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徐徐,肖婉婉伸手朝斜对面的苏清雅招了招手,咧出一抹明媚的笑容,眼眸明亮亮的。
苏清雅望着她娇俏的笑容,目光顿了顿,随即回了个淡淡的笑容,她不太喜欢与人过于亲密,但最近萧婉婉朝她笑的次数越来越多,那笑容真诚又热情,慢慢融化了她冰冷的面孔。
得到了女主的回应,肖婉婉抿嘴笑了笑,扭头望向睡着的沈书穆,只见反派阖眼睡得很沉,青涩冷俊的脸上多了抹温和,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但他的手紧紧搭在腰间,以一种谨慎的姿势睡着,似乎很没有安全感。
没有安全感,肖婉婉目光沉沉地盯着反派的姿势,脑海里回忆起文中的剧情,虽然作者没有明说,但是从反派的经历来看,幼年失母,白梨月根本没给他多少母爱,甚至虐待他,之后他的父皇随手将他扔给李妙韵,李皇后步步算计与提防他,唯有沈嘉定一人真心地关爱他,确实没有安全感。
哎!反派比她还惨啊!
对面的沈钰惶目光炯炯地望着肖婉婉,她当时要说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呢?四弟喜欢谁?随后又斜了睡着的沈书穆几眼,嘴角微微上扬,举着酒杯起身朝肖婉婉走去。
见沈钰惶渐渐靠近的身影,肖婉婉不禁蹙眉,侧头瞧了熟睡的反派一眼,暗自叹了口气,轻轻起身朝沈钰惶做了个“嘘”的动作。
“婉儿,你这是作甚?”沈钰惶疑惑道,声音大了些。
吓得肖婉婉下意识地回头看了沈书穆几眼,确认他没醒才呼了口气,反派都没睡多久,她严重怀疑沈钰惶是不是故意的,肖婉婉不悦地扫了他一眼,小声说道:“三哥,声音小点,王爷在睡觉呢。”
瞧着婉儿美目微蹙不耐的模样,沈钰惶右手撑开象牙折扇,“哗”的一声,瞬间让肖婉婉敏感的神经战栗起来,浑身竖起汗毛,她很不耐烦地伸手挡住沈钰惶的下一步动作,他想俯身拿折扇拍醒反派。
“怎么?婉儿现在这么维护四弟啦?”沈钰惶嘴角噙着抹风流的笑。
“三哥,有什么事不可以待会儿说,偏要现在说?”肖婉婉冷了脸,静静地睨着他。
见她冷脸的模样,沈钰惶也不恼,手里的折扇停在肖婉婉的手臂上,轻轻往下压了压,肖婉婉抬起的手臂被他压了下去,被折扇压的地方一丝轻微的疼痛渐渐升起,沈钰惶轻声说道:“可以是可以,不过还得看婉儿的诚意了。”
紧紧蹙眉的肖婉婉垂眸盯着发疼的手臂,声音局促道:“什么诚意?”
“上次你说要给本皇子一个秘密,说书穆喜欢谁?”沈钰惶勾唇问道。
闻言,肖婉婉脸色一变,心猛地骤停了下,而后怦怦直跳,她差点将反派的秘密透露出去,今后再也不能喝酒了,酒后真是乱说话。
她努努嘴刚想说什么,突然一抹身影覆身上前一把甩开了沈钰惶的折扇,一双清清冷冷的眸子染了层寒意,对上沈钰惶风流的笑眼沉声道:“三哥,欺负本王的王妃这是何意?”
沈钰惶将折扇收在腰间,举了举手上的酒杯解释道:“四弟怕是误会了,我跟婉儿闹着玩呢。”
沈书穆眼角余光扫了身旁的肖婉婉一眼,只见她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伸手揉着被沈钰惶压伤的手臂,瞬间变回了那个怂怂的她。
刚刚不是还挺胆大的吗?
沈书穆冷笑道:“闹着玩?怕不是被三哥威胁的吧!还有婉儿也是三哥你能叫的?”他眼眸一沉,淡淡地斜了沈钰惶一眼,眼里露出一抹轻蔑的情绪。
“弟妹,应该是弟妹,本皇子一着急就忘了称呼,望四弟不要放在心上。”沈钰惶立即赔笑道,举起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说道:“赔罪了。”然后转身回去了。
沈书穆眯起眼盯着他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狠戾,看来二哥猜到了,沈钰惶真把心思打到萧婉婉头上了,沈书穆回头给桐嬷嬷使了个眼色。
桐嬷嬷立即上前带着王妃下去涂药,沈书穆扭头望着肖婉婉单薄瘦弱的背影,微微拧眉,难道王府真的亏待了她?
脑海里回忆起她刚刚维护他的画面,似乎不是装的,她小小的身体挡在他身前,仅仅是为了让他睡个觉而已。
沈书穆抬眸看了看前面的二哥,只见二哥的目光落在斜对面的苏清雅身上,眼里露着一抹深情,沈书穆眼神暗沉地垂眸盯着桌上的葡萄皮,堆成了一座小山似的,都是她吃的,身子小小的,吃得还挺多的。
他眉宇间的戾气淡了许多。
可他觉得空气安静得有点异常。
回到卧室的肖婉婉坐在窗前,一脸愉悦地望着水波粼粼的湖面,身旁的桐嬷嬷给她淤青的手臂抹了点药膏,随口问了句:“王妃,还疼吗?”
桐嬷嬷都会关心她啦?肖婉婉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愣愣地摇了摇头,“不疼啦,嬷嬷涂抹得很舒服,一下子就好了似的。”
桐嬷嬷瞧着她机灵娇俏的模样,不禁点头,难怪王爷对她都没了顾忌,她这副性子讨喜得很。
“王妃要不要躺会?”桐嬷嬷眼神点了点对面的床榻问道。
肖婉婉乖乖地点了点头,起身走到床边,褪去鞋子躺了上去,打了个哈欠,她噙着泪眼朦胧的双眸望着桐嬷嬷说道:“嬷嬷,待在房里不要走。”
“好。”桐嬷嬷点点头。
听着浅浅的湖水拍打岸边的声音,肖婉婉渐渐入梦乡,吃得太饱容易犯困。
另一边的宴席上,沈嘉定终于良心发现,扭头瞧了瞧后面的书穆,又扫了几圈,疑惑道:婉儿去哪了?
“王妃回去了,刚才被三皇子拿折扇压了手臂受了些伤。”身后的小卓子立马上前说道。
沈嘉定将目光落在对面与官员嬉闹的沈钰惶身上,眼里染了抹冷意,这次他应该不会心软了。
沈书穆埋头灌了口烈酒,烧得心口火辣辣的,他目光不善地扫了苏清雅一眼,埋头灌了几口茶。
心渐渐烦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