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初秋夜里的青云镇,天高云淡,秋风瑟瑟,一扫夏末的炎热,每人心里头的烦躁也因爽朗的天气而吹散。
今年的雨水没有去年的厉害,地里的收成好了不少,一出城就是田地的金灿灿。这种地没种地的人都受了这分的影响喜气冲冲的,镇里的夜生活更是丰富多彩。
镇上最热闹的莫过于新开两年的雀悦楼,戏台上吱吱呀呀打锣打鼓吹箫,台下一遍叫好声。厨房门外窗外聚着一群人,也不急着楼里的生意,跟着楼里看戏的人一样连连对着厨房里表演的人拍手叫好。
他们一会用手盖着左眼一会又放开盖住右眼,两只眼睛时不时的转着往里头看,看得津津有味,还一度怕惊醒里头的人不敢低头接语。
连在张府里吃着晚饭的东家一听仲掌柜派过去的人说的传话,连一桌子的饭也不吃 了,接拉着女儿与小儿子往酒楼里奔来。
可惜柳小胖的那一泡童子尿撑不到那么多的人使用,且别人的小孩生产的多多少少有点隔应,当场两母女威逼利诱张小胖,让他不明所以红着脸拉了一花瓶子现成热乎的童子尿。
厨房内有着五个半光头半扎着道士发髻身上同样穿着半和尚半道士的衣服小孩,他们头顶着肿球分工明确,洗菜切菜烧火炒菜装碟子。
每个小孩脸上都是笑口盈盈却是没有一点童声,神情也是一模一样倒找不如不同的地方。
而当他们用涂了童子尿的眼睛看时,却是一气喘如牛忙成残影的疯子,哪还有时间装几把童子音。
一是那妖女不愿意等他那么长时间,一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提着头砸,二是那点那障眼香与迷魂香不同一层次,制作费功夫不说,配料还死贵死贵的。
在这群死蠢物面前立威一次就够,往后就不用再用这些伎俩。看着厨房里的人一窝蜂一样被吓跑出去后又以崇拜的眼光在外面候着,顿时让他觉得花那么多的功夫十分值得。
丝毫没有发现他的一番苦心在众人眼前就是一场戏,比台上的戏好看那么一点。贺珍与仲掌柜时不时你一句我一句挑他不对的地方。
当他做一桌子菜时,第一时间动筷的不是郭芙兰而是贺珍,每样菜色香味俱全,跟他的外表成正比,精致又好看,就是味道上比程赖皮手技差那么一点,刀技也差那么一节。
不过总体来说,比自家厨师好多了。想归想,贺珍嘴里对其还是赞不绝口。
“这位,呃,大师,你做的菜真行,味道绝了。可这数量不够咱们这么多人吃。”
那怪人吞了吞口水,看着郭芙兰慢条斯理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平平淡淡的表情,对他做的菜似乎就这样没有什么特别的。
在厨房一路顶着奇异眼光上来包厢,都为自己精湛的法术与厨技而骄傲挺胸的怪人这会倒有点泄气,这妖女吃着他做的菜就不能像旁边这女的说几句好话。
“这不是时间有限,你谁呀?关你什么事?五菜一汤够他们吃,我吃那一桌子菜也没这....”
这话才说了一半,那五菜一汤以肉眼可见的迅度消失在众人的嘴里,准确的来说大部分都塞到那妖女的肚子里。那肚子扁扁如野,怎么看也不像刚吃下一桌子菜的人。
“不够,再煮,粉蒸肉,外婆菜,再来条水煮鱼,红烧肉,还有来个酸甜排骨。”
他去,这妖女还点菜来着,他吃的也没他做的那么多,况且那香已烧了一支,他可舍不得再点上一支。
“我不做,我...”
郭芙兰拿起筷子停在半空,侧着脸瞪了那怪人一眼,那怪人立马收声僵硬着身板转着就出去,边走边低叽咕地自言自语说着:“谁家娶上这么一个饿婆娘都穷三世。”
“你这话就错了,程赖皮娶上她可富贵了三年有余。”坐在门边的梁大娘听着他话不忘把他的话给纠正过来。
“对了,夫人,咱们府里被他那头砸坏的石头。”
“今天让他给补上。”
“凭什么?”他可是受害人,砸的可是他的头,他的头耶。
“没事,没人补上,就用门口那大木头给补上。”
“你敢?嗯嗯,不用你出手,我今晚就把地砸坏的石块给换了,行了吧,别动我的祖师爷。”
当天晚上,才刚修好的城门头再次少了一块大青石块,这会不是被什么砸坏,而真是被人撬偷走了,青石块面上还刻着青云镇三个大字。