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帘子,静穆森严的皇宫后墙映入眼帘,几支护卫队在旁边巡逻,身穿黑色绒服,面色如城墙般冷肃,目光往前望去,反派高挺的身姿闯进眼眸,孤寂的背影倒映出一抹偏执,他在等太子沈嘉定。
刚才她跟反派站在一起,脑袋只能到他脖子上,是自己太矮了?还是反派本来就不矮?
捂嘴打了个哈欠,大概等了半时辰吧,李皇后怎么跟男主话那么多呢!
直到一抹倩影入她眼,肖婉婉才安心地放下帘子,马车突然动了下,沈书穆的身影闯了进来,对上了她略微惊讶的目光,冷冷斜了眼,沈书穆面无表情地坐在她对面,薄唇紧抿,一副“闲人务靠近”的模样。
空气中夹杂着一股冷漠肃静的气息,肖婉婉安静乖巧地扶着车框偷偷望向窗外,她怕自己多看反派几眼,就他被抹了。
反正他什么事都做得出,连自己的亲生父皇都下得去手······
没一点人性了。
后面跟着女主他们的马车,肖婉婉很好奇,男女主会不会也跟她和反派一样······安静。
对面的人一点都不安分,歪着脑袋,扶着车窗,头靠着车背,撑着下巴凝神,弄得心神静穆的他躁动烦耐起来,真想把她扔下马车。
突然沈书穆竖起耳尖,警觉地摸着腰间的匕首,整个人进入站备状态,似乎察觉到什么靠近,他起身拽着肖婉婉的手挡在面前,傻懵懵的肖婉婉听见一阵爆破声,一个黑衣人举长剑冲进马车,硬生生地插进她的肩膀。
一股锥心刺骨般的痛让肖婉婉愣了下,她垂眸瞧肩上的剑,又抬头睨着刺杀她的黑衣人,脸色瞬间煞白,黑衣人用力一拔,准备第二剑刺入她胸膛,后面的沈书穆将肖婉婉扔下了马车,一丝快感沁入心田,起身朝黑衣人扑去,匕首入胸膛,快得黑衣人都没反应过来就死了。
倒在地面上的肖婉婉瞧见了反派扔她时眼里闪过一丝快感,这个反派真想杀她。
肩膀上的血在慢慢流淌,肖婉婉伸手压住伤口,却浸湿了手,对面的小瑞躲避黑衣人的砍杀朝小姐跑去,但黑衣人太多了,小瑞也陷入战斗中。
肖婉婉望着反派跃到马背上,脚尖一点,在空中旋身,那黑色的裙摆像蝴蝶一样飞扬,沾点一缕奇异的惊艳,落在男女主的马车上,嘴角微微一扬,露着点张扬的肆虐,闪到黑衣人身后一刀,黑衣人倒在地上没了气息,反派却扬起一抹讥笑。
他在享受杀戮,肖婉婉身子微微颤抖,嘴唇没了半点血色,捂着伤口的手被血浸湿了,她茫然地望着灰黄的天空,默默闭上眼,反正她会活到太子登基皇位那一刻,性命安全就不用担心了。
可她忍不住想看戏,睁着眼静静地瞧着太子的马车。
马车里,沈嘉定目光诧异地盯着他手上的玉手,苏清雅挡在他面前恭敬道:“太子,冒犯了。”话毕松开了抓他的手,一把抽过身旁的纸伞,朝黑衣人打去,身姿优雅既流畅,看似身轻如燕,实则铿锵有力,把黑衣人逼到了外面,撑开伞,伞尖冒出一根尖细的刺针戳入黑衣人心胸,人掉落在地上。
沈嘉定撩开帘子,目光瞧见了不远处的肖婉婉,朝苏清雅喊道:“劳烦苏姑娘去救一下弟媳。”
苏清雅随他眼望去,瞧见了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肖婉婉,又回头看了沈书穆几眼,迟疑了下,把跳到马车上的黑衣人踢了下去,脚尖轻轻一旋,撑着浅绿色纸伞跃到了酒楼的二楼走廊栏杆上,压了压眼角,朝肖婉婉跳去。
沈嘉定靠在窗边欣赏着苏清雅轻盈如蝶的身姿,眼里多了一丝欣赏。
肖婉婉意识迷糊地看见女主苏清雅撑着纸伞朝她优雅地飞来,如春日桃花落一般,美艳动人,而她的脸色却如梨花般清冷,肖婉婉痴迷地瞧着她的身影渐渐没了意识。
眼见事情败露,那群黑衣人急促后退逃跑了,躲进复杂的小巷子里,没了踪影。
沈书穆欲身去追,被二哥唤了回来,沈嘉定眼眸一暗,语气清淡道:“不要追了,我知道是谁,书穆你带王妃回去吧。”
“二哥,我跟你去苏府。”沈书穆不放心。
眼眉微微一拧,沈嘉定睨着四弟一副不知轻重的孩子气,沉声道:“孤不需要你的护佑,你应该把重点放在弟媳身上,走吧。”
“她与我何干!”沈书穆厌恶道。
“孤就是这样教你的,看你的脸色,弟媳哪里做错了吗?”沈嘉定陡然变了音调,斜视着他。
沈书穆顿时妥协:“臣弟听二哥的。”眼里的狠厉隐隐翻滚着,萧婉婉,你给我等着!
“嗯,去吧。”沈嘉定恢复了眼里的温润,朝他摆摆手。
苏清雅低头望着怀里的肖婉婉,她脸色惨白,神情却很平和,没有一丝惊吓与恐慌,淡然得有点诡异,可能自己都无法像她这样淡然吧。
沈书穆朝苏清雅伸出双手,眼神点了点她怀里的肖婉婉,面庞阴冷得吓人,好像谁逼他抱似的。
把肖婉婉放在沈书穆怀里,苏清雅就听到了沈书穆的叮嘱:“保护好太子,不然要你苏府的命!”
“臣女遵命!”苏清雅清冷道,转身一下两下跃到了太子身边,目光扫视四周,警惕十足。
沈书穆这才放心地往新马车走去,一踏进马车,他狠戾地盯着怀里的人,一把扔在马车上,那娇弱的人撞在车角,额前立即青肿了一块,闷哼了声,看似极其痛苦,瞧着她拧眉受苦的模样,反派内心才好受了点。
他不高兴,谁也不能开心。
······
醒来的瞬间,肖婉婉觉得身子被拆骨卸肉般疼痛,手臂一动,那伤口被扯了似的疼,口干舌燥,连嗓音都哑了:“小瑞,小瑞?”
她好渴。
音调高点都会拉痛伤口,缠了几圈绷带,肯定会留下伤疤的,门口脚步声急促赶来,肖婉婉喊道:“小瑞,我渴了。”
小瑞端着茶杯扶起小姐喝水,瞧着小姐惨白的脸,毫无血色的唇,柔弱的嗓音,宛如易碎的瓷娃娃,小瑞自责地流泪:“小姐,对不起,都是奴婢无用,不能好好护着小姐,才令小姐伤得那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