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与程景浩的马车刚停在新张府门前时,三人(包含车夫)目瞪口呆地望着四人围着一个板车,像斗赢的鸡一样鼻孔朝天视若无人般从里面走出来。
而板车上面四肢缠着白纱布板条的女子轻拍着板车,随着板车一摇一摇打着拍子哼着歌,仿佛她坐的不是板车而是摇椅。
奇怪的五人组合扫了一眼停在门口的马车,以为是张府安排拉人回京的车子但没有细看,大摇大摆地从张府大门口走到程郭府门口,直至最后一个身影走进去,大门被关上。
全程这么多双眼睛,就是没一个抬头望那窗帘撩开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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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葩集中营!”张大人瞥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的赖皮小子。
“大人在说什么笑话?又不是躺着从我府里出来,里头哭叫声这么大,大人与其取笑我倒不如先关心关心自己内府。”输人不输阵,程景浩没好气地提醒身边如此镇定之人。
张大人一听,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了,府里确实响起了十几把哭骂之声,刚只顾着笑全然不知里面的哭叫声,连忙撩起马车门帘跳了下车,急步冲入张府内。
只见府里新招的仆人婆子扯着十五个十七八岁哭哭啼啼的妙龄女子往府外走,其中有五六个面上带的红掌印,发髻都乱了。
贺诊的陪嫁何嬷嬷正满脸怒意指挥着婆子,把这些少女赶上府门外的马车,哪里来就送回哪里去。
府中有仆人认出张大人,纷纷上前行礼,张大人点了点头,把疑问的眼光望向行礼的何嬷嬷。
那十五个少女见状便挣开缚膊想跑到张大人面前求情,可惜何嬷嬷一点机会也不给她们,黑着脸向那些婆子使眼色。
很快她们都被婆子每人嘴巴里塞上布条,丝毫没怜香惜玉地扯着她们的头发扔到一边捆绑起来。
“老爷,这些少女都是老夫人从京城物色过来服侍老爷的,可惜这些人不怀好意拂了老夫人心意。”何嬷嬷让人把从这些女子身上搜出来的东西递到张大人面前。
这些东西有手帕、有中药、有香包、有草叶、有红色艳丽的花等等。
张大人虽然是一男人,但深入官场多年,对部分害人的药物还是知道一些。
何嬷嬷耐着性子指出里头有哪些是有田七、红花、三七、淡竹叶、牛膝草,她说一件张大人的怒火与恐惧就增加一分。
“幸亏程夫人派来一个能人,把她们的手段都看得一清二楚。老爷,你刚回来,能不能先进去安抚一下夫人情绪?小姐跟着大伙来了青云镇,正于夫人闹上了。”何嬷嬷担忧地提醒道。
“什么?嫣儿来了。”正提脚往里面走的张大人听到,语气带了几分惊喜。
“呃,老爷先别太高兴!”
“何出此言?”
“小姐身上也藏了红花。”何嬷嬷镇定地对着张大人说道,“小姐受了身边两个奴婢迷惑,担心夫人肚子里的小孩出生后,家中无她一席之地便想趁机下手。现夫人要处至那两个奴婢,小姐肯便与夫人对上了。”何嬷嬷每说一句,张大人的脸就黑上一层,眼底里的怒火灼热得眼眶发红。
“何嬷嬷,这些人就不用送回京城,全送去镇上的青楼不,那些黑楼子净安排人洗衣服倒夜香的地方卖给他们。”张大人冷冷地说着便头也不回地往大堂走去。
......
相对于张府的热闹隔壁程郭府就静得有点可怕。
从程景浩黑着脸进门的那一刻,整个府里的人(除了郭芙兰)都处于忐忑不安的情绪中,直至他做好饭菜进房,众人才吁了一口气。
一进房门,程景浩脸上才换了一副嘴脸,笑盈盈地把饭菜放好,招呼着在竹编的贵妃椅上着书的郭芙兰吃饭。
郭芙兰面无表情地望了他一眼,轻手放下手中的古书。
“饿着了,别生气。都怪张大人误时,不帐我早早回来做好菜给你吃。”程景浩马上领悟,上前轻手扶起她。心疼地发现没见两天,这婆娘身子重了但四肢还是跟以前一样皮包骨。
饭桌上,程景洁一个劲地往郭芙兰碗里夹菜,郭芙兰就静静地埋头吃着。
“这像四肢残废的老女人就别留在府里,怎么看都不会是省心的人。”程景浩还是忍不住劝说着。
“你出去干正事,家里没一个会动嘴巴吵架的人,能动口就不用动手,省事。”郭芙兰遵守食不言寑不语,回了程景浩一句就没理他。
程景浩听着彼有领悟地拍打了自己大腿一下,“婆娘,你说得对!家里就缺个嘴贱的!”
出入青云山或村里,总会有一两次遇上嘴巴里含着屎的人,总不能次次动手。婆娘真是太聪明了!
“不过她的手脚为什么都断了?会不会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程景浩忧心地提出重要的问题。
“我捡到她时,不小心扔断的。\"
....行了,看那柳金月神情要么是不知道要么是认定埋她的人干的,他得把嘴巴封牢了。
程景浩有点无语地扒着自己碗白米饭吃着。
“放心,她现在看上了马小强,段段不会走的。”
“噗!\"数十粒白饭瞬间从程景浩嘴中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