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你？”
    望着陈小凡熟悉的脸，董海昌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仿佛被天雷击中脑海，身体不由自主战栗起来。
    这张英俊的脸，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前天晚上，他亲眼看到对方在家族庄园露出狰狞的一面。
    四大供奉血淋淋的人头，中神通重伤求饶仓皇逃窜，董泰华父子被人活生生打死……这两天他只要一闭眼，就能梦中那些冤魂哀嚎。
    毫不夸张的说，陈小凡已经成了他的噩梦。
    可他死活都没有想到，指使吴胖子来杨氏集团，竟能再次遇到这尊杀神。
    而且从吴胖子的口气看，好像他还得罪了陈小凡。
    想到这里，董海昌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
    “完了……”
    秘书看清董海昌的脸后，语气复杂地对杨辰月道：“杨总，这个人真是董海昌，被陈小凡气得都哆嗦了。”
    杨辰月俏脸露出一抹忧虑。
    她想过吴胖子的背景不简单，但没想到竟然是四大家族之一的董家。
    董海昌作为董家二代嫡长子，在家族里的地位举足轻重。
    这种人往往把面子看得比命都重要。
    正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陈小凡将他的人打成猪头，对方岂能善罢甘休？
    “杨总，那个陈小凡今天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秘书遗憾地摇摇头，似乎在为陈小凡惋惜。
    刚才陈小凡暴揍吴洪斌，冲淡了她对陈小凡赶走七位合作伙伴的愤怒。
    现在她只觉得陈小凡完了。
    杨辰月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事到如今，只能用香水配方去换他一命了……”
    “杨总？！”
    秘书怀疑自己听错了，一脸震惊道：“你要把香水配方送出去？”
    杨辰月苦笑道：“反正配方已经泄露了，不换也不算是秘密。”
    虽然这次是陈小凡冲动了，但是她却不能坐视不理。
    毕竟两人发生过关系，而且陈小凡又是为自己出头，才动手教训了吴洪斌。
    这一次救他，就当是两人扯平了。
    “哈哈，你们死定了！”
    吴洪斌狠狠瞪着陈小凡等人，眼里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
    真以为打的是自己的脸？
    错！那可是董家的脸面！
    想到这里，吴洪斌对陈小凡残忍道：
    “小子，你真以为自己能打，就能在省城立足了？你再能打，还能比得上董家的底蕴？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陈小凡斜眼看着他：“看来你的脸被打得太轻了，居然还能说出来话。”
    吴洪斌吓得后退了几步。
    下一刻，他又觉得这个举动太懦弱了。
    董家的人在给自己撑腰，还用怕一个莽夫？
    吴洪斌腰板立马又挺直了，冷冷道：“过会儿董家主教训你，希望你嘴还能这么硬。”
    陈小凡却是淡笑道：“好啊，我等着董海昌找我麻烦。”
    吴洪斌转头看向董海昌，终于发现情况不太对劲。
    这都过去几分钟了，董海昌为何还在原地哆嗦？
    气性这么大吗？
    是不是说明，自己在董家眼中地位高，惹得董海昌气出了真火？
    “董家主，我被打得太惨了，就是这个家伙干的！”
    吴洪斌跌跌撞撞跑上前，伸手指着陈小凡鼻子哭诉道：“这家伙根本没把您放在眼里，您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话音落下，董海昌双腿抖得愈发激烈。
    他艰难抬头看着吴洪斌，这胖子脸肿得像是红烧猪头，鲜血从牙龈里渗出来，眼窝处一个青印子，看上去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可是董海昌却没有丝毫怜悯，只想着怎么能活着走出去。
    “你现在成董家主了？还真是可喜可贺啊。”陈小凡似笑非笑望着他。
    在看到董海昌的第一眼，陈小凡就感叹世界如此之小。
    谁能想到自己让董家找玉石，他们竟会指使人来杨辰月。
    “……”董海昌张了张嘴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听出了陈小凡的言外之意，那是在提醒他董泰华之死。
    “董家主，我快被人打死了，一定要替我报仇啊！”
    吴洪斌对此毫不知情，见董海昌不说话便继续哭嚎，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你给我闭嘴！”董海昌咬牙切齿咆哮，仿佛吴洪斌的哭诉是催命符。
    他抡起手臂，狠狠抽在吴洪斌脸上。
    “啪！”
    这一下力量巨大，直接将吴洪斌抽翻在地，嘴巴不偏不倚撞在桌腿上。
    一口血水混着牙齿吐出来。
    正准备用香水配方保陈小凡的杨辰月怔住了。
    秘书在原地瞪大眼睛，怀疑自己眼睛花了。
    陈小凡打了吴洪斌，不应该教训陈小凡吗？
    董海昌怎么打了吴洪斌的脸？
    会不会是认错人了？
    吴洪斌迷茫地坐在地上，捂住脸战战兢兢微问道：“董、董家主，你是不是打错了，陈小凡在那边……”
    “还敢在这里乱咬人！我打不死你！”
    不等他把话说完，董海昌飞起一脚将他踹出去。
    这还不算完，他冲过去一边踢吴洪斌，一边嘴里骂骂咧咧：
    “狗日的玩意，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别打着董家旗号为非作歹，你特么从来不放在心上！今天我要让你长长记性！”
    “董家主，不敢再打了……我快被打死了……”吴洪斌抱着脑袋哭嚎。
    杨辰月和秘书互看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难以置信。
    董家家主正义感这么强？
    可真要是这样，为何会让吴胖子带着香水配方，来杨氏集团狮子大开口？
    这显然不符合正常逻辑！
    “会不会是董家主犯病了？”秘书小声嘀咕道。
    “别胡说。”
    杨辰月阻止秘书，但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正常人谁能干出这种事？
    “董家主，你可悠着点，这毕竟是你的狗腿子……牙齿一定不能留，要不显得不对称！”陈小凡微笑着欣赏道。
    董海昌嘴角抽搐几下，满嘴牙齿都打碎？
    这简直比死刑还恐怖。
    不过他丝毫不敢质疑，抡圆了手臂狠狠甩到吴洪斌立脸上。
    三五巴掌过后，吴洪斌满嘴牙齿都掉光了，血水将地板染得狼藉不堪。
    最后他更是两眼一黑，彻底晕死了过去。
    董海昌终于停下手，只觉得浑身累到了极致，连端茶倒水都提不起精神。
    “陈、陈先生，对不起，我不知道吴洪斌在外面扯着董家的旗号骗人。”
    董海昌忐忑地看着陈小凡，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别在我这里演戏了，有两件事情要问你，你自己考虑说不说实话。”
    陈小凡一屁股坐进椅子里，用上位者的姿态询问道。
    “说！说实话，我说实话！”董海昌忙不迭点头道。
    看到这一幕，杨辰月和秘书彻底懵逼了。
    就连陶若薇也微微讶异，陈小凡第一次来省城，就把四大家族之一给撬开裂缝了？
    陈小凡没有理会他们的震惊，竖起食指淡淡道：“第一个问题，杨总的香水配方，你从哪里搞来的？真是从药王谷流出来的？”
    陈小凡直视着董海昌眼睛，仿佛要把他心里所有秘密都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