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过了两天,这几天的璃月陆陆续续的接待各国的来使,像早到的稻妻、蒙德,以及紧接其后的须弥、枫丹,还有纳塔和至冬。
最有意思的至冬,当至冬的队伍到璃月门口时还差点被守卫的千岩军给赶出去,最后还是潘塔罗涅万般无奈之下给苏均发了消息。
等苏均赶来才解开“误会”,这一次对方是真心实意的来访。用潘子的话来说就是,“我想着是和你体体面面的见面,就像第一次那样,可是没想到如此狼狈。”
对此苏均也是笑而不语,说实话整个璃月根本没人愿意邀请至冬方面,这还是出于明面上的邀请。
可至冬还真的敢屁颠屁颠的过来,至于潘塔罗涅苏均想的也只是让对方一个人来就得了,还带一群傻憨憨,德行。
于是,在这样的处境下,璃月国立大学的开幕典礼正式敲响。
而后果就是整个璃月国立大学挤满了人,毕竟璃月国立大学对于璃月人从不设防,只要你是持有璃月身份的人都可以凭此进入。
所以,在璃月国立大学你可以看见处处带着孩子的夫妻、学生、青年、记者、老人以及各类人。
当然,你要不是璃月人,那很抱歉,除非在邀请名单上面,不然的话……呵呵。
就这样,整个璃月国立大学也都还是人,一个接着一个,所幸场地够大,一个广场也能装下。
偌大的广场挤满了人,大家都是来看热闹的,还带了板凳,而最前面就是各国代表了。
此时声音嘈杂,大家都在窃窃私语,就连各国代表都不意外,两个或一圈围在一起说话。
胡桃等人也不例外,这种热闹场景向来少不了她们,东窜窜,西窜窜,颇有几分自来熟的样子。
但也确实是这样,就这几天胡桃已经和蒙德、须弥的众人熟悉,正在和几人嘻嘻哈哈。
倒是钟离和温迪终于舍得出现了,他们在和一个看上去相当严肃的人聊天,白发、蓝色礼装,看上去就和钟离一个画风,温迪却格格不入。
不过也有显眼包,就是潘塔罗涅,他的周围明显空出来了一圈,没有一个人上前搭话,貌似他好像也不在乎。
终于,嘈杂声被走上前方的人影吸引过去,那是凝光,她站在那座残碑面前,笑着望向众人。
声音小了下去,大家望着她,这个璃月七星的代表性人物。
“诸位中午好啊,很高兴大家能来参加这次的璃月国立大学开幕典礼。”
“其实我是想让苏均头一个上台说说的,可是他说我第一个出面比较好。我想了想也是,毕竟他要是演讲完就估计没有人有心思听了。”
几句话下来,立刻就将有些严肃的场景放松了下来,众人脸上的表情也都是轻松不少。
“所以,还是请大家听我唠叨几句。”
接下来就是很规范的官方发言,就像是发布会一样,不过这也代表着“璃月国立大学”在璃月政府的宣告下正式成立!!!
然后是陈情,他是璃月国立大学的官方校长,这个小老头乐呵呵的上台,下面的杨奇和蔡荣已经开始牙痒痒了。
“老头子我啊,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有个故事想和大家分享一下。”
“还记得我的学生,也就是苏均苏先生啊,大家要记住这一点,很重要。”
台下的众人会心一笑。
“我曾经问他为什么要建立大学?他告诉我说为了给璃月培养人才。我接着问培养什么人才?这孩子又不说话了,过了半天才告诉我这个小老头,今个我也告诉大家为什么培养人才。”
陈情似乎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撑着残碑不让自己倒下去。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像死一般的沉寂,良久一道呼吸声才打破这寂静的“湖面”。
“卧槽!”
“卧槽!”
“卧槽!”
此起彼伏的声音,不过也没人管在这个场合是否合适,因为他们已经无心去思考,整一个被惊呆了!
也确实如此,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在“横渠四句”面前保持平静,想当初苏均告诉陈情的时候这个老者一晚上都没有睡着,还因此被李华赶出房间。
“你貌似没有和我说过?”
从震撼中回过神来的凝光瞥了一眼旁边的苏均。
“嘿嘿,凝光姐你也没问啊。”
“呵呵,小滑头。”
手稍微拧了拧苏均的耳朵,凝光笑着一把把他推上去,陈情的演讲已经说完了,苏均顺理成章的登场。
“额……”
可是还没等苏均从嘴里蹦出来一个字,台下的欢呼已经响起,尤其是胡桃。
这个显眼包兴奋的站起来,高举双手大声呼喊着:“苏均!苏均!”
就这一下,坐在她同一排的申鹤“噌”的站起来,面无表情的举着手,一句话也不说。
好在整个会场都是激动的人群,也没人看出不合时宜,倒是大家站起来一道鼓掌。
苏均可就麻烦了,费了好大劲才把众人给喊坐下。
“大家太激动了啊,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们可把我吓忘词了。”
“哈哈哈!”众人笑着。
“不过也确实没什么好讲的,专业的东西凝光大人讲过了,办学宗旨什么的老师也讲过了,我还真不知道说些什么。”
苏均像是突发灵感,指着地面说道:
“这样吧,我给大家说说关于这里的故事。”
“大家知道我面前这座残碑的来历吗?”
众人摇头,眼神中有些迷茫,一时间还真的没人猜到苏均要说什么。
“我告诉大家吧,这座残碑也算是件文物,当初我要搬过来的时候,也是废了一番口舌。”
“而至于它的来历,我想每一个璃月人都知道。”
“它来自归离原,不止是它,还有你们脚下的石块。”
苏均表情不知什么时候变了,说起的话像是追忆也是缅怀。
“我们脚下踩着的是来自归离原的废墟的石块,还有青墟浦、灵矩关、遁玉陵、天衡山。当然,也包括在‘奥赛尔之乱’中被击毁的船只、大门、码头……”
场面一下子沉默下去。
“它是璃月人民几千年来奋斗的骨与血,就在这片废墟里……”
苏均手指着地面。
“而我们在废墟里建造了这座大学,在废墟里建立起我们的璃月。我从来不彰显什么,但我一直以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感到骄傲,为璃月几千年来的沉淀感到骄傲!我可以自豪的向任何一个人展示它,在我们的土地上,我永远热爱它。”
“我想……你们是和我一样的。”
苏均脸上带着笑看着众人,每一个璃月人也都望着他,就连阿鸠的眼眶也红了,她的肩膀被钟离扶住可又很快甩开。
“呵……”
笑容不曾消失反而热烈,苏均轻抚着残碑,像低诉。
“假如我是一只鸟,”
“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
“这被暴风雨所打击着的土地,”
“这永远汹涌着我们的悲愤的河流,”
“这无止息地吹刮着的激怒的风,”
“和那来自林间的无比温柔的黎明……”
“——然后我死了,”
“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面。”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
“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他抬起头来看向前方的人:
“作为璃月国立大学的学生,这是我教给你们的第一课,爱脚下的土地,爱每一个同胞,还有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