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下三个小不点的第二十天,油头垢面的郭芙兰全身痒得不行,全天候地瞪着程景浩。
那双冷冰冰的大黑眼谁也不瞪就瞪着程景浩不放,一天下来硬是一句话也不说。
最终还是身高比例占优势的程景浩无法接榢,偷偷地避着众人对其低声地说道:“你若是晚上能这样子看我,我倒满心喜欢。大白天的,在这么多人脸前,你倒收俭一点。”
郭芙兰满脸黑线地赏他一个脑瓜弹,终于没好气地说 道:“我要洗澡洗头!”
“这,这,这不行,都忍了二十天,就不差忍多八十呃,二十天?坐月子最少也要四十天吧,对吧?”
这婆娘未生小孩前,可是天天爱干净得很,大雪天里也要天天洗澡,要是他还真的受不了,皮肤太干。
可可可,往下的二十天还真的难难挨!
看着郭芙兰圆瞪的眼睛,程景浩有点不敢直视地温和劝说道:“这一洗,就很容易着凉,这一着凉就很容易得女人病。这这可是大娘她们吩咐的。”
说完擦了擦汗,吞了吞口水僵笑着说道:“现在这天气还好,要不真的忍不住就就煲点开水擦擦身子。”
郭芙兰眯着眼睛,冷冷地“哼”了一声,书也不看了,躺在床上,背对着程景浩。
知道她浑身难受,程景浩就摸了摸他的光头惺惺地走开。
一刻钟后,偷偷地把房门打开一条缝往里头看,那身影 还是伤心地背对着他躺着。
两刻钟后,程景浩又偷偷地把房门打开一条缝往里头看,那身影 还是伤心地背对着他躺着。
三刻钟后,偷偷地把房门打开一条缝往里头看,那身影 还是伤心地背对着他躺着。
.......
梁大娘抱着三点满院子走着哄着,看着程景浩来来回回地往自己房门开个缝偷瞄一下又走了的行为十分地郁闷。
对着拿着摇鼓逗着二点的梁金月说道:“这对夫妻又在耍哪一出戏?这赖皮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看得我心都慌了。”
这梁大娘对着程景浩叫了十几年赖皮,到现在倒要改叫为程大老爷、程侄子什么的,还真的改不过来,叫着也不顺嘴。
不单止她,连带听着的程景浩听着她叫也不习惯,想想从小一个疯婆子拿着鸡毛掸追着喊着自己赖皮狗子,突然柔声柔气地叫自己程侄子、程大老爷,怎么听都有点刺耳朵。
自己什么底子,自己清楚,装不了什么大人物,在自家里还摆什么谱,干脆叫回程赖皮得了。
“呵,还能什么,定是在洗澡的问题上给扭上了。二点,二点,真可爱。”
梁金月自小就是喜欢漂亮可爱的小动物,自在程郭府里落了脚,对区子谦这皮白可爱的小娃儿宠得不行。上到外内衣帽子下到小零嘴什么的,都亲自动手做给他。
这二点一出世,浑身红通通皱皱胖胖的,不难看出长开了就是个年娃娃,甜甜的一笑直接把区子谦给踢走了,甜糥到心里头。每天早早起床,就从程景浩手里接过二点,怎么抱怎么看也不腻。
“这,这才二十天,还不能洗。实在忍不住就用艾草水擦擦。”梁大娘一点,皱起眉头不放心地说道,“不过,夫人那性子,一旦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过。”
“有程老爷子在难有不成的。等一下就熬不住,到徐掌柜那里捡草药,煲一大桶热水给夫人洗澡。”
“这这。”
“大娘,夫人懂医术,她自己会有分寸。你有没有发现咱们给小娃子洗澡的手滑了很多。”柳金月俯身抱起胖乎乎的二点,偷偷地说道。
“我还真没留意。”一整天就扮那一点儿活做,梁大娘做惯了农活倒是没什么留意。
“金月,你说那赖皮整天没事在家,陪夫人坐月子。他那衙门里的工作会不会被人给顶上?这两夫妻又是买府买山又是起新宅子,顿顿不缺肉,再大的金山银山也扛不住!”
梁大娘还真的担心他们两这样子下去,相当于坐吃山崩,那她该如何是好。
“大娘,夫人老爷自有想法,他们都不愁,你这打工的倒给他们愁上了。咱们夫人老他都是有本事的人,生的三个小点往后定是有出息的大人物。”
你老人家只看到他们花银两,可没看到过他们攒银两的榢势。
柳金月微微一笑,黄金堆起来的皇宫她都进去过,主子用的都是各地上贡过来的物品,没有一种不是不好的,可很多用在身上都是有副作用。
倒这里简陋小府里,先是程景浩做的面脂花膏后是郭芙兰洗筋换肤的药水,都令柳金月与衙门夫人心热得不行。
程景浩终还是抵不住郭芙兰转背对待,出去常春堂徐掌柜那里,免费捡了一大袋子驱风暖宫洗澡用的草药。
扛着一大麻袋子草药的程景浩走在大街上,大街上人员脚步匆匆,很多都是背着包袱陌生脸庞,以及是拖家带口的进到镇里来。
程景浩笑着向在待上巡逻捕快士兵聊了几句,原来都是关外那边迁移过来的。
听闻是十五天前边关城外,敌军分批在城外十里扎营,黑鸦鸦的一遍。
这边关城内生活的老百姓一看这样子的阵仗,与往年异兵小压小打小抢的形势大为不同。总之打起来,遭秧的是他们绝没错,被捉去当兵上阵杀敌,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所以未等两军起拼,百姓先自己拿着家底跑。
青云镇虽然离边关有两个县城远,若是真的打起仗来,边关城门一破,没四天功夫,那敌兵就打到这边来了。
可这青云镇好就好在背有群山环绕,方园十里都山,若是人往这深山里头一转,这还别真说还能在里头避战火十年十几年。
所以青去镇地理位置偏还能聚成一个镇,都是由关外逃离战火的流民年年迁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