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听的乌苏浣心惊肉跳。
他一时搞不清六皇子合是试探他对太子的忠心,还是别的什么。
但转念一想,六皇子和太子那可是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亲兄弟,谁不知道六皇子对太子的忠心。
心中百转千回,乌苏浣面上却一如往常,“回殿下,父亲书房有太子赐下的画像,臣和父亲常常瞻仰,从不敢忘!”
“况且,太子殿下仁厚,顾念亲情,时常往家中写信问候,虽久未见面,但在臣和臣父心中,一直对太子和殿下颇为挂怀!”
一番话,乌苏浣自认说的情真意切。
可听到六皇子耳朵里,那原本还有几分犹豫的杀意,彻底落在了实处。
只能说乌苏浣行军打仗不错,却漏算了人心。
自古以来为争夺皇位父子尚且相残,更何况兄弟乎?
六皇子扯着嘴角笑的亲和。
“表兄啊,本王知道你立功心切,但这些人神出鬼没的,若不解决,后患无穷。”
见乌苏浣还要说什么,六皇子挥手打断道:“好了,本王答应你,只要解决完这些山猴子,接下来的作战,本王绝不插手。”
话说到这份上,乌苏浣纵然在不满,也只能认了。
而 距离此地不远处的大树上。
刘长江和苏大强默默的欣赏着这一出好戏。
“刘副排,咱们现在动手吗?”
“不急!”
刘长江笑了一下,缓缓开口道:
“我看过了,元军带着干粮,最多还能吃七八天,咱们人少,对面在烂那也是一万大军,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咱,没必要正面硬刚,用首领的话来说,咱们要绕道敌人的大后方,敌驻我扰,敌袭我退,敌退我追,躲在暗处下黑手,才是正道!”
“只要咱能在拖两天,等到援军,在他们粮食快断绝的时候,将他们带到营地那边,到时候关起门来打狗,那才得劲。”
苏大强点点头。
他知道,自己虽然年纪比刘长江大一些,但要说打仗和训练上,却是不如刘长江的。
虽然自己也很努力学习,但有些东西,真的看天赋。
刘长江就是比自己有灵气。
“继续骚扰他们,那三领头的不对付,不怕他们合并围剿!”
刘长江想了一下,而后继续道:“苏老哥,还得麻烦你跑一趟,把咱这边的情况和想法和营地援军沟通一下,一万多人不是个小数目,务必让大本营准备充足,万一出点披露,咱们的好日子可就完了。”
“没问题!”苏大强盘算了一下,这队伍里,隐藏传信的功夫,却是数自己在行:“要是半路碰上援军,我要把他们带过来吗?”
刘长江摇摇头:“不必带过来,让他们布好陷阱,我会带着这帮孙子跳进去。”
乌苏浣终于抓住汉匪了。
准确的说,是悍匪突然现身,袭击了乌苏浣带头的先锋部队。
一轮弓箭齐射,当场射杀了乌苏浣几十号手下。
乌苏浣立刻大吼一声,一边命令元兵反击,同时,也是飞快的朝着六皇子的方向靠拢。
只是这一靠拢,却是出了问题。
只见之前平坦的地面上,突然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个陷阱,深深的坑洞之中,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木刺竖立着,顷刻间,他的几个亲兵便死在了陷阱之中。
这个陷阱一看就是精心准备过的,杀伤力极强。
若不是乌苏浣练了一身好武艺,踩着亲兵的尸体跃出陷阱,只怕此刻不死也残。
然而真正让乌苏浣心神巨震的,却是这个陷阱出现的位置。
这帮汉匪难道真就这么神通广大, 能把陷阱设到后方来?
这一路上,汉匪神出鬼没的陷阱坑死了不少元兵。
可从没有哪一次,像这次一样,陷阱竟然突然出现在身后的。
要知道,他们的后面就是六皇子所在的中军,最是安全的位置。
竟然出现陷阱,乌苏浣抵挡这前方汉匪密不透风的攻击脱不开身,只能朝着身后中军大喊:
“敌袭,保护好六皇子!”
面对元军前锋的突然慌乱,刘长江等人也是一头雾水。
“刘副排,对面怎么乱了?”
五班班长王大武目瞪口呆的看着对面突闹哄哄的元军,实在无法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按照他们原本你的计划,应该是他们主动袭击,却被元兵打的落花流水,四处逃窜。
怎么对方反而乱起来了?
“不至于吧?咱们加起来都没一百个人,元军这么怂吗?”
刘长江眯着眸子隐约猜到了几分,却又有些不敢相信。
“不会是他们内部闹起来吧,打仗的时候坑自己人!?”
闻言,众位汉军将士都有些无语。
内讧也不挑个好时候,怎么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内讧?
“那咱怎么办?”
打,还是跑,这是个问题。
刘长江一咬牙,怒折长枪。
“干他娘的,裴军师的大肚兜都做好了,咱们可不能掉了链子,上!”
一声令下,几百汉军又是几轮齐射,朝乌苏浣逼近。
然而,乌苏浣不愧是乌苏泰一手调教出来的,很快便反应过来。
止住颓势,率领自己的亲兵和先锋开始反围剿。
而中军的六皇子和朵朵塔木耳则看着远处大杀四方,奋勇追敌的乌苏浣,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这些汉匪,真是没用!”
二人对视一眼,默契的谁都没说话,只下令跟上乌苏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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