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点的周岁宴,程景浩想了一下还是大摆一下,中午晚上都给她摆上,让大伙高兴高兴一下,他程景浩是有女儿的人了。
青云村里头除了柳仲山一家子其他人就免了,那些人就算塞饱了肚子都会说人闲话,何必在自己高兴的日子里花了钱给自己添堵。
衙门上下都是熟人,这关系得维护维护,全给请了。还有傅仪富这家伙的工队,没想成还真的给这家伙混出名堂来了,现在镇上可真是出了名的大人物。
还有隔壁张府上下都得请,远亲不如近邻,这个香饽饽的大乌龟得维持好关系。
还有县城里的黄老大夫,待会得请个马夫去县城里把他拉过来,那竹马车顶上的东西绝不能放在家里头,单一瓶都要人命,也不知那张乌龟什么时候把马车还回来。
这一细数下来,要请的人起码都有二百多人,像三点一样随便在家里面摆一下绝对不行的,得快点找一间茶楼包下来才来,自己的那一桌菜就自己做。
程景浩想清楚后,就立马把镇上头的茶楼走了一遍,不走不知道,一走才知道县城夫人贺珍把带有唱戏的茶楼都开到青云镇上去了。
她在青云镇住习惯了,贴着程郭府相邻压根不想搬去县城里,而张大人也跟她想的一致,有个安稳的家他才可以出外办事,也不怕有什么仇家找上门。
茶楼开什么地方,为什么不在自己家附近开一个,兴致来了,自己一家去吃去听戏也自在。这么偏远的地方,有自己的丈夫看着,不管是他接待同僚上司或是自个儿去放松一下,起码不用挑自己的荷包。
这比京城里随便开一间甜心铺什么的简单多了,在京城开一间店不单 不能让人知道,若是生意好一点就会时不时有那些皇宫贵族牵数,要不是亲戚上门讨便宜。
若是个小官小史开的情况,那些地方无赖或是小官小员就会想方设法耍手段从中分一杯。
对于程景浩来说就是最好不过,直接走后门把茶楼午市晚市也给包下来。说来也恰合,今天农历是十四,不吉利的数字日子,订了房间的人也只有两间。
程景浩也没为难掌柜去退房,订了就订了吧,反正桌数够了。
他自己写不出潇洒有风骨的字,也画不出精美有意境的画,孩子的娘一大早溜得人影也不知道在哪,这重大任务当然交给府里少年衙门大人。
何展英乐于其事,对着程景浩精挑细选的红色空白请贴,三五除下就写好程家有小女周岁大摆宴席,宴请某某某何时到何地用歺,还贴心安排官差帮他派请贴。
提前一晚得知程赖皮大摆自己女儿周岁宴的郭芙兰,也没有摆难坐享其成。这陈子兔子泛滥,熊瞎子也泛滥还是白虎手欠嘴欠得罪它们,在青云山附近山头鬼吼鬼叫。
郭芙兰不费吹灰之力宰了两只雄熊瞎子。自青云山上被种上果树茶树之后,野鸡花蛇毒蛇也特别多。郭芙兰干脆来了个就地取材,捉了一大桶五颜六色的蛇,白虎也不输阵咬伤二十来只野鸡。
休假一天推着木板车的马小强一看,一车任凭他怎么样抬不完真的抬不完。
幸亏傅仪富在附近建水库水堤,刚收到临时墨水未干请帖就赶过来青云山搬野货。
足足三大车东西,尤其那两只雄熊瞎子一路上足以从青云村一直引人注目到镇上。
看着傅仪富马小强身穿官衣兵衣十几个肌肉爆健壮汉,都惊叹着,年轻有为,熊瞎子都敢打死,一路上把他们给夸得脸红耳赤。
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压根不是夸出来脸皮簿而红的,是羞死人的红。
生了四个娃的女人,一个就收拾了这么多的野物出来,比不上真的比不上,不能说真的不能说,说了还真的没人信也没那个脸呆着。
那一大桶的毒蛇留着给马小强推着,颜色太鲜艳了,没人敢打开来看里头有多少条。郭芙兰在茶树林里捉着的时候,马小强就在不远的地方看着,看得他头皮都麻了,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嫂子可真是一手一个准。
谁也没想成那四亩高低布布有致的向阳茶树丛,自种下的那一个月有人整理外就任由它们自生自灭,里头居然会有这么多的大虫子。
当他把装满毒蛇的桶拉到镇上的雀悦楼后厨,程景浩看了还直夸自家婆娘真有本事。不让茶楼的大厨下手,怕他们杀得不干净,把人给吃中毒了。
程景浩人高胆大,一手虚开些盖,哪条张开血腥大口扑出来,一手精准捉住蛇的七寸,另一手快速盖回盖子。
挑蛇胆砍蛇头剥蛇皮,那迅度熟练快速,宛如卖鱼佬宰一条鱼一样或泡一杯茶的功夫,干净利落地杀完一条又一条,直至桶里头一条蛇也没剩下。
马小强觉得自己一双眼都看不过来,心悚又好奇地走过去看装蛇头的盆子,却被程景浩一巴掌招呼过去。
“都做爹的人了,怎么没听过老人说过刚砍下的蛇头是飞头蛇,咬人一口一个准。”说着把蛇头蛇尾倒在一起盖着,晚一点找个角落烧了再倒入粪池。
“我这不是看他宰蛇宰得太过瘾。哥您不怕那蛇咬你一口。”马小强尴尬地甩了甩被拍得发红的手。
“更毒的蛇跟人我都宰过,这点小毒毒不到我,不过咬时倒有点痛。怎么这么闲,去大门口看看张大人黄大夫来了没有,来了马上叫我。由算张大人坐过来的那辆竹顶木身马车,见到立马给我拉到后门。”
“哦哦哦,我我去大门口迎客。”
“走走走,别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