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一身穿黑色戎马服的男子一脸肃冷地望着对面山头。
身后一众亲信无人敢出声打扰,安静地作背景画。
这两天派出去的探子无一生还回来,对面厚雪堆压的树丛中时不时有兵器在火光照射反射的点点寒光,半山腰及山脚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队精兵巡逻。
男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随后用力一拳头打在树上,树上散落微微积雪。
“殿下,小心着凉!”身后的心腹已望着他这在站了整整一天,敌军兵力实在太多,他们无法拿下也是没有办法。
明明是自己的领土却被敌军霸占,那一车车的新制而成的兵器可想而知这铁矿是如何之多。
而他却望而不得,何来不气愤。除夕是兵力最松懈的时候,但任凭他努力也只能不动声色下聚集二百兵力,与对方七百兵力对抗是远远不够。
想着前两天写给张春闺的那封信,他不由得为自己一时发蠢所写的内容给弄笑了,那封信送出去一个时辰也没有他就后悔了。
那女子怀孕也四个月吧,他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把期望放在一个已婚怀孕的女子身上,真是无稽之谈。
不过她那打虎的英姿久久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正当他想转身回临时洞穴里再与其下谋士作攻山计策时,一支利箭从侧面射破空气,直直地射在六公子身后的树杆上,离他的头顶只有两巴掌高,射箭力度之大直把箭头射入了树身。
六公子瞪大双眼,呼吸一度屏闭,出了一身冷汗。
亲信立马把六公子团团围住,亮出手中利器,一脸戒备地四周张望是否被敌军发现他们隐身之地。
可他们带着六公子退回藏身的山穴,也久久未见有敌军与刺客。
六公子才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回想刚才那一箭的箭身上似乎有绑着什么东西,立马安排下属去把那箭拔回来。
果不其然,那箭头上面绑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除夕夜山塌,程郭氏留。”
程郭氏?那女子嫁的男方似乎是姓程的,她居然收到了他的信赶过来了,青云镇离这里可是有四到五天的路程。
今天就是除夕,山塌?难道她早在铁矿山下埋下火药?为什么她先前没有通知他们。
看着手上的纸条字迹张弛有劲,六公子看得有得摸不着头脑,只能安排下属继续紧盯对面山头的动静,今晚准备时机偷袭一举拿下对面山头。
这时的郭芙兰与白虎正在用餐,一个坐在大树上咬着有点干冷的牛肉干、猪肉干,一虎在树下生啃着刚猎到的兔子。
它讨厌兔子,讨厌野猪,满身疲惫的白虎一边低吼着吐槽一边不得不努力咬食嘴边的兔子肉,无法被人不断甩飞也是个体力活。
那女人揪着它的尾巴或腿的力度比之前更胜一层,如当初相遇有过而无不及,它那圆滚滚的脑袋也想不明白。
它正恨恨地咬着滴着鲜血的兔子肉,寒风吹动着树叶“啦啦啦”的响动,一道清冷的声音从树上响起,吓得它顾不上嘴里的肉整只虎原地跳了起来。
“吃完后,西边的牛群是你负责让它们跑动,东边南边的由我来。”
“发什么傻?听不听见明不明白也得叫一声。”说着一块冰成石头的肉包子“卟”的一声,精准地砸在白虎又大又圆的虎头上。
本已有点卡壳的白虎,被砸得眼泪都流出来,却又不得不服于其淫威之下,“吼”一声低应着。
放在几个月前,敢这样子砸它的人,早已尸骨无全,乃由得她这样子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