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苏魏小将军回来了,皇宫举行一场盛大的庆功宴,这场宴席上男女主的感情又深了一步,唯独受伤的只有反派一人。
此时的肖婉婉从马车上下来,抬眸望向冷冰冰的宫墙,身旁的宫女迎接她:“王妃,这边请。”
肖婉婉带着小瑞和娟儿进了皇宫,今日也是她与沈熹微的针尖对麦芒,狭路相逢,肖婉婉摸了摸腰间的匕首,这是娟儿给她的,也教了她几个招式,应该能把沈熹微死死压在脚底下。
刚经过一个假山,肖婉婉就碰上了身穿藕粉纱裙的张舟敏,四目相对,张舟敏甩着脸离开了,眼里满是怨恨,这时小瑞悄悄上前在小姐耳边低语着:“小姐,那个杜玥笙一只胳膊废了,听说寻死了几回,到现在还在昏迷着,杜县官怕惹丞相,就将这事翻过去了,不愿再提起。”
废了一只胳膊!肖婉婉眼里闪过一丝恐惧,从凉亭顶上摔下来就成这样了?或是反派故意废的。
一丝胆寒从心底升起,这样一对比,肖婉婉觉得前些天的反派对自己挺仁慈的,虽然吓了她,但至少她身体还是完整的。
“王妃,到了。”宫女低头说道,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抬眸一瞧,亭子边上的白纱轻轻摇晃,里面的宫女身穿金色抹胸纱衣婀娜多姿地扭动身姿,一颦一笑都吸引着坐在旁边的大臣们,圣上坐在中央的金碧色龙椅上,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肖婉婉下意识地看了沈书穆一眼,此时他坐在男主沈嘉定的对面,目光幽幽地斜着坐在沈嘉定身旁掩面羞红的刘楣娥,眼里满是不善。
那模样像极了吃醋的小媳妇,酸酸的,好像吃了十斤酸梅。
在这里,肖婉婉也看到了刘楣娥的父亲刘瑜,年过四十岁,面相依旧俊朗,只是额上的细纹多了些,一双清澈带笑的黑眸闪着一股老练的精光,这位开国功臣之一,按理说可以安享晚年,却还是逃不过帝王的猜疑,逼不得已造反了,结果失败了,被无情的帝王囚禁在府上,于四十四岁自缢。
此刻的刘瑜正享受着众官员的祝贺与奉承,脸上笑意满满,眼角冒出丝丝细纹,似乎真的高兴极了。
肖婉婉识趣地走到徐英淑身边,坐在墨墨的身旁,这场宴会上萧国钦是全程冷着脸的,刘御史的风头盖过了他,让他内心十分不满。
“婉儿,这是娘专门给你找的膏药,对化瘀祛疤有效。”徐英淑从腰间抽出一盒膏药塞到肖婉婉衣袖里。
肖婉婉一脸愉悦地伸手捏了捏墨墨的小脸蛋,坏笑道:“墨墨,你这样子好可爱哦!”
圆鼓鼓的眼睛瞪着她,萧墨佑脸色闷闷地抬手拍了嫡姐几下,身子往娘亲的怀里靠去,他才不想跟坏嫡姐玩呢!
“圣上,苏魏将军到!”一名侍卫匆匆跪在地上说道。
“好,众官员起身迎接苏魏将军。”沈裕德起身兴奋道,语气满含骄傲与认可。
肖婉婉随着他们的身影起身站着,目光好奇地盯着前面门庭上青翠嫣红的月季花,一抹高挺雄健的身影渐渐出现在众人眼前,黝黑清秀的面孔,一根玉簪束发,身穿银灰直襟长袍,质感高优的黑腰带,其上挂着一块精致的玉匕首,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浓烈的少年气,朝气蓬勃,雄姿英发。
难怪原文中的萧婉婉也忍不住撩拨这位小将军,但是苏魏看都不看她一眼。
苏魏慢慢走到圣上面前扶手低腰道:“拜见圣上,苏魏回来了。”
“来人,给苏魏将军赐座。”沈裕德望着面前这位忠心耿耿,武力超群的爱臣甚是欢喜,因为他的勇猛智取,晋国又夺了边疆几座城池,虏获了敌方一万马军,战功赫赫,仅仅用了三年,不但收复了先祖丢失的领土,还扩大了晋国的版图。
有苏魏在,江山无人敢撼动,除非内讧,沈裕德目光复杂地瞥了沈钰惶一眼,嘴边的笑意僵了下。
“多谢圣上。”苏魏谦逊有礼,颇有一种文人气质。
有苏魏这样为国为民的英雄弟弟,难怪女主苏清雅也有那样的胸襟,看看别人的格局,肖婉婉自叹不如啊!
坐在沈嘉定身旁的刘楣娥偷偷盯着殿下瞧,却发现殿下的目光似乎落在苏清雅身上,她眼眸一眯,毒妒般地睨着面前犹如梨花般清冷纯美的苏清雅,指尖捏的泛白,深深的印痕烙在手心上,可她感觉不到疼,她的眼里只是疯狂的嫉妒怨恨。
明明她才是太子妃,可太子哥哥一眼都没瞧她,但苏清雅一来,太子哥哥的目光就落在她身上,刘楣娥的心被深深揪了下,痛得无法言语。
肖婉婉静静地望着这一幕,刘楣娥看沈嘉定,沈嘉定看苏清雅,沈书穆看沈嘉定,苏清雅看苏魏,她反复地看了他们几遍,脑袋都大了,这是什么死局啊!
待苏魏安静地坐下后,沈裕德高高举起酒杯喊道:“朕大晋有苏魏这样的战神在此,是国之大幸,亦是朕之幸运,更是百姓之安啊!”
说罢,大臣们纷纷举起酒杯朝苏魏贺喜敬酒。
肖婉婉舔了口酒杯,一股辛辣味袭来,惹得她赶紧放在桌上,抓了几颗葡萄塞进嘴里,酒难喝。
亭子里的宫女翩翩起舞,乐师奏起一曲激烈的舞曲,众大臣看得津津有味,连圣上都连连点头。
肖婉婉手撑着下巴无聊地瞥了沈书穆几眼,瞧他压根就没抬起眼看凉亭里的宫女,一直低垂着脑袋不知道又在策谋什么,也是,再美的宫女也吸引不了他。
反观他前面的沈钰惶,面露喜色,一双黑灿灿的丹凤眼染了抹欲色,看得肖婉婉收回了目光,沈钰惶的眼神总有一种渣渣的感觉,不敢恭维。
倒是沈嘉定面色冷清地盯着跳舞的宫女,眼里没有什么情绪,好像在看一场必须看的比赛似的,没有激情也没有讨厌。
唯独身穿烟绿宫装银纱的刘楣娥眼神嫉妒地盯着台上的宫女,又望向斜对面的苏清雅,一双美目下浸透了那瘆人的毒丝,仿佛只稍稍瞥人一眼,那丝毒就可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