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衣衫褴褛、裤子被爪成条及染上斑斑血迹的程景浩,柳家父子吓得手脚相软,直至程景浩拖着那木架子拉滑到他们脸前,区子谦那捏着鼻子的童音唤回了他们的神志。
区子谦一见程景浩拉着那木架子出来就马上拔脚跑过去,因没见着那白虎的踪影子有点失望,他还想着骑着白虎到山上玩一趟再回去。
随着他的跑近,寒风中的小便的气味越浓,对于这种气味区子谦最熟悉不过,那白虎每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总会像狗子一样撤泡小便,让其它动物知道这是它的领域,
可那刺耳的味道,嗯,原谅区子谦这个四岁的小孩子转头就跑。
“程大恶人,你好臭呀,你是不是?”
“闭嘴,没人跟你说话!”满脸布满乌云的程景浩压根不想听着他把后面的话继续说下去。
满脸子上写着老子心情不爽,没事滚开别惹他!
村长柳仲山与他的大儿子赶紧上前帮他一把,两人同样用干麻绳子绑着木架子了,三人拉着绳子往同一个方向拉,速度比程景浩一个人拉快多了。
村长柳仲山与他的大儿子几番望着程景浩,想开口问他在树丛里发生什么事,都程景浩狠戾着脸不出声地瞪着,瞪得他们两也无从出口说什么。
只能在自个儿的揣想里想着,程景浩与白虎发生怎么样的剧烈打斗。
三人一小孩走到山脚边时,有三个神色紧张的年轻村民在那里藏起来,见四儿安然无恙地从森林出来,才从矮树丛中跳出来。
那三人是跟着村长柳仲山组织上山搜救的村民,三人望着脸色黑沉的村长,尴尬地笑着上前帮忙。
三人看着程景浩那已湿得已结冰花的上衣及被爪破不成形粘着斑斑血迹的裤子,这分明是跟白虎发生过剧烈的搏斗,方能从虎口中把这四人救出来。
对着狠戾着脸如同在砍头台上刽子手的程景浩,这青云村里的三个年轻小伙子心里害怕又畏敬的心比柳村长父子有过而无不及。
六人合力把木架子上的四人拉到村头,程景浩不知从哪找了根大棍子,坐在村头的一块大石头上。
那裂了大口的裤子坐在冰冷地石头上时,后知后觉的程景浩被冷得浑身一个激凛,不过很快稳住了脸上的表情坐了下去。
在场的五人即时以为他坐在伤口上,却忍受着那伤口上的剧痛坐了下来,这是能在虎口活下来的英雄。
“叔,你今天也累了,等一下的事由我来安排,你看着就好。还有柄哥、栓子、狗蛋你们四个可帮我把人看好了,待会我让那些人拿赎金来领人,到手的银两我会分些给你们。”对于这方面,程景浩还是舍得从手指缝里挤些出来。
在场的四人一听,自己没帮上忙却能分得一笔,那心当场热火得不行。要知道这年头土地里能刨的银两不多,镇上的散工更是想抢也抢不着。
“程侄子这,这”村长柳仲山倒觉得他说得有理但目前不是弄这个的时候,程景浩满身子的血迹,又有些于心不忍地说道,“这些人不忙乎收拾,你伤成这样子赶紧去看大夫!别硬撑。”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叔,你待会别帮着他们说话,他娘的,这些人嫌命长去惹老虎!”程景浩低头看了看自己烂得不成样的裤子,还好不该漏的地方没有漏出来。
那冰冷的石头让他不得不撑开双腿,一手按着被露出来光洁的膝盖一手拿着那木棍子柱在雪地上,把那狠戾的气势全开。
那副模样吓得想跑过来看热闹的孩童与村民退避三舍。
“看什么看?去把程麻子、张满财家的人叫过来!”在程景浩冷冰冰的喝叫下,立马就有小孩子跑去通知那两户人家。
还有两天就过年了,村里面的人都在家里面忙活着过年用的东西。
很快两户人家听到消息,飞快地跑到村头,正想着扑过去察看木架子上昏迷的人的情况时,被一条木棍子横扫到一边。
“怎么还想抢人来着?”程景浩对于他们的哭叫声视若无睹,冷冷地说道,“你们想领回去可以,一人十两银子,少一两银子都不行!”
“什么?我家麻子伤成被你山上老虎咬成这样子,你还要收我们银两?”两家人哭红的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程景浩,可都被他身上狠戾的气势给吓倒,不敢与他的眼直视。
什么时候村里的程赖皮变成这么吓人了,那狠劲可比得上那山上的老虎了。
“哼?我可不是开善堂,他们擅闯上山不说,还把我花银两围的木栅子给拆了,我可花了不少力气把他们拉下山来。”程景浩早已猜到他们会赖帐子,他还没好脾气到白给他们干活的地步。
“可他们都被老虎咬成这副样子了!你,你”望着程景浩那副衣衫褴褛的模样,那两户人家一时也被他气场吓得完全找不出往日的嚣张样子。
这就是软柿子与硬荐子的分别。
“那都是他们自找的,我给你们说,十两银子一个人,少一两银子也不行!别说我不给脸子给你们,晚了,我通通把他们拉去衙门,告他们私闯青云山,还擅自拆坏围栅。”
“这这这,我们往哪里找十两银子给你!我们家都穷不开锅了,麻子才会想着上山捞点猎物过年,呜~~~”
“我可怜的满财,这可怎么办,程赖皮,不程大善人,你看看能不能四个人十两银子,呜~~我们家实在掏出不这么多银两,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程景浩冷笑着看着这两家人,那双眼睛如同深夜里发着青光嗤血的狼眼。
那簿而狭长的嘴唇如同无形的血盆大口,阴冷地对着他们说道:“不如,我把他们扔回被白虎咬的地方去,你们自个儿去把他们抬回来?这不是不用愁要出的十两银子!”
“这,这,这,怎么成?”
“怎么不成?我最多收回你们一点木围栅的钱子,按镇上的计早也不多,一百文钱。”
两家人看着程景浩那里像石头一样无缝可入,转头缠着村长柳仲山帮周转一下。
村长柳仲山一脸子疲备地摇了摇他的手,无奈地说道:“我年纪大了,今儿被那白虎一吓,手脚软得走不动,那心到现在都跳得不行,等这事完了,我还得让我儿搭我去镇上看大夫。他说得有道理,我就不掺和掺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