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兰使用的易容药水和胶水,以及贴心细腻的手法,完全不是杏儿能比的,杏儿虽然也是女孩子,但化化妆还能,易容就差远了。
秀兰早就有为驴二易容的经验了,最近一段时间,为了能让驴二改容换面,不被日伪认出来,她可以说是煞费苦心,不但研制了新的无害易容水,还研究了胶水,甚至对脸部细微的改变,以及贴胡须的多种方式。
易容之后,秀兰把镜子放到驴二的面前。
驴二看到镜子中的人,大约三十多岁,虽然脸色微黄,但剑眉星目,颇有英气,再加上上唇上面一排微微的胡须,竟然给人一种端正凝重之感,隐隐有几份“仙气”。
驴二都看愣了,如果不是照镜子,他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
秀兰抿嘴一笑,说道:
“二哥,你对这副相貌还满意吗?俞虹影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不但不会被吓到,说不定还会被迷倒。”
驴二刚要开心的大笑,忽然又担心“胡须”脱落,连忙收敛了笑容。
秀兰笑道:
“二哥,你放心的大笑就行,胡子不会掉的。”
驴二这才展颜笑道:
“秀兰,你的易容术越来越厉害了!”
“不过,你把我变得这么英俊潇洒,我是当你的跟班呢?还是当你的师傅呢?”
秀兰笑道:
“你当师傅吧,我当徒弟,有什么事,你吩咐我,我向你请示。”
驴二笑道:
“那行。乖徒弟,咱们行医去吧!”
驴二去向九儿等人告辞,九儿等人竟然没认出驴二,直到听到他的声音,才知道他是驴二,不由大为赞赏秀兰的易容术。
驴二看看时间不早,就带着秀兰走出旅馆,向江湖茶馆走去。
秀兰带着她行医的药箱,跟在驴二的身后。
驴二现在相貌大变,大摇大摆的在街上走着,遇到巡逻队也不回避,就从巡逻队的身边走过去,有几次,他甚至遇到了认识的警察,但那些警察可不认识他。
驴二越是大摇大摆的大巡逻队身边走过,那些巡逻队越不怀疑他,所以他们一直走到江湖茶馆,都没遇到盘查。
当然,就是盘查也不会查到什么,他们都没带枪,良民证也没问题。
驴二带着秀兰,来到茶馆,进了大厅,问店伙计他昨天订的那间包厢,是否有人来了,店伙计说一位妇人已经来了,在包厢中等着。
驴二就带着秀兰,向包厢中走去。
来到包厢门口,驴二忽然玩心大起,想试试耿妈能不能认出他来。
他脸色一正,面无表情的走到包厢房门,推门走了进去。
耿妈正在包厢中,忐忑不安的等待着驴二的到来,谁知忽然一个陌生男人,推门进来,看打扮不像是店铺伙计。
还没等耿妈开口,那“陌生男人”就用冷漠又威严的口吻说道:
“你就是耿妈吧?”
耿妈心中惊慌,强作镇静的说道:
“您是……”
“陌生男人”哼了一声:
“我们已经抓住了驴二,他把你供出来了,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吓得耿妈双脚发软,站立不稳,连忙伸手扶住桌子,仍然身子颤抖,声音也颤抖的说道:
“我,我不认识驴二,长官你找错人了……”
驴二一见耿妈被吓得不轻,不由心中愧疚,连忙上前扶住耿妈,恢复原本的声音说道:
“耿妈,我跟你开玩笑呢,我就是驴二。”
耿妈吃了一惊,她恢复了镇静,伸手向驴二的脸颊上摸去,口中说道:
“你真是二子吗?怎么变模样了,让我看看……”
驴二还以为耿妈真是要摸摸他的脸颊,分辨他是否是驴二,就没闪避耿妈伸过来的手掌----
谁知道,耿妈的手掌忽然用力加速,“啪”的一声,在驴二的脸颊上,不轻不重的打了一巴掌,有些火辣辣的。
耿妈笑骂道:
“臭小子,谁叫你吓唬我,扇你一耳光!”
驴二苦笑道:
“打得不冤,我认了。耿妈,这就我的妹子,她叫石秀兰。”
随后走进来的秀兰,向耿妈友好而礼貌的笑道:
“耿妈,您叫我秀兰吧。”
耿妈见秀兰虽然拿着药箱,颇有女医生的风范,但毕竟年龄太轻,不由有点心中没底了,向秀兰点头笑了笑,又低声对驴二说:
“二子,你妹子这么年轻,行不行呀?”
驴二笑道:
“耿妈,您年龄大,您行不行呢?”
耿妈笑骂道:
“臭小子,跟我这个老妈子也开玩笑!”
又说道:
“行吧,反正来都来了,就去见见吧。”
三个人进一步完善了“谎言”,编造了驴二和秀兰的假身份,这才走出茶馆,向俞虹影的家走去。
不一会儿,三人就来到了院门口。
望着院门口的四个警察,耿妈有些心慌,虽然她是一个人来的,见了警察不心慌,但现在驴二就在她旁边,如果驴二被认出来了,她也脱不了关系,就不由心慌了。
但她只是心慌,表面上还很镇定,她问那个认识的警察:
“小陈警官,孙所长在家吗?”
警察道:
“所长去所里了,没在家。耿妈,太太说,您会带医生过来,他们就是医生吗?”
耿妈道:
“对,他们就是请来的医生。”
警察道:
“不好意思,我们要例行公务,检查他们的良民证和搜身。”
驴二和秀兰很配合的警察检查,警察并没有从他们身上搜出枪支武器,打开药箱之后,也只是一些急救药品,和一些针灸用的金针银针。
警察检查完毕,让他们三人自己进去就行了。
驴二和秀兰跟在耿妈的身后,向院子中走去。
驴二已经习惯了冒险,他的胆量之大,已经不需多说,更何况孙凤仙没在家中,他更没有什么顾虑了。
秀兰跟着驴二,已经不知多少次出生入死了,又有进入海阳县保安团长刘本功家中的经验,现在进入派出所所长的家中,她并不惊慌。
耿妈本来有些心慌,但回头看看他们都如此镇静,别说驴二了,就连那个年轻小姑娘都那么镇静,她这个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婆子,还害怕什么?
这样一想,耿妈也就镇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