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家里人,萧云樱刷干净大锅,烧了几大锅热水,让孩子们在盥洗室订做的浴桶里好好泡了澡。
盥洗室茅房她都做了两间的,门口墙上挂的木牌子画了古装男女的简画,一目了然不会走错。
等孩子们泡完澡出来,拔了浴桶底部和排水管的木塞就能放干净水。
一人分了一个早就买好的小银锁:“终于住进新家了,总得有点仪式感对吧,喜不喜欢?”
骆芯最开心:“好漂亮的小铃铛。”
“铃铛有什么漂亮的。”萧云樱拿起银锁挂到小丫头的脖子上:“这个银锁才好看,看到这个字没有,是芯字,是娘给你刻的名字哦。”
骆芯捧着萧云樱的脸用力的亲了一下:“娘真好。”
骆阳左右看了看自己哥哥弟弟的银锁,犹豫的开口道:“娘……”
“怎么了?”
“我的阳字写错了。”
萧云樱想起来了:“抱歉啊,我一时忘记了这里的阳字怎么写,就用了我熟悉的字,还有谁的错了嘛?”
“只有我的错了。”
“要不然我给你去磨了重新刻吧。”
骆阳把银锁戴到了脖子上:“原来是娘熟悉的字,那便不用换了,都是阳,一样的。”
他认识娘的笔记,见过娘写的字,是会缺横少竖的,银锁上的字想必是娘亲手写的字。
萧云樱起身拍了下手,心满意足的道:“好了,吃饱喝足,仪式感完成,回屋子睡觉吧,解散。”
骆晨回了自己屋子,躺在宽大柔软的床上,久久没有入睡。
如果以后能一直这样平淡的生活下去,也挺好的。
骆晨不由得想到消失已久的骆竔,紧紧的住抓住了被子。
若是没有现在的后娘,他一个人,要怎么带着弟弟妹妹活下去。
骆晨喃喃自语道:
“我不相信你真的死了,不管你因为何事,我再给你一年时间,若你还不回来,那就永远不要回来了。”
——————? ??? ?
一个半时辰前。
陈元诚这边,出了村子马车就慢了下来,尽量减少山路的颠簸。
陈元瑶趁机向程玥打听着萧云樱的事。
“陈小姐问这些做什么?”
陈元瑶是谁啊,早就想好了理由:“我是看云樱姐一个姑娘带着四个孩子有些奇怪,又不好意思直接问,怕挑起云樱姐的伤心事。
这不是准备合作酒楼的事吗,想问清楚一些,若她需要帮助,我们家会多让几分利的。”
他们讨论菜方子和蔬菜大棚的事时程玥在旁边听到了,能为萧云樱争取一些利,她是愿意的。
这些事情在村子里随便打听就能问的到,程玥就挑着能说的斟酌着用词说了。
每当说到骆竔,语气和表情都在表现着为萧云樱抱不平,嫁了个没担当不靠谱的男人,让她吃了那么多苦,一个人辛苦带着四个孩子,差点活不下去。
进城时,陈元瑶已经从程玥嘴里问出了有关萧云樱大部分的事。
在锦绣阁让程玥下了马车,彼此客套几句,马车驶向陈府。
陈元瑶激动的道:“哥,几个孩子都不是云樱姐的。”
陈元轩不懂:“不是就不是呗,二姐你这么开心做什么。”
“你不懂别说话。”陈元瑶把弟弟推到一边,自己坐了过去:“那个男人成亲当天带着他娘走了,到现在没回来,哥你没什么想法吗?”
陈元诚靠着车壁闭目养神:“什么想法。”
“还能什么想法啊,哥你别装了,明明是你自己从昨日下午开始到今天上午才做好的梳子和簪子,为何要说是请工匠做的。
木料用的是最好的紫檀木,那颗红豆形状的红玉是取咱家首饰铺子里最好的一块红玉的中心处打磨成的。
包括那两块金刚石,咱家就那一块粉色的金刚石,放在帝都能卖多少银子你清楚的,你非要把它一分为二制成两颗小的镶嵌在木簪子上,这一套下来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你为何不让云樱姐知道它们的价值和你的心意。”
陈元轩抱着布袋子懵懂的抬头:“什么心意?”
“你闭嘴。”陈元瑶见大哥不说话,急得推了推他:“哥你说话啊,我觉得云樱姐挺好的,长得漂亮,性子好,做菜也好,你能吃下去啊。”
连爹娘和祖母都说了,大哥最近气色好了很多。
不光是愿意吃饭了,心情也肉眼可见的好了不少。
虽然只见过两面,但她觉得萧云樱身上有一种别人没有的气质,她说不出是什么,总之和她相处很舒服。
重要的是她发现,她大哥面对萧云樱时是会笑的,完全没有面对别人的清冷。
加上今早看到大哥熬了一夜给她做木梳簪子,她确定了,大哥性子的改变和身子渐好的症状是因为萧云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