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见林煜疑惑不解以及惊讶样子，耐心跟林煜说道：
    “去年做的实验结果是不能在今年送上去的。你可知道为什么？”
    林煜还多想就下意识的问道：“为什么？”
    他去年做实验，不就是为了今年将牛痘献上去吗？等等，去年今年，林煜他想到。
    他看着林如海问道：“是因为去年的皇帝是太上皇，今年的皇帝是新皇吗？”
    林如海点头，或许是因为林煜想到；所以林如海他脸上露出欣慰神情。
    “不错。正是因为如此。”
    “去年我们就发现牛痘，按说我们就应该在去年将牛痘献上去，去年就应该献给皇帝。”
    “去年的皇帝是太上皇，若是去年我们将牛痘献上去，那这牛痘就会是太上皇的政绩。凭这牛痘，太上皇在民间的威望会大大提升。太上皇会因此得个名传千古的功名。”
    “到时太上皇可能就不想退位了。而且就算今年太上皇退位了，就算新皇登基了；可若是太上皇在民间的威望太高，那也不利于新皇收拢政权。这样会对新皇非常不利。”
    “而且太上皇一直在打压为父和薛承中，就算为父和薛承中将牛痘献上去，太上皇也不会将为父调离扬州的，薛家也依旧摆脱不了皇帝。”
    林煜带着嘲讽说道：“因为太上皇需要钱，他需要父亲您为他管好盐税的税银，需要舅父不断的给他挣钱。太上皇只想让父亲和舅父为他挣钱，不管父亲和舅父的死活。真是……”昏君。
    最后两个字因为林如海瞪他，林煜没说出来。
    林如海：“正因为如此，牛痘不能在去年献上去。同样，去的实验结果今年不能用。不能让太上皇知道我们去年就知道牛痘并且有了实验结果了但却没有将牛痘献给他。”
    “若是让太上皇知道，太上皇定然会认为我与薛承中不忠，到时太上皇定会下旨降罪于我二人。这可是大罪。”
    “就像你当初说的那样，我们想献牛痘助新皇坐稳皇位，那就只能在今年献上牛痘，那就只能用今年的实验结果献给皇帝。而且必须让人知道，我们是今年才发现牛痘的，所以才会在今年将牛痘献上去。而且这事必须是当廷献上去，最好闹得众人皆知才好。”
    “只有这样，太上皇才没有理由降罪于我们。”
    “因此这献牛痘的时候还得再缓缓。或许得等到八月中秋佳节，或是十月陛下万寿节。那时候才是最佳时机。”
    林煜听了惊讶，没想到林如海会直接告诉他。不过就算林煜知道他也不会往外说的，这种事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
    虽然知道了林如海和薛梁的计划，但林煜还是感觉时间太长了。
    “那岂不是说至少还得等上半年，父亲您才能离开扬州？”林煜神情小小不高兴。
    “为父都已经等了近二十，现在只要再等四五个月，为父等着起。正好等土豆结果。”林如海倒是很轻松，还惦记着他的土豆。
    林煜这种轻松的态度让林煜都说不出抱怨来。原本他说，其实他们可以带着土豆进京，毕竟土豆长在花盆里。
    不过最后林煜没说。
    从林如海那出来，林煜自己反思：听了林如海的话，反思去年他的建议。林煜去年他的建议还是有缺陷的，不够周全不够完善的。幸好有林如海和薛梁给他兜底。
    看来他还是太自负，太大意了。每个世界的人都不一样，他不能因为有比别多活两世的经验，就觉得自己比别人强。
    他有的只是知识和经验的积累，他并不聪明。他是比不得那些天生聪明的人的。他不能飘。站在在巨人肩膀上的他，不能飘，不然会摔死得很惨的。
    他得好好反省自己。接下来几天，林煜每天都好好反省自己，总结自己今世这十来年人生的对错。
    过几天后在林如海再次见到林煜时，还夸林煜长大了，更沉稳了。
    林煜想着既然还有几个月才有可能离开扬州，林煜决定进行他的另一个计划。
    林煜将何良叫来：“你去帮我做件事。”
    何良：“请大少爷吩咐。”
    何良兄妹三人最终是决定签了卖身契入林家为奴。可能这样才让他们更有安全感，觉得自己不会被抛弃，不会被人欺负。
    像何良他们兄妹三个这样，年纪小还长得不错，又没有其他本事；他们很容易被人盯上的。如果真被人盯上了，最后可能落得个兄妹离散生死不知的下场。
    这是在古代，不是在后世的和平国家。外面的人之恶，远超人的想象。
    扬州城里每年都不知有多少孩子被拐卖，很多父母知道孩子被拐走之后找回来的可能性为零；所以他们一般不会费时费力费钱去找孩子，他们会忘掉然后再生一个孩子。
    连后世的和平国家也有无数恶人，几乎每天都有孩子失踪被拐被杀被掏器官。
    所以虽然林煜没有逼何良他们签卖身契；但对他们自愿卖身也没有拒绝。如果何良没有签卖身契，林煜也不会相信他的。
    林煜拿出银票给何良：“你拿着钱带人去海边……”
    林煜仔细交代何良要做的事，何良仔细听。何良虽然对林煜要他做的事，心里疑惑不解；但他并有多问，恭敬领吩咐。
    “是，大少爷。我一定给您办好。”
    “你放心去办事，何年和何雪在府里我会让人照顾他们的。”林煜承诺何良。
    何雪现在跟着佑宁，给佑宁当小丫鬟。说是小丫鬟，其实就是小玩伴。
    至于何良和何年兄弟俩，都跟着林煜。
    何良：“多谢大少爷。”
    何良走后，林煜开始为自己计划要做的事做准备。林如海知道林煜在忙，但不知道林煜在忙什么，林煜没告诉他，他也没问。
    在林如海心里林煜是懂事有分寸的孩子，不会干坏事惹麻烦。
    难得林如海休沐，将林煜喊过去陪他下棋。林煜今世学下棋是林如海教的。虽然林煜早就会下棋，但林如海要教他，他还是认真学。
    毕竟每个人的棋风不同，多学没坏处。虽然林煜上一世学过围棋，也下过几十年的围棋；但跟林如海这样天生聪慧的人比起来，他是不如林如海的。
    跟林如海下棋，他全力以赴有输有赢。就在父子在棋盘上焦灼交锋时，林管家拿着信进来。
    “大少爷，有您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