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娆喊出系统:“叶琅是男主角吗?”
【系统:我不能给你剧透,我只能告诉你毒蝉遗留的怨念,她要你找到杀死她的凶手,并查明暗杀失败的原因。】
江娆说:“哦,重要的东西你不说,明摆着的事你到说的详细。”
【系统:……】
很显然,毒婵也不服气。
她有一招的独门绝技叫金蝉还生术,在出任务前一晚把她药养的金蝉虫卵送入心脏里靠体温孵化,等虫卵成为幼虫,就会以她心头血为养分安分寄生在她体内沉睡。
如果毒婵本人受到致命伤呈死亡状态,心脏停止了跳动,这只幼虫就会苏醒,顺着她的血管四处爬动,修复她受伤或残缺的地方,最终回到她的心脏化为她的血肉,与她融为一体,毒婵就能绝处逢生归来。
刺杀失败可以理解,走漏了风声或者目标提前有防备。可毒婵无往而不利的保命绝招的失效,就让这场失败的刺杀背后的原因更令人深思了。
谁导致了她任务失败,谁又知道了她死里逃生的秘密?
当河道变得狭窄,蓄了好一会精力的江娆转变姿态,翻转身体双臂展开猛地发力朝岸边游去,拽着河边野草将自己沉重的身体带上了陆地,结束了这段漫长漂流。
江娆仰躺在地面大口喘了会气才坐起来,将衣服脱下来拧出水,看了看头顶阴沉的天,放弃晒衣服的想法,重新穿上了湿衣服,风一吹,她抖了抖。
刚刚复活没多久,她身体还处于虚弱状态,用不了轻功,只能拖着两条腿沿着河流走到下游的村庄,偷了身村民晾晒的衣服换上,又从他们地里顺了几个甜瓜果腹。
【系统:你这坏人当的好熟练。】
江娆:“村霸听说过吗?小时候我们村的人都说我比蝗虫更讨厌。”
【系统:我知道的只有你的名字和跟女主有关的剧情,没有你的背景故事。】
江娆:“等我有空写本自传送你。”
【系统:谢谢但不用了。】
她被抛尸的地方离俪阳城不远,路上走走歇歇,赶在天黑之前进了城。
没有刺杀任务的时候,毒婵就伪装成普通人,在俪阳城的平民区经营一家医馆,平时给周围的居民看看病抓抓药,白日里没事就端着凳子坐在医馆门口与左邻右舍的夫人们吃瓜唠嗑,日子过得平淡又充实。
毒婵用的假名叫杜娟,旁人都叫她杜大夫。
医馆里还有一个她招来打杂的男工,名叫张颉,略懂点医术皮毛。但他是个读书人,没事做的时候就是在看书,梦想是考得功名,迎娶城门口绸缎庄老板的大女儿。
这些事系统都不知道,因为书里不会写,还是江娆从毒婵的记忆里拣出来告诉它的。
江娆像往常一样穿过医馆前堂,张颉在柜台边看书看到睡着了,哈喇子流了一桌,沾湿了摊开的书页。
这就是他在医馆里打了三年工还没娶上媳妇的原因。
江娆的里衣还是湿的,她先去灶房里烧了桶热水,拎着回了房间。
她把兑好的热水倒进浴桶里,刚解开衣扣,窗户被人轻轻敲出响声,一把银亮的匕首从窗户缝里伸进来,在江娆眼皮子底下挑开了她的窗栓。
一个黑衣男子跳进来,笑容满面地打招呼:“哟,婵儿,洗澡呢?”
江娆面无表情:“知道你还不出去。”
进来的年轻男子代号叫灰狐,断命组织里的另一位刺客成员,他和毒婵是同一批在选拔里存活下来的孤儿,从小一起学艺训练,也是为数不多知道她本来面目的人。
灰狐吊儿郎当地往椅子上一坐:“你洗你的,不用避着我,咱俩什么关系,小时候下河洗澡不带你你还生气。”
江娆直接打开门,把灰狐连人带椅子一起扔进院子里,警告他:“敢踏进来一步我就剜了你眼珠子泡酒。”
灰狐啧啧道:“真凶,越长大脾气越差。”
他也听话地没有再进房间,坐在院子里和她隔着门聊天:“蝉儿,我来了好几天都没见你,你去出什么任务了。”
江娆泡进桶里,温热的水暖通身体,整个人都舒服多了,她靠在桶边,脑中飞快思考。
要想真正置她于死地,只要在她死后一刻内将心脏掏出,捏碎苏醒的幼蝉就行。江娆明明记得毒蝉是被割喉而亡,若是不清楚她保命绝技是什么的人,绝对不会想到去找那只幼蝉。
在毒蝉的记忆里,这种生死攸关的秘密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但凡事都有万一,万一身边的人知道了呢?
灰狐没任务的时候就喜欢到她这来蹭吃蹭喝,整个组织里他跟她见面的时间最多,说不定秘密早就让他知道了。
不对,如果灰狐是这次失败任务的幕后黑手,没道理见到她活着回来还跟没事人一样,就算是为了降低她警惕伪装出来的若无其事,可刚见到人的江娆毫无防备,他完全可以从背后再补一刀。
所以,灰狐应该还是自己人。
“老大让我去杀质子叶琅,我失败了,假死逃出来了。”
灰狐听了很意外:“杀他不是很简单的事?你怎么会失败?”
“不知道,我一进去就被人埋伏了,像是提前知道了消息,要么就是我们组织里有他的眼线。要么就是他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可能叶琅就是这个故事里的男主角,男主光环保佑着他。
“把眼线的事报上去吧,叶琅如果有准备,这个任务就很难做了。”
江娆说:“先别说,我要再去一趟。”
若是不报,对方就不知道她还存活于世上,她相当于一个没有身份的隐形人,处境反而更加安全。
为了保险,她还跟灰狐叮嘱:“假如有人问起我,你就说没见过我,不知道去哪了,无论那个人是谁。”
灰狐说:“不就是个眼线,报上去很快就能查出来,你也过于谨慎了。”
不明不白丢了命,当然要谨慎了。
江娆洗完澡,走到梳妆台前,拿出一个瓷瓶,倒出里面的药水敷在脸上,半分钟后一张假人面从她脸上浮出,她把这张假面撕下来捏成一团,随意扔在一边。
铜镜里倒映着毒婵本来的脸,可能是因为少见天日,她的皮肤是白到发光,五官都很出色,精致地像个清冷无情的陶瓷娃娃。
因为整日伪装,毒婵自己都对这副容貌感到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