你了！你是个好人！”外卖小哥一脸激动道。
    陈小凡接过外卖，电梯门缓缓关闭。
    在将要关上的一瞬间，陈小凡一脚将西装男踢了出去。西装男身体一个不稳，直接在外面摔了个狗吃屎。
    电梯门彻底关闭，陈小凡只看到西装男愤怒的脸庞。
    来到二十楼金鑫公司，将外卖送给姓顾的男人。对方沉着脸不满道：“你超时了一分钟，我要投诉你。”
    陈小凡连忙道歉道：“不好意思，我最近结婚缺钱，多接了几个单子，刚才电梯人太多了……”
    “你缺钱？”
    那个男人立马堆起笑道：“早说啊小哥，缺钱来我们金鑫金融就对了，想要多少钱都可以，利息只比银行高一丢丢。我叫顾海，你叫我海哥就行。”
    陈小凡一脸惊喜道：“海哥，真的能借给我钱吗？我结婚彩礼要12万，现在身上只有5万。”
    顾海将外卖丢掉前台，热情地揽住陈小凡肩膀，一边朝会客室走一边说道：“你放心吧，只要你有房产或者车子，就能抵押拿到钱。”
    陈小凡摇摇头道：“海哥，我没有房子，也没有车子，其实我是一个农民，家里只有两间烂瓦房。”
    顾海脚步顿时停了下来，皱眉道：“那你这情况有点难办，没有固定资产，工作是送外卖，很难批下来钱……”
    陈小凡急忙打断道：“海哥，我着急结婚，没有彩礼，媳妇都要跟人跑了！靠送外卖，要到猴年马月才能攒到7万……你就发发善心帮帮我，利息给我按高利贷都没关系，”
    顾海放下胳膊，义正言辞道：“你搞错了，我们是正规金融贷款公司，从来不搞高利贷。高利贷是违法的，我们绝对不碰那些灰色的产业。”
    陈小凡心里撇了撇嘴，如果不是见过钱连甲的嘴脸，老子还真信了你冠冕堂皇的话！
    不过他仍然苦苦哀求：“海哥，我真的需要钱，你就帮帮我吧，我真的可以接受高利贷！”
    “不好意思，我们是正规金融公司，你去其他公司看看吧！”
    顾海说完推开公司的门，直接将陈小凡送了出去，一副坚守原则的模样。
    陈小凡又纠缠了一会儿，可顾海死活都没有松口，最后只能悻悻地离开了。
    等陈小凡身影消失，顾海立马掏出手机兴奋道：“青皮，带几个人，跟上刚下楼的那个年轻人，确定一下他的身份，如果不是打探消息的，就想办法把他引到赌场，当猪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